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戏抽卡:开局抽到浸猪笼(250)+番外
许家南渡之后,丢了官职,也不得当今官家的重用。许氏夫妇便带着独生女,在望江府郊野,买了一些田,雇人耕作、纺织,并建了宅邸,隐居在此。时而探访南来的其他幸存友人,游山玩水、煮酒烹鸡,对着青山郭影,论文谈诗,过起悠然的田舍生活。
不料,这样的生活还没过多久,就骤然生了剧变。
赵烈听此,为防前面还有人在守着许家,守株待兔,就叫车马先停在这里附近的山脚小树林里,骑来的马匹也系在这里。并嘱咐十三妹带着许红英,先在这里等着,保护好她主仆。
他与十五弟则下马步行,装作外来的游人,先到樟村打探。猪九戒则潜入地下,随他们入村。
过小河,转樟树,樟树树身有两三个成年人合包的粗细,是樟村的名字来由。
鸡犬相闻,阡陌交通,溪流潺潺从村中过,村人在田地里耕作,乍见两个面容陌生、膀大腰圆到分外显眼的青壮男子,纷纷抬头打量。
有村中老者,拄着拐杖上前,说官话,但带着浓郁的吴语口音:“二位,附近村子从未见过你们,从哪里来?到本村有何贵干?”
赵烈早有一套说词:“长者,我们是隔壁临江府人,略读些诗书。听说灵山乡住了一位才人,号‘云山’。常与几位诗人唱和,诗作、词作流传至外,诗风淳朴又不失豪气,人称‘望江三才子’。我仰慕这位诗人,一路打听来,说是住在你们樟村,姓许。”
这套说词是有根有据的。许红英的父亲,名唤许岩。
自从居住在灵山乡,过田园生活后,许岩就自号云山先生,常与文人墨客青衫来往,与两位好友也诗文唱和出了一些名头,确实传开了“望江三才子”的故事。
老者听了这话,捋了捋须,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大周文风颇盛,尤其是繁华的江南。市井乡野,也多传唱诗词。牧童都能拍着掌,哼几曲简白之词。
村民们确实也都亲眼所见,常有这些书生、读书人,来村东问路,拜访“云山先生”。几年下来,已经渐渐习以为常。甚至还颇以为豪。
想到这,他眯着老眼,狐疑地上下看二人。
这两个大汉,昂藏八尺,一身腱子肉,斗大拳头,看着就是武夫之流。说是仰慕云山先生诗词,不免令人怀疑。
但也没有说,武夫就不能仰慕诗词啊?
老者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说:“云山先生确实居住在本村,喏,村东竹林后,有一个三进的庄院,就是他的住所。只是不巧,二位来迟了。云山先生全家都被朝廷派人带走了。”
“啊?”两个外乡人面面相觑,茫然:“这、云山先生隐居田园,不问外事,怎么会这样?”
连忙恳求老者解惑。
老者唏嘘不已:“谁知道呢,许家向来与邻为善,常接济邻里。对租种他们田地的佃客也温言善语,从不闻骂声,租子收得也少。都说他们夫妇都是良善人。几天前,却忽然打马来了一队朝廷官差,打头的是两个道士。”
“道士?”外乡人讶异。
“就是道士。”老者说:“那俩道士看着仙风道骨,一开口,凶恶极了,指使着官差,把许家门给砸开了,硬是把他夫妇俩拖上了马,镣铐加身;把他家的财物都抄走,连门都封了。”
他压低声音:“听说,是许家私下祭祀什么神祗,是触犯了国法,要杀头……”
说着,他又顿一下拐杖,拍了下嘴巴:“老儿多嘴,老儿多嘴!”又善意提醒:“两位,你们要是来找许家,还是走罢。万一官差派人盯着他家的庄院,看见你们上门,准得把你们一起抓了。”
两个外乡人闻言面露惧色,忙不迭道:“多谢老丈,多谢老丈!”便谢过,果然是往村外走了。
等他们走了,樟村的村民们纷纷从田里上来,问老者:“保长,你们刚刚指着村东说话,这俩,也是来打听许家的?”
“仰慕云山先生的外地人。”老者摇摇头:“倒还知些死活。一听许家是被朝廷抓走了,要杀头,就吓跑了。你们看着点,他们应该是出村了。如果折返回来,往村东走,就拦着。别叫他们冲撞了许家门。那宅子,现在太不吉利。”
有个村民,听了,叹口气:“许官人一家,看着都是好人、明理的人,怎么背地里就干出这样的糊涂事。”
大家想起许家的好处,都叹了几声。
果然有两个村中的青年男子,暗暗地跟了俩外乡人一路,见他们都老老实实过了樟树,往别的村去了,才转回来,说:“确实走了。”
保长又点了几人:“你们今晚别睡了,盯着许宅。到时候给你们铜钱作补贴。”
如此,村民们才散去。
发现背后的视线终于消失了,赵烈、赵十五郎对视一眼,进了一处树林,赵烈跺了一下脚,口中轻呼:“猪九戒!”
地面略动了片刻,长鼻大耳的猪九戒从地里钻了出来。将村民们在他们走后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道:“他们还把竹林后的许家宅子给监视起来了……”话说到一半,它骤然一蹦而起,口中叼下一只不停挣扎的白鸽。
赵烈赶紧猪口救鸽,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筒:“这是我家的信鸽。”取开信纸:“果然,是四郎他们的音讯。”
另一队去大路蹲太乙观的赵家人来信,说沿路确实有官方消息,说太乙观的人前段时间出了玉京,带着官兵,直奔望江府灵山乡,捉拿一家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