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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养山君[种田](241)

许霜辞垂眸,见大手如镣铐圈得严丝合缝。手腕上的皮肤被晴掌心的茧子挂得泛着痒。

他奇怪道:“这是夏天,你在问什么……”

怕晴生病,许霜辞抬手试图往他额头上放。

晴忽然倾身,光线被挡了个完全。

许霜辞噤声,疑惑看着他。

“是我问错了。”

“嗯?”许霜辞脑袋往后挪,淡红的唇抿了抿,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晴抓着腕子的手往身前一拉,在人隔着小桌凑近时,忽然偏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许霜辞瞳孔一缩。

正想说这还开着门呢,却见晴随后松手,转身抓起伞步入雨中。他脚步匆匆,踏着湿润的地面,几下不见了身影。

许霜辞愣了好半晌。直到发现自己憋气憋得难受了,才骤然放松喘息。

他手碰了碰泛疼的唇角,不明所以。

怎么了这是?

正纳闷着,晴又回来。抓起许霜辞手腕,见上面被捏红了,他手下滑扣住许霜辞掌心牵着人往外。

“要去哪儿?”许霜辞迷迷瞪瞪跟着他走。

“去絮那边。”到雨幕中,晴圈着许霜辞肩膀护在身前,“需要处理一点事。”

晴是被兽人叫回来的,因着延那边出了急事。

他刚撑伞走过木屋,等急了的絮找来。

晴冲他点头,没什么意外地继续往前走。

絮小跑着跟上二人道:“延那边的矿坑塌了,埋了四十三个兽人,好在他们会打洞,都出来了。但是有三个被砸断了腿,一个胳膊受伤,还有十几个是擦伤。”

“矿坑塌了!”许霜辞脚下一重,鞋面上溅了不少水。

絮忙道:“简单的擦伤他们自己都处理了,那些兽人没过来。就是断胳膊断腿的自己处理不了才找上我们。”

“那还不快点!”许霜辞一下忘了晴刚刚的异常,径直往前冲。

晴怕他淋了雨,步幅加大。稳稳当当撑伞跟着许霜辞。

絮的屋子。

门口,风族长坐在边上,翘首以待。见晴过来,两人互相点了个头。

许霜辞进屋,瞧着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的黑绒球,脚步急停,差点踩到他。

“延你别慌,我来看看。”

“诶!快看看,快看看。”延急停,结果忽然摔倒。

他将自己团起来,随着惯性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才晕头转向地爬起来。

许霜辞诊治,门口风族长、晴便坐下说事儿。晴将那边帮不上忙的延族长跟絮也给拉来一起。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延族长飞快搓着肚皮上的毛毛,时不时看向自家躺在絮床上疼得哆嗦的崽子,语序混乱不已:“下雨,下雨好几天了。坑底下掏的洞大,塌了。挖着挖着就塌了。”

风族长道:“我们去运黑石,刚好碰见。”

“矿洞深不深?”晴问。

延族长摇头道:“深就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爬出来的。”

风见晴对这么弱小的兽人态度完全跟对他们一样,回想自己当初,他们可是把弱小兽人都驱逐了的。

他也没觉得脸红,只是有些别扭。

但也庆幸,好在跟着骨族长换了条路走,不然他们哪能填饱肚子。

他想到下一顿又能吃些什么,馋得咽了咽口水,干脆道:“这里没我的事,我就走了。”

出去早点活儿干,饿了还能多吃点。

晴瞧他身上还在滴水,道:“洗个热水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风族长乐得不管事,背着手就离开这地儿。

不多久,知道这事儿的涯也从冶炼厂那边回来。

他是问了兽人找过来的,看已经保障好躺在炕上的黑绒鼠兽人,眉头皱得死紧。

“没死兽人吧?”

晴:“没死。”

“没死就好。”涯挨着炕一屁股坐地上,头发上还滴着水。

“我说呢,早该送回来的黑石怎么没回来。一问,是你们出事儿了。”

他抬起手臂擦干脸上的雨滴,又起来挨个儿看黑绒鼠受伤的情况。

许霜辞那边已经在处理兽人们身后的小伤,道:“骨头接上了,但要躺两三个月才能好得透。万幸没出什么内伤。”

延族长两爪搁在毛肚皮上,心落回了肚里。

“这次是因为下雨久了,土都被泡松了。”

涯道:“反正埋不深,那就把顶掀了挖。”

延族长慢吞吞道:“光是我们自己也掀不完啊。”

涯看向晴。

晴道:“让部落里派兽人去吧。”

涯当即道:“就让运送黑石的兽人们来。先把这个隐患解决了,免得以后又生事。”

“还有延族长,你们这些伤患就先住在我们部落。等养好伤再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呢。”

涯:“说得你好像在我们部落没住的地方似的。”

许霜辞听他直白的话,轻轻笑了笑。

延族长在部落可是有单独房子的。

他隔三差五过来,又跟絮聊得来,部落当时有空房子,就分了他一间当落脚的地方。

“不过你们那边还是要过去看看。”许霜辞道。

晴道:“雨停了再去吧。”

夏雨来得及,半天雨半天晴。

常祭司在部落,这几个黑绒鼠兽人就由他照看着。

天一晴,许霜辞带上些伤药,就跟涯还有晴一起,跑北边去了。

下午出发,费了半日才到以前住的山洞处。

山洞这边也建了房,住着兽人。后山的盐泉现在被彻底开发,部落里用到的所有盐都是从这儿来的。

在洞中休息一晚,第二日继续往北。

夏季雨大,转晴后太阳也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