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羊毛(152)
“乌鸦会?”林甲惊慌失措地喊出声来,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这不可能!那几个老头里,姓陶的死得最晚,那个不入流的三脚猫组织应该老早就解散了!”
“确实解散了,可他让它重启了。”
“操他妈的!”林甲大吼一声,“你马上过来,马上过来给我一五一十地汇报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滚过来!”
“是的林总。我马上到。”
程学君平和的态度甚至能用一句毕恭毕敬来形容了,要是往常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平静,只是林甲太过慌张,以至于如此大的不同都没能留意到。
挂断电话后,程学君将听筒放回长舒一口气看向对面牵着手的两人:“这样就可以了吗?”
林不琢冷哼一声没有发表看法,而莫知义倒是很好心地点评了一番:“你的情绪太和平了,演技有待提升。”
程学君吐出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落在两人相握的双手上:“我该走了。”
Ling闻言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他身上的设备:“OK,一切正常,你照常做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程学君点头,起身准备出门。
就在他推开房门时,猛然停下了脚步:“小鱼,你猜到了吗?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会这么的...这么的害怕。”
林不琢没有看他,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窗外成片的绿色上:“这不是很正常吗?没有人永远强壮年轻,但永远有人强壮年轻,他不是害怕我,只是知道我已经有捏爆他的能力罢了。”
“捏爆?”
还没等程学君说话,端着咖啡杯的景天裁先接过了话头:“无意质疑,可一个人是无法捏爆另一个人的,最常见的手段往往是徒手掐住脖颈的窒息,而这种行为比起‘捏’似乎‘掐’更合适。”
林不琢皱眉:“噢,所以呢?”
景天裁难得被人反问住了:“所以,额所以,这只是一个基于事实经验的说法...存在主义...嗯,对不起不琢,我错了。”
林不琢抬抬下巴:“嗯哼,接受你的道歉。”
站在一旁憋笑的其他人终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在这一片或高或低的笑声中,程学君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他靠在长廊的墙上,身后是柔软的土耳其地毯,可内心依旧酸涩。
老人总爱念叨因果轮回和现世报,一切苦果都是自己种下的。
所以赎罪吧,别管自己的罪孽到底能不能被原谅。—
“咖啡不苦吗?”
趁着众人忙活的空挡,莫知义将林不琢堵在了角落。
“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加糖。”
林不琢将夹了两颗方糖放进去搅拌了两下:“给你喝一口。”
莫知义笑着摇摇头:“我不喝咖啡。”
“嗯?”
“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怎么样?”
“好甜。”
林不琢捶了他一下:“笨,糖还没化开。”
莫知义没等林不琢转身,便拉着他的手直接亲了上去,顺便带着甜得发腻的舌尖。
“唔!”
“好甜。”
莫知义舔了下自己的嘴角,下一秒便被林不琢咬住了。
“唔,疼。”莫知义吃痛。
“痛就好。”林不琢慢条斯理地抹了把自己的,“痛才能长记性。”
“你好凶,陶陶。”
“你有意见?”
莫知义见他挑起的眉毛和圆鼓鼓的眼睛觉得无比可爱,心都要化了:“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
“知义!”在莫知义张口前不远处传来了希曼的呼唤声,“过来看看这个方案!”
“嗯。”莫知义嘴上答应着,身体却反其道而行勾了勾林不琢的手,“今晚来我房间睡。”
“你是在命令我吗?”
“怎么会,我在邀请你,”莫知义勾唇,“诚挚地。”
林不琢不知是被他垂下的长睫毛还是在旁人面前难得一见的柔软打动了:“嗯,我考虑一下。”—
“目前根据知义留在现场的监听来看,Harvest那群丧心病狂的son of bi*ch们将于十天后开展一场盛大的晚宴,而晚宴的核心便是有关新药剂——寒鸦。”
Ling操控着屏幕上的图片。
“相信你们对这个名字已经不陌生了,根据我黑入他们系统后得到的不完全数据,他们给所有登记在册的会员全都发送了邀请,并且告知他们可以携带至多两位朋友参加。”
漱竹望了一眼:“那会来多少人?”
“保守估计,一百二十个。”
“所以如何在第一时间控制住这一百二十个位高权重的特权阶级是重中之重了。”漱竹拧眉。
希曼敲了敲桌子:“信息素控制呢?莫知义和那位马修先生的双重叠加,堪比核弹级的摧毁能力,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控场。”
“可这同样会给周围的建筑带来影响,别忘了,我们在地底开展行动。根据海市的地貌特征,这将会带来极高的风险,我们不能随便在闹事区冒险。”景天裁手中的笔动得和语速一样快。
“那么只剩下一个方法了,”林不琢抿了一口咖啡,“直播审判。”
漱竹震惊道:“你是说?”
“嗯哼, ”林不琢打了个响指,“闹市区的好处就是有足够多的平民和数不清的电子大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这么多的观众,那么我们又怎么能不让他们欣赏这出好戏呢?”
景天裁飞速地找出了几张资料:“根据网络热度,在施敬被挂在UH联盟雕像处后,民众对于此类事件的关注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这个顶峰是建立在如今世界那严格网络信息媒体制度之下的奇迹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