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反派,但恋爱脑(110)
鹤守凤:“……”
你能不能自己倒?
但这话他没说,他只是垂眸看着少年,问道,“他住哪儿?”
“九院。”
张不问直起身子,拂了拂袖,“叫个人把他带回去。”
鹤守凤诧异了,“你不带他?”
毕竟刚才的阵仗已经在青云宗传开了,有人擅闯却无人阻拦,再加上谢厌七如今身份特殊,又有蓄意伤害同门的帽子被扣上,他就这么安心让别人来接他?
男人眸子微阖,“我很忙的。”
他摩挲着铜钱,见鹤守凤还想说什么,却只是抬手,让他噤声,轻道。
“来了。”
鹤守凤张嘴,却见他已经消失在原地,徒留谢厌七一人在长老堂内,下一刻,屋外响起了简绥的声音。
“简绥求见宗主。”
原来如此。
鹤守凤扶额,无奈地跳下了凳子,打开门走出去,就见到简绥上前一步,喘了口气,有些急切道,“宗主,谢厌七并非传言那般,莫爻并不是他故意杀的。”
“简师兄莫非还想护着那人不成?”
“莫爻是如何被伤的,你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跪在一侧的管惊仰着头,毫不留情地质问。
鹤守凤却谁的话都没听见似的,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简绥褶皱杂乱的衣裳,不禁啧啧称奇,“简绥,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慌乱。”他伸手,指着他,“就连衣裳都乱了。”
简绥眸子一颤。
立刻低下头,在看到那的确杂乱的衣裳时,微不可闻地蹙了眉,紧接着伸手,快速整理了一下。
“宗主,我方才所说……”
鹤守凤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谢厌七在里面还没醒,将他接回九院养伤。”
简绥迟疑了一下,确定自己所听到的东西后,才后知后觉地朝他拱手,快步进了屋子。
管惊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不甘心地看向鹤守凤,“宗主偏心,我们就不是你的弟子吗?”
鹤守凤呵呵一笑,和蔼看他,“想什么呢,你们都是宗主的好弟子,我只是让他带他回九院养伤,其他事不还是随便你们?”
说完,悠闲地离开了这里。
跪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目送鹤守凤离开。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之前不见他,他便跪在门口求见。
可之前那人,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带着谢厌七进去的,而进去之后,那人并未出来,简绥便进去了。
没有惊呼,没有惊讶。
那人就这般消失了。
可宗主依旧毫无反应,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甲州历练三年后才悟成的一个道。
世间有心人,多是自私郎。
而宗主,便是这样的人吧。
九院内,祝伶之与薛叶等在屋外,屋内已有长老为莫爻疗伤。
“师兄,你真的觉得,谢小师弟会将莫爻师姐刺伤?”即便是亲眼看到,薛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他们都知道,谢厌七是一个连御剑飞行都不会的新弟子,又怎么会刺伤对付阴灵高度警惕时三品金刚凡境的莫爻师姐?
但她不敢跟别人说,只敢祝伶之私下说一说。
毕竟当时,也不止他们俩。
“我也不知。”祝伶之叹了口气,他实则也不太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沉重之际,却见简绥带着昏迷的谢厌七回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阴沉着脸的管惊,他们相处似乎并不愉快。
薛叶抿了抿唇,立刻上前帮忙,“简师兄,小师弟怎么样了?他也受伤了?”
简绥应了一声,边往屋内走边问,“莫爻如何了?”
薛叶:“伤口不深,已经有长老在里面替她疗伤了。”
简绥闻言不再说话,将谢厌七放在了床榻上,关上门走了出去,他抬眸与管惊对视了一眼,随即四人不约而同地坐在了院内的石桌前。
“我们看到的是谢厌七刺伤莫爻。”
祝伶之点头。
“莫非有蹊跷?”薛叶小心地瞥了管惊一眼,压低声音好奇问道。
“那时阴灵盘旋,我们六人在时,他便被控了心智。”三人目光落在了管惊身上,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简绥正色,“我们带他出去时,里面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阴灵不减反多,谢厌七修为较低,若是被阴灵控制心神,做出这种事,也属正常。”
薛叶立刻附和,“对,管师兄被控制那会儿还想杀了简师兄呢。”
管惊张了张嘴:“……”
“那好,你既这么说,那我们便等两人醒来,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风吹起简绥的白发,他垂眸,心中却隐隐担忧,这是他第一次说谎。
谢厌七那时并未失去神智,甚至他与他独处那会儿,他都还有一丝清明。
指尖暗自摩挲着,他屏着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屋内的情况。
半盏茶骨过后,长老从莫爻房中走出,而她的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莫爻,她搀扶着门框,一双眼睛接近猩红。
盯着四人,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谢厌七杀我时,并未失去神智。”
简绥眸子微眯,脸色有些紧绷,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你所言可真?”
他眸子幽深,与她对视,声音冷淡。
莫爻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重复那句话,“谢厌七并未失去神智!”
管惊吐出一口气,大步往谢厌七所在的屋子走过去,“故意残害同门,谢厌七不可留在青云宗!!”
一个瞬身,简绥挡在了他的面前。
伸出一只手,语气严肃,“他也受了伤,不可擅闯,凡事等他醒来再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