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嫁有两个丁丁的男人(202)
只是这么想着,白睿却不能像往日那般快速入眠,夜晚也漫长了看不到尽头。
第二天白睿照样去山上修行,到训练场的时候就愣了一下,因为白芷正用一根绳子吊着一只山猫的脖子,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正在空中痛苦地蹬着腿。
“五弟,”白芷笑道,“你说它还会坚持多久?”
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出手了,最后把那个小东西抢到手的时候,白芷摔在地上晕了过去。那个山猫被狠狠甩了几下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只是安静地趴在那里背脊浅浅地起伏着。
白睿似乎感觉不到胸口插着的那把匕首,而是怔怔地捧着那只山猫。
白锦天知道后居然赶来了,眯着眼睛冷声训斥道:“睿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区区一只贱猫而已,你居然如此在意!”
白睿一声不吭地跪在那里,眼角的视线还不停地看着那只猫,心里隐隐希望它能像往日一般朝自己扑过来。
白锦天随手把白睿胸口的那把匕首抽了出来,丢在他脚下淡淡笑道:“了结它,你是我白锦天的儿子,怎么能如此玩物丧志?”
白睿不带任何情绪看了这个父亲一眼,又低头看着那只呼吸已经很困难的山猫,最终把那个匕首捡了起来。
他没本事救它,它现在好像很痛……
意识到这里,白睿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看着那双黯淡的黑眼睛一点点失去了最后的光芒。
两人都去冰室受了一顿罚,白睿除了二十鞭刑,比白芷还多了一个内容——就是一个月内抓一百只白色的山猫,把它们的皮交上去。
白睿麻木地在雪地里寻找了许久,直到凑够了最后一张。
以后的时间他都不想碰触到那种黑眼睛,摸起来很暖和的动物,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
渐渐的,白睿七岁了,按照白家的传统,要在迷雾雪林独自呆一个月。
晚上看着漆黑天空上一轮明亮的半月,白睿脚下不停地跟着月亮走去。
外面的世界,应该不会都是一片冰冷的白色吧?
……
在他在雪地里摸打滚破数十天到达边界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白慕正束手站在那里。
像往常那样,白睿只是抬起头,轻声道:“大哥。”
两双相似的金色眼睛对视了一阵,白慕抛给他一个储物袋,面无表情道:“五年后回来。”
白睿接住那个只放着修行之术的储物袋,头也不回地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出去,就没有回来的打算。
他会强到不被任何人逼迫。
一路流浪着,确定没被人跟踪,白睿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在足够强之前,他都要留在雪城的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在外面流浪了近一年的时间,白睿到了一个恶臭而贫瘠的地方,他知道,就是这里了,因为骄傲的雪城城主永远想不到,他的儿子居然会呆在这种地方。
又过了一年多,他发现有人藏在自己的床底。
随手将那人扯了出来,才发现对方是一个有着漆黑眼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后来接触的多了,才发现性格也和那只猫有些相似,却又有明显的不同。
无论怎么冷落还是要跟自己说话,明明是个弱者却很爱笑,对任何人似乎都很好,心软的简直不可思议。
那次受伤被这个大胆的少年抱在怀里照顾,白睿才发现他的体温温暖的很,甚至第一次那么放松警戒就睡着了。
分离五年又重聚,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迷恋这个人的体温,甚至比变强的信念都更加重要。只是这个人,却已经和别人有了约定。
那段日子至今回忆起来,胸口还会隐隐作痛。
白睿不喜欢回忆过去,但是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却都记得那么清晰。
后来两人被迫假成亲,夜里躺在久违的寝宫。
那种感觉又酸又涩,却又带着莫名的欢喜。
每一天都像赚来的,白睿真留恋那种感觉,每天回去都有人再等待自己。晚上同眠的时候更是想把那个人抱在怀里,即使什么不做都是好的。
他想过无数种让程诺忘记那个红头发的办法,最终却都没有实施。这人脸上如果失去那种耀眼光彩的话……
送程诺走的时候,胸口已经麻木了,以后的日子大概也是如此。
如果这是宿命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反正他已经找不到目标了。
只是没预料到的是,程诺却不顾一切跟伤重的他一起跳了下来,落在那片灰色却是充满救赎的封印之地。在昏迷中听到程诺终于说出那些话来的时候,更是欢喜的都要炸了,身体却是一点都不能动。
他知道程诺背着自己,喂自己喝水,擦身……无聊时这人还会捏他的耳朵玩,弄得他在昏睡中都痒的不行。
身体燥热到极点,脑中也是混混沌沌的,一双手不住地替他缓解着热涨的地方。那双手的主人不时小声抱怨着,却还是一次次让他尝到美妙的滋味。
他决定,就算这个人后悔,自己也不会放手了。
他知道这个人的弱点,也知道怎么让这人动心。
……
空气中是阳光和植物的清香,不时传来稚子清脆而响亮的笑声。
白睿眯着眼睛看过去,安安正轮番让两个弟弟骑在他脖子上玩,三个孩子闹成一片,而他的伴侣正在院子里侍弄那些色泽妍丽的植物。
这样的明亮而轻松的生活,他在以前从未想过。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程诺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一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