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不老实了(50)
“呵..”江屿眠冷哼,一把拽过行李箱,“薄执言,这就是你说的爱吗?”
咄咄逼问的江屿眠全身都是毛刺,死盯着薄执言淡薄无情的颜,眼底蕴含着他看不懂的晦涩。
“到底是什么视频能够让你如此心惊胆战。”江屿眠抱着煤球,与他擦肩而过的时说。
成了真正被娇惯的人,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薄执言唇角微微上扬,长叹一口气,管家也走了进来。
“先生,夫人离家出走你都不拦着?”赵管家说。
薄执言走进衣橱整理了一下被弄乱了的衣服:“嗯,气还没有消。”
管家一脸愤慨:“这就是先生你的不对了!”
薄执言:“……......”
刘管家冷漠说:“吵架半个月,没哄好,要是人真的不搭理你了,先生就躲在衣柜里哭吧。”
躲衣柜里哭的事情是薄执言很小的时候被他爸打了才会干的事情,那个时候只有老管家可以把他从衣柜里找到。
“…………”
薄执言转头看向管家:“不是不哄,是不能哄,和他半年前住院有关。”
管家也沉默了:“那孩子最近半年看着挺正常的,出去拍戏什么的,也挺积极,应该没有事吧。”
薄执言冷眸微沉:“江家有些人让他不安生。”
“小眠,也是造孽,遇到这么一大家子人。”老管家年纪大了,情绪就容易激动,一想到头一年来到公馆的江屿眠,话都说不利索,PBD花了三年才治好。
江屿眠在家看似是一个正常人,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忘记别墅里的人是谁,这种状况经常发生,刘管家在他来到公馆的第一年基本上每天都是新的刘管家。
薄执言每天都会耐心的告诉江屿眠他这是家里新请的管家。
最严重的时候,江屿眠记不住早饭已经吃过了,上楼一趟,下来看见薄执言就会问:“今天早上吃什么。”
刘管家从来不知道薄执言这么有耐心,在谈判桌上,在规则范围内把利益最大化才是他会做到事情,绝对不会给予合作伙伴第二次机会。
然而那天他在江屿眠面前做了七八次早餐。
这种类似的情况数不胜数。
欧景公馆前几年就像是隔几天都会时间循环一样。
看似完好的一天其实和几天前发生的一模一样,家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剧本引导江屿眠做出正确的选择。
后来一点一点潜移默化改变他的记忆,到了第三年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小眠其实跟我说了,要去海市三个月,要是他吃不惯哪里的东西咋办,先生,要不我跟着他去剧组吧,他吃惯了我做的东西,这三月肯定吃不饱睡不好,又要瘦。”
薄执言不好意思告诉刘管家,江屿眠其实一点都吃不来粤菜还有苏式菜,他无辣不欢。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可以照顾自己。”
管家脊背弯着咳嗽了两声,转身的时候叹息:“哎..老了,不中用了。”
薄执言:“…………”
昨天管家才拿了淮市中老年人太极拳比赛一等奖。
…………
江屿眠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机场的vip等候室,只有薄易和韩清。导演还有工作人员已经乘坐另一架飞机走了。
江屿眠推着行李走过去:“票呢?我去托运行李。”
薄易摇头:“没有票,我哥给我调了私人飞机。你来了就走。”
薄执言想要知道他的动向太简单了,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间谍就是最好的证明。
飞行期间江屿眠躺在休息舱睡觉。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一个阴暗潮湿,空气中都散发着霉味的房间,像是处于一间地下室,窗子内外的空气根本不流通。
手腕很沉重,被枷锁禁锢,厚重漆黑的铁链子连接着房间门上的铁栏杆。
“猫咪——我的猫咪——”
“不乖的猫咪就要受到惩罚哦——”
“猫咪乖——”
稚嫩脆生生的女声如同幽鬼的招魂曲,慢吞吞的传入他的耳朵,不断地循环回响。
后背泛起黏腻的冷汗,江屿眠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话,张大着嘴巴,想要求救,想要嘶吼,喉咙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见囚禁他的门开了,精致的洛丽塔裙摆走到了他的跟前。
女声残忍无情:“我说过,我要你做我的猫,你就不应该反抗。”
“反抗的猫是没有好的下场的。”
江屿眠的下巴被一双白皙无瑕的手捏起来,“训猫这件事,我最擅长了,你会成为我的猫的。”
“江屿眠!江屿眠!江屿眠!”
“醒醒,嫂子!”
薄易那个二百五在喊他,幽深的牢笼逐渐浅化为玻璃碎片,洛丽塔裙摆也随着梦境消失。
紧闭的眼睫缓缓睁开,浅瞳无波无澜,巴掌大的小脸被汗水打湿,江屿眠浑身都是冷汗。
他做噩梦了。
薄易一脸焦急:“终于醒了,我喊了你好久,你怎么睡觉的时候还抽抽,这是缺钙了嘛...”
江屿眠怔然的盯着自己的手心,被指甲掐的发白,“做了一个噩梦。”
二百五薄易喜欢刨根问底:“梦到什么,浑身发抖的,撞鬼了吗。”
江屿眠不想搭理他,从床上坐起穿好鞋子,“飞机到站了吗?”
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但他仿佛感觉过去了好久。
薄易老实说:“还没,还有十几分钟,我听乘务员说,休息舱检测你的心跳过速,喊我来看一看你。”
他又问了一次:“真没事?
乘务员拿过湿毛巾给他,江屿眠接过擦拭额头后颈:“没事,我晕机严重,很少坐这么久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