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把智脑还给费雪，有点不好意思：“如果被发现，我会告诉老师，是我要求你给我的，不关你的事，是我用权压你。”

费雪轻笑出声：“好呀好呀，那我们争取不被发现吧。”

他主动为瓦伦丁重新倒一杯茶，又问：“和菲特聊天不顺利吗？怎么想起从我这里看云端下的新闻？”

瓦伦丁拧起眉，不解：“…我也不知道，我顺着他的话聊天，他很少理我。”

费雪安慰：“菲特似乎一直这样。我听我弟弟说，他开播以来，只在第一晚在直播间回应过评论，其他时候从不公开回应任何势力的消息。我弟弟要说一百句，菲特才回他一句呢。”

费雪的声音变轻：“说不定，星网上你才是他主动搭话最多的虫。”

瓦伦丁闻言，有点开心，但他马上克制情绪外露，满不在乎：“是吗。”

费雪顺着问：“你听上去有点喜欢他呀，你成年以后想邀请他约会吗？”

瓦伦丁愣了一下，皱眉：“也不是约会的喜欢…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瓦伦丁对费雪继续说：“他有趣嘛。写的书很有趣，做的事也很有趣，你看今晚乱七八糟的星网。”

瓦伦丁笑出来：“他竟然搞海选征室友的主角，又不是选妃哈哈哈。”

费雪表情疑惑的重复一遍：“选妃？是什么意思？”

瓦伦丁愣了一下：“哦、哦。就是，好像开名额选雌侍一样的意思。”

费雪细细思考，恍然大悟：“你是在用人类邦交那会儿交换的礼仪大典内容举例子吗？”

“我们种族的确在很多方面学习了人类的礼仪制度呢。”

他柔柔地夸：“瓦伦丁，你好博学呀。”

瓦伦丁下意识摆出一个微笑，内心却有点茫然：什么，猫眼图书馆里还有人类版本的礼仪大典书吗？

他潜意识觉得不对劲，于是快速转移话题：“费雪，你再和我说说你弟弟吧，菲特平时都回他什么？”

“菲特在你弟弟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虫？”

…

“菲特是一个很纯粹真实的虫。”

“他尊重且看重社交礼仪里的仁义道德，只要对他和蔼，他就和蔼。”

“他很敏锐，如果在他面前耍些手段，他会还以双倍的整治。及时道歉服软，他会视情况抬手放过。但他不会完全放过，还是会让虫吃点苦头。”

格罗狄·格林恭敬地对视讯里的黑发雌虫一一说到，最后总结：“个虫认为，他是一个有迹可循，但难以捉摸真正心思的虫。他太敏锐了，我在他面前耍过两次手段，他两次看出来，却等着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才会出声点明。”

视讯里，黑发雌虫声音淡淡：“真是恶劣。”

格罗狄·格林低头不语。

“不要紧张，格林。我只是有些好奇菲特，并没有干涉你们家族集团的想法。”

视讯里，简宁这代家主态度冷淡：“菲特拉动的那点经济效力我还看不上。”

简宁家主继续问：“除了合作版权，我听奥斯奇说，昨天，你们家族还封锁了碧蓝星的一个分区海关，更早一点，你的家族地出现混乱？”

格罗狄·格林低头，心里把碧蓝星分政府管理虫骂死，拿我家的家务事做虫情是吧？

他僵硬回复：“…是的。”

简宁家主：“什么原因。”

格罗狄的脸部火辣辣，特权种居高临下的深究令他感到难堪。

格罗狄说：“是我最小的弟弟，他昨晚从家族地出走。”

视讯里，简宁家主并不空闲，他边处理公务边聆听，笔尖沙沙，语调没有起伏：“继续。”

格罗狄胸膛起伏几下，知道不把真相说出来，今天简宁家主不会简单放过他。

“是菲特。”

简宁家主嗯了一声。

格罗狄说：“这笔生意是幼弟谈下来的，转让操盘手后，他不高兴，我们家将他锁在阁楼内。但并没有禁止他使用星网，菲特…菲特通过网聊，成功哄骗幼弟翻墙逃家，在海关接头，将我弟弟彻底夺走，以惩罚我在合同中弄鬼。”

“哗——”视讯里，简宁家主的钢笔划破一张合同纸，真正转头过来打量这个低头的格林。

格罗狄·格林根本不敢抬头。

半响，视讯里，简宁家主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笑得格罗狄后颈冒冷汗。

“这倒有趣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明早格林集团申请的东天弓星区纸媒许可会审批通过。”

语毕，视讯断开。

格罗狄低着头，久久没有抬起。

…

首都盟，晚21点。

简宁家族城堡。

简宁家主难得挤出十分钟，亲自把这条视讯录屏，发送给一个头像纯黑的账号。

附言一句：【这性格我似乎在谁身上见过？】

***：【-已接收-】

5分钟后。

***：【……】

简宁家主：【他比你年轻时厉害多了，一个晚上就能把虫哄到放弃家族，二者连脸都没见过，荷尔蒙素影响更是无稽之谈。你当年要是有这个手段，现在我们每天都能坐在一起喝下午茶。】

***：【是吗。你愿意邀请我，我十分高兴。我9月份会下猫眼，届时，我很乐意做客简宁城堡。瓦伦丁最近还奇怪为什么弗兰不来猫眼了。】

简宁家主：【……】

有被恶心到。

简宁家主直接退出这个账号，格式化ID。

而远在猫眼之上的黑头像账号持有者，戈贝利尔站在落地窗前，房间里并没有开灯，月光如纱披在他的肩头，窗户杆影随之而来，他既站在月光里，又仿佛站在牢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