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仓鼠今天有猫了吗(64)+番外
“看什么呢?”
身后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得祝七一激灵。
徐景祎大概是被门铃吵醒的,他体温还没降下去,这个距离,祝七都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拂面的热气。
门外的人不再按铃,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说话声。
“是我弟弟,”徐景祎哑声说着,手掌按在祝七脑袋上揉了一把,蹭到耳朵,有点痒,祝七耳朵抖了下,“去戴帽子。如果不想见人,回房间待着也行。”
祝七想起来了,那张脸的确是徐景祎的弟弟徐景晗。他在网上搜索徐景祎的时候看到过。
他回屋戴上帽子,不知怎么有点紧张。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卡通睡衣,和脑袋上的帽子一点都不搭,于是换了件卫衣和宽松的运动裤。
“我好了。”祝七有些局促地走出房间。
徐景祎这才开门。
一开门面对的是张含笑的脸。
那张笑脸说话也温和:“还以为我要在门口罚站到天亮呢。”
“抱歉,”徐景祎侧身让他进来,“怎么突然来了。”
徐景晗十分自然地从入户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收到小道消息说你生病,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来看看。”
他换好鞋,抬头和半躲在过道拐角的祝七对上视线。
“你好,”徐景晗笑着打招呼,“哥,这位是?”
祝七从猫眼看出去时,觉得这张脸眼熟,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眉眼和徐景祎有几分相似。但那是他不笑的时候。
笑起来,就和徐景祎一点儿都不像了。
如果说徐景祎是腊月凛冬的雪,徐景晗就是四月仲春的风。
就连散发出的气味也比徐景祎那霸道的气味温和许多。
这股在秋寒中吹来的春风带着融融暖意,带走了祝七的一些忐忑:“你好……我叫祝七。”
“他暂时住在这,”徐景祎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前因的话,也不打算过多解释,“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为了保护我的线人,恕不奉告。”徐景晗笑眯眯道。
三人从玄关转移到客厅,徐景晗在单边沙发落座,徐景祎坐在长沙发。祝七犹豫一下,坐在离他们俩都挺远的另一头单边沙发。
徐景祎皱眉看过来:“坐那么远做什么。”
祝七无辜地眨眨眼,我是怕打扰你们说话呀……
还是说,他先回房间比较好?
正要起身,徐景祎发话道:“过来。”
祝七慢吞吞挪过去,却也没挨着他,隔了一人宽的距离坐下,习惯性地把靠枕抓到怀里抱着。
徐景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视线在少年头顶的帽子上打了一转,温声询问:“怎么在室内还戴着帽子?”
不等祝七思考怎么回答,徐景祎已经给他找好了理由:“他畏光。”
徐景晗微微挑眉:面露遗憾,好像真的信了:“那平时不就只能待在室内?”
祝七还在纠结要不要点头,倒是徐景祎:“对。”
祝七:“。”
他还是默默当只透明鼠好了。
徐景晗微笑说:“哥,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还兼职发言人的工作。”
徐景祎面色如常:“你现在知道了。”
“好吧,”徐景晗耸耸肩,“真是可怜的孩子。”
祝七有些担心地看着徐景祎,他还发着烧,不去休息真的没关系吗?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徐景晗说:“哥,是不是回房休息比较好?正好,这么久没见,我们聊聊。”
徐景祎安静两秒,起身往房间走。
走前对祝七说:“你继续做自己的事。”
徐景晗也冲他颔首笑了笑,作为离席的礼仪。
兄弟俩有话要说,祝七听话地说好,很识趣地没有跟过去,坐在沙发上目送徐景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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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徐景晗便说:“哥,你房间的味道变得好杂。”
不止房间,在玄关时他便发现这个家里的气味变了。
最重的当然还是徐景祎的味道,但另一股弱小却又香甜的味道散落在屋子的每个角落。甚至在主卧也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尤其集中在——他哥的床上。
奇怪的是,却不是刚才那少年身上的味道。
恰恰相反,他没从祝七身上闻到任何气味,就像一碗无色无味的水。
“你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徐景祎倚在书桌边,没有带着弟弟再往里走的意思。
徐景晗知道他的习性,没觉得有什么。
没有外人在,他的笑容淡了些:“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想问什么。”
徐景祎道:“不是如你所见么。”
“所以原因呢?”徐景晗说,“哥,你知道所谓的‘生病’对我们来说,代表什么吧?正常来说,我们理应一辈子都不会生病才对,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徐景祎没作声。
徐景晗也不急,在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中,他一直是更耐心的那个。
而他哥从小到大都一样,最受不了他的耐心。
“不过是对人用了一点幻术,”片刻沉默后,徐景祎果然先开了口,他按按额角,有点头疼——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对弟弟的,“这点程度不算什么,过不了今晚。”
徐景晗素来擅长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当然,他同样知道再多问下去,徐景祎也不会回答了。
于是笑说:“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难道是为了外面那个小孩儿?”
“徐景晗,”徐景祎冷声,“你问题有点多。”
“好吧,好吧,”徐景晗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别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