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他知道。

错的是坏人，是秦医生。他要跑，能跑第一次，自然也能跑第二次。

他想到苏醒的赵清，眸子一软，伏低身体，让头靠在秦医生的膝盖上。

顺从他一点有什么呢，不被打才是实惠。

尊严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陈元安慰自己，看着秦医生伸到嘴边的手指，不情愿的张嘴含了进去。

陈元情事经验少得可怜，他不知道，这样 的姿态，已经很亲密，很暧昧了。

他只是庆幸，秦医生这次风格转变。

不拿鞭子抽，和不用电刑的秦医生，便是极好的。

秦医生感受着自己手指被纳入一个温暖所在，他坏心去夹陈元舌头，手指太深了，引来陈元不适的干呕。

小东西喉咙太浅了。

即使是这样，陈元也没反抗，依旧乖乖保持含的动作。

秦医生看着自己调，教成果，胸间溢出的成就感满足喟叹。

陈元的顺从取悦了他。

秦医生决定给他奖励，小狗得到奖励才会变乖。

“我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秦医生逗弄小狗似的，很好奇，他要什么。

陈元只是摇头，他哪里敢要秦医生的东西。

只要秦医生少来找他几次就阿弥陀佛了。

可是，他一摇头，秦医生脸色骤然变黑。

陈元慌了，来不及掩饰，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我，我想和植物人一间房。我不想住笼子了。”

陈元申请和赵清住一起。

秦医生很意外，他知道保安欺负陈元，让他当免费保洁的事情。

但并没有阻止。或者说，不在乎。

秦医生以为陈元在告状，在侧面告诉自己，有人欺负他。

想要他给他撑腰吗？

他配吗？

秦医生一根一根擦拭手指，答应了陈元的请求。

他本以为会看到陈元沮丧的模样，却很意外陈元骤然浮现的惊喜。

像暗室里盛开的昙花。

发自内心开心的模样骗不了人。

秦医生轻松姿态慢慢坐直了，寒冰一样的目光紧紧盯住陈元。

陈元被看得偏过头去，内心忐忑后悔。

秦医生要发现了吗？

陈元心跳擂鼓，紧紧咬住嘴唇。

秦医生猛然站起，甚至来不及解去他脖间的项圈，直接就这样拉着陈元往祭台走去。

虽然秦医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祭台不能以常理看待。

这个小东西对植物人做了什么？

但，祭台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

秦医生围绕祭台转了两圈，一颗心提着，怎么也落不下去。

在陈元小声呼痛中，拉扯他一路疾步，猛得踹开赵清房门！

陈元双手拽着项圈，瞳孔因恐惧骤然放大，嘴巴张开，想提醒赵清注意安全！

但声带好像坏掉了，陈元嘴巴用力，发不出一点声音，无声翕动颤抖着。

屋内，赵清安详躺着，虽然没有监控，但屋内灯光24小时不关，白得有些刺目灯光下，无事发生。

和阴暗的地下室两个极端。

秦医生大步上前，一把拽开被子，平整干净的病号服，赵清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身侧。

安详得像一具尸体。

秦医生没想到陈元这么尽心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看植物人衣着整齐，床单雪白，飘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明显是刚换的。

没想到，一项趋于羞辱的惩罚，居然让陈元做成职业了。

这么善良的吗，余光撇见陈元悄悄给植物人盖被子，他不明意味的笑了。

原以为是个奸滑的，没想到这是个真圣母啊。

在自身难保的境遇下，居然还有闲心同情一个植物人。

呵呵，免费护工。还是上赶着的。

多余的善良和同情人，果然只有吃饱了撑的富人才有。

想到在家里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在他这里不但要住笼子，被他当宠物玩弄，还要像仆人一样照顾植物人的吃喝拉撒。

秦医生莫名兴奋起来。

把他推落高台，将他踩落泥坑，弄脏他，玷污他……

看他懵懂干净的眸子染上痛苦的色彩。

秦医生蓦然笑了。

笑得陈元一哆嗦。

“我，我只是怕他着凉……”他喏喏解释。

“没事，你很好。既然，你这么想照顾他，那就搬进来吧。”秦医生说不清自己是心软，还是逗弄。

总之，在陈元意外诧异的目光中，答应了他的请求。

“谢谢？”多年以来的礼貌教养和秦医生的黑暗调，教，让此时的陈元，道谢也带着小心翼翼。

生怕哪里说的不对，就要承受莫名其妙的怒火。

“叮铃铃，叮铃铃……”

秦医生的电话铃救了他，看着秦医生转身去接电话。

他有些放松的自己捏着链子另一端，无聊绕在手里转圈圈。

吊着的半颗心，缓缓放下来，小口小口往外呼气。

然后，正对上赵清朝他眨眼睛。

陈湳讽元……

他克制住回头看秦医生的欲望，急得差点五官乱飞。

祖宗啊，你不要搞我！

乖乖扮演你的植物人！

那边秦医生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对着墙壁点头哈腰。

“是，我一直守在这里。

没有任何问题……就比尸体多一口气！好的，领导……”

托陈元的福，秦医生刚刚检查了祭台和植物人。

他可以拿院长的命担保，一切正常，周家无故亏损那么多钱和他们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

竖起耳朵听的赵清，皱皱眉头，指尖微动，一道毫芒射出……祭台碎裂的纹路顿时如水泥抹过，不落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