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桐一脸茫然,她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教室停电的场景,认真摇头:
“不是我,你应该是牵了别人的手。”
陈松北表情愕然,徐西桐走后,他整个人靠在栏杆上,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停电时刻,他到底牵了谁的手?
徐西桐下楼的时候,一下子就看见任东倚在栏杆前抽着烟,白色的烟雾从薄唇呼出,模糊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透着一股慵懒随性的帅。
不过,唉,怎么又抽烟。
徐西桐走过去,见人来了,任东掐了烟把猩红的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走吧,现在回家?”任东扬眉问她。
“嗯!”徐西桐点头。
两人并肩回家,走出校门口,路灯零星,但也敞亮不少。一路上,徐西桐没有像以往一样叽叽喳喳,反而想些什么。
到底还是没忍住,任东抬起眼睫看向身旁的徐西桐:
“他跟你说什么了?”
徐西桐学他挑眉:“想知道?”
小姑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明显是在卖关子,任东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头:
“嗯。”
“你凑过来,哎呀,你头低一点,长那么高干嘛?”徐西桐扯着任东的手示意他头低一些。
任东这个时候任她拿捏,徐西桐不小心扯着他的体恤用力一扯,圆领变成大U领,胸前的风光一览无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了下来。
小姑娘靠得太近,她身上飘来淡淡的白桃香,萦绕在鼻尖,下腹一紧,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讲什么。
“他跟我说——”
热气拂耳,钻到耳朵里,湿湿的,还很痒,任东喉结滚了滚,嗓子痒得不行。
“任东是猪,哈哈哈。”
她洋洋得意地伏在他耳边,近得让他感觉那樱红的唇瓣下一秒就能吻上他唇瓣。任东只觉得躁动难安,似有火焰灼着他的心口,再也忍不了,他倏地推开她的脑袋,兀自向前走,呼吸到新鲜干燥的空气身上的躁意褪去了一下。
“玩不玩游戏?”任东问她。
“好啊。”
“我不是猪。”徐西桐起了个开头。
“我不是狗。”任东快速接道。
“我不是人。”徐西桐脱口而出。
说完她反应过来,嘴巴张大,一脸的懊悔,任东唇角泛着笑意:“嗯,你是猪。”
又一周,徐西桐放学回家,刚好在七矿家属院大门口碰见一帮孩子放学,她看见一个小女孩跟一个小男孩头戴黄色小安全帽,背着哆啦A梦的的书包手牵手走在马路上。
“这周五就是六一儿童节了,你的糖要给我。”小女孩霸道地说道。
见小男孩闷声不说话,她松开了手:“你就说行不行。”
“行行,大小姐。”小男孩屈服道。
两人又重新手牵手,一起往前走。徐西桐看着两个小朋友露出一个笑,忽而想到六一儿童节的到来意味着她和任东的生日也要到了。
徐西桐没有什么钱,那笔大奖稿费说是半年内会邮寄稿费单过来,但她现在还没收到。
所以她打算亲自做一个蛋糕来庆祝任东的生日。
徐西桐在任东那个天台小房间做作业的时候,用电脑搜索了很多做蛋糕的教程,一一抄在笔记本上,她正凝神抄写着,任东忽然推门而入,她立刻把笔记本合上,急忙把网页关了,回头看他:
“你进别人房间不知道敲门啊?”
“这是我房间。”任东纠正她,他穿了件大裤衩,黑色的工字背心,大刺刺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哦,”徐西桐把笔记本,书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我先去学校了。”
“嗯。”任东闭眼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应道。
徐西桐来到学校后,陈羽洁向她借作业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她笔记本上教程才得知她要给任东做生日蛋糕。
“哇塞,这个礼物很用心,刚好我家有烤箱,你可以来我家试。”陈羽洁热情地说道。
“真的吗?谢谢羽洁。”徐西桐开心地说道。
陈羽洁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问道:“停电那天晚上,你和陈松北——”
徐西桐摇了摇头:“我们说好了做朋友。”
陈羽洁松了一口气,同时在心里冷笑自嘲:关你什么事?陈松北被拒绝了就会喜欢上你吗?”
六月一号,周五。一大早,徐西桐躺在床上被闹钟吵醒,她抬手摁掉枕边的闹钟,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眯了几分钟起床刷牙洗脸。
今天是她生日。
一大早,周桂芬就上班了,中午回到家,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徐西桐把菜夹到碗里,装作轻松随意地说道:
“今天是我生日。”
周桂芬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碗里:“是吗?祝你生日快乐。”
徐西桐低着头鼻头发酸,机械性地把白米饭扒拉进嘴里,也没夹菜就把碗里的饭吃光了进了房间。
徐西桐整个人趴在床上,眼睛泛红,一滴眼泪衔在鼻尖里,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敢呜咽出声。
每次生日,她就很想爸爸,她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爸爸会来看她,买好多很贵的荔枝,西瓜这种平日吃不上的名贵水果。
徐西桐小时候一直认为自己是爸妈的心肝宝贝,为什么变了呢?
她希望妈妈可以多爱她一些。
她记得她以前还会去问外婆,表姐神情怜悯:“你又不是她带大的,你妈怎么会跟你亲?以前我在江苏打工的时候,我同事两个小孩都不是她亲自带大的,她在外面一点也不想她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