重生后靠画画金手指断案如神(75)
临走前,宁长鸣拉着秦羽私下商议。
“经此一遭,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留在洪川府,你有何想法?”
秦羽思考片刻,告诉了他一个地址:“去荆阳府松月观找宋伯,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宁长鸣惊喜道:“宋老将军也活着?”
秦羽点头道:“他们当时在别处也遭到了伏击,幸好被村民所救,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
宁长鸣攥了攥拳:“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弄丢你了。”
秦羽点点头:“好,咱们京城见。”
宁长鸣不舍得他走,两人好不容易重逢,这才一个晚上就又要分别。
解云琅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二人,看到宁长鸣抱住了秦羽,马首被他拽得一偏。
直到宁长鸣交给秦羽一块石头雕刻的鹗,二人才好不容易分别。
秦羽将石头收好,转身往这边走来,解云琅将马牵到他面前。
“上得去么?”解云琅问道。
秦羽伸手握住马鞍,踩着马镫试了试,有些吃力:
“应该可以。”
由于少了右边木手的重量,重心有些不稳,秦羽一次没成功想着再试一次,谁知解云琅忽然松了缰绳,伸手箍住他的腰,将他一下托上马背。
坐在马上的秦羽没了重心,跟着马身晃晃悠悠。
“其实我也不是非得骑马。”
他话音未落,解云琅跟着翻上马背,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这下子不晃了,但后背热得要命。
“你不知道这里距颜府多远,走路怕是要走到天黑。”
解云琅语气正经道,接着一夹马肚,带着人跑了起来。
身后的宁长鸣看着他们跑远,大喊一声:“烽羽!保重!”
秦羽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等到马蹄声去,山川遮蔽了两方景致,解云琅默默松了松缰绳,速度慢了下来。
沿途尽是些树林,二人一路无言,秦羽竟然觉得有些冷清。
他试探开口道:“我竟不知,解大人还会武。”
解云琅闻言一笑:“本官英明神武,会的自然多,这么惊讶做什么?”
秦羽垂眸道:“大晟一向尚文轻武,高门子弟最多会些骑射,极少有习这等粗鄙武艺的。”
解云琅不以为然:“那是他们,我倒觉着习武很有必要。”他见怀中人似乎对此很有兴趣,心中遂起一念,语气不由放缓放弱:“我若是不习些武艺傍身,怕是早死了。”
秦羽微微侧头,但因为坐在前头,根本看不到身后人的神情。
解云琅让他坐好,慢慢同他解释,声音自秦羽头顶缓缓响起:
“儿时的我因为吃不饱长得瘦小,常常被兄长们欺负,挨打是常事,什么头撞桌角、麻绳勒脖子、胸口碎石、被摁到水缸里......侥幸活过这一次,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他说话的语气虽淡淡的,却似细雨绵针,一点一点刺入听者体内,秦羽抓着马鞍的手紧了紧。
“他们为何这般对你?没有人管么?”
上行下效。
尽管秦羽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然而身后人却似回避这个问题,贴着他的耳侧道:“往后坐些,我快圈不住你了。”
秦羽随即低头看去。
他自上马后身体便一直紧绷,一路上牢牢贴着身前的马鞍,靠自己保持平衡,长长一段路颠簸下来腰都快断了。
和人离得太远或者贴得太近都不太合适,所以秦羽尽量保持着距离,慢慢往后挪了一点:“这样如何?”
解云琅没回应,秦羽当他默认了。
二人就这般坐在马背上,沉默安静地经过一段青翠的树林,就在秦羽以为方才的话题都被风吹去身后时,解云琅忽然冷不丁开口:“管?他们都恨不得我死。”
似被麻绳紧紧勒住脖子,秦羽有些窒息。
他张了张嘴,但发不出什么声音。
而就在他出神之际,解云琅忽然勒紧缰绳,骏马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身,他整个人直直倒入解云琅怀中。
青色衣袂似蝶翼般霎时绽开,扑打在深色衣袍上,并起双翼。
秦羽一时间惊魂未定,骏马却带着二人即刻飞奔起来,扬起的尘土将那一百人马拦在身后。
云停天幕,林叶飒飒如潮涌。
解云琅带着人驰骋而去,疾驰的风让秦羽睁不开眼,让他起不了身,只能伴随着黑暗紧靠着温热的胸膛,一颗心悬在高空砰砰直跳。
解云琅脸上挂着笑,搂着人一路踏过山林野郊,穿过鼎沸闹市,在一众鸟雀和路人惊羡的目光下飞驰,仿佛要一口气奔至天涯海角。
但最终,马蹄奔向颜府而去。
等到了府门口,解云琅扶着人下马,自己先忍不住了,一边破功笑着一边小心问道:“还好么?应该不会晕过去吧。”
他询问时,秦羽的意识仍在晃悠,缓了缓神,半晌才睁开眼。
解云琅盯着他随时会扬起的拳头,摆着一副要防不防的姿势,看上去有种等待的紧张。
依着自己对秦羽的了解,这次捉弄了他免不了挨打。
奈何右侧的脸已经挨了多遍,这回最好打左边,均衡一下,免得最后脸歪了,影响他办公的形象。
解云琅这般想着,默默把左脸侧过一点。
而随着他的等待和准备,秦羽愣怔的眼中渐渐恢复了亮光,半晌后终于有了反应。
他望着解云琅,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双唇轻启,发出了一道出人意料的要求:
“再来一次。”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