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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只想篡位(99)+番外

作者:楼见溪 阅读记录

“狱友”眨了眨眼,脸上的委屈一瞬间悉数变为茫然。半晌,他犹豫着问:“你……是骆修文?”

骆修文抿了下唇。

来人似是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不等他张口,便惊奇感叹:“原来你居然真的长得这么像我!”

*

审讯室的两人并不知道监牢情形,二人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此行目的既已达到,江怀允便不多留,循着原路离开。

谢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侧,轻笑道:“子平带人去了梓州,阿允无需另派人手。”

江怀允思绪一滞,抬了抬眼,侧目望去:“你方才怎么不提?”

似是没料到江怀允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谢祁眉梢微扬,好整以暇地反问:“阿允怎么不问问我因何派人去了梓州?”

“没必要。”江怀允惜字如金。

韩子平中途回过盛京,如今被派往梓州,左不过是和科举一事有关。谢祁本就心智过人,他能有此未雨绸缪之举,是情理之中。

江怀允言简意赅,谢祁却是准确无误地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噙着笑道:“也是,阿允知我甚矣,何须多问。”

话中带了几分调侃,江怀允充耳不闻。

谢祁见怪不怪,他负手徐行,边侧眸望向江怀允,言笑宴宴道:“那方才一问,阿允不妨猜猜看?”

江怀允敛回视线,不再多言。

谢祁轻笑着问:“阿允怎么不说话?”

江怀允声音淡淡:“本王不喜强人所难。”

他有此问,原本就是临时起意。谢祁几番迂回,将他为数不多的兴致败了个干净,顿觉索然。更何况,谢祁所言惯来真假难辨,与其穷根究底出一句假言,不如从一开始就不问不听。

两人沉默着朝外走,谢祁原是同江怀允并肩而行,兴许是走得慢,不消片刻,又被落在后面。

江怀允没有察觉,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晌,听到谢祁喊:“阿允。”

江怀允未曾开口。

似是料到了他定然会无动于衷,下一瞬,耳边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江怀允神色不变,听到将将追上来的人温声询问,“方才一问,我有真话假话,阿允想听哪一个?”

江怀允心中升起些许古怪,照谢祁的性情,此时应该顺水推舟地揭过方才那个话题才是,怎么忽然又旧事重提?

他侧过头,定睛看了片刻,对方笑意盈盈,仿佛方才良久的沉默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很是自如。

江怀允懒怠去细究异常之处,只转回头,淡淡道:“都不想听。”

谢祁没露出多少意外的表情,反而意料之中地低笑了声,意味不明道:“阿允错了。”

这话委实没头没尾,江怀允倍感莫名其妙:“什么?”

“阿允那日说,我不曾让你看透过。”谢祁徐徐开口。

经他一提醒,江怀允想起来了。他朝身侧看了眼,委实不明白眼下的谈话怎么又和昨日的话有了牵扯。

谢祁不避不让地迎上他的视线,语气轻缓:“可是,究竟是我不曾让你看透,还是从一开始阿允就不想睁眼去看。”

江怀允脚步一滞。

谢祁也停在他身边,声音极轻:“诚然,我一开始接近你确然是另有所图。可时过境迁,眼下已然不是往昔。我早前便说过,只要阿允问,我就坦诚相告。如今亦然。”

身前不远处是紧紧闭合的天牢大门,身后是被远远抛在后面的监牢,他们二人就站在仅容三人并肩通过的过道里,两侧墙间嵌了灯烛,哪怕烛火旺盛,映在不露分毫阳光的天牢里,也不觉明亮。

江怀允转身望去。

因着打小生病,谢祁素来清瘦,轮廓一向分明。可这烛光昏黄,映在他脸上,反倒将他轮廓间的锋利消弭了些。

江怀允抿了下唇,面上露出几分怔然。

失神间,谢祁不待他问,便主动道:“假话是忘了,至于真话——”顿了下,他轻轻一笑,续道,“阿允的幕僚,自然要阿允来管。”

不消他多言,江怀允也能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

骆修文如今投靠在摄政王府,若是他的顾虑皆是谢祁所解,经年日久,又和谈对摄政王府忠心耿耿?

江怀允回过神,良久,缓缓开口,想要道谢,却见谢祁一摆手,道:“我可不是为了听你一声谢。”

江怀允难得耐着性子问,“那你所图是何?”

谢祁笑意深深,状似认真地思考片刻,沉吟道:“大约是日行一善?”

江怀允:“……”

原本带着些温情的气氛被他一句话驱得干干净净。江怀允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回过神,继续朝外走。

谢祁提步跟上,边道:“阿允可曾听过一个说法。说是人有轮回,饮过孟婆汤,尘缘皆了断。但若曾经历过刻骨铭心之事,即便是孟婆汤,也无法让人骨子里的习惯消失殆尽。”

即便江怀允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哪来的说法?”

谢祁的语气无辜且理直气壮:“志怪话本啊。”

江怀允:“……”

正巧天牢大门洞开,江怀允闭了下眼,抬步走出天牢,临上马前,转头望向紧随而至的谢祁,淡声澄清:“本王不怕天牢。”

谢祁颔首,从善如流地改口:“是,阿允不怕。”

江怀允收回视线,翻身上马。刚一坐稳,便听谢祁温声开口,声音俨然带了几分笑意,好似在憋笑一般。

他道:“可阿允方才在天牢中几度都忽然走得极快,唯恐避之不及。”

江怀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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