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自己的黑历史文之后(179)
庄迟向顾溪眠看去,见对方正微微垂着眼,很明显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小声说:“……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安心而已。”
……好像也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牵她的手。庄迟困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任她牵着,默默祈祷自己手上不要出汗。
“……嗯,成瘾的对象是顾溪眠的话就好办很多了。”医生笑吟吟地看着,向顾溪眠开口道,“不过……如果庄迟之后的每个易感期都是你陪着过的话,那这其实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不治疗都没关系,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顾溪眠还没说话,庄迟先听不下去,慌慌张张回应道:“要治的要治的,这种事怎么能一直麻烦她!”
医生好整以暇地眨眨眼:“麻烦?在恋人之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庄迟一股热气直冲头顶,更加急急忙忙地去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恋人!”
“……”
医生明显很茫然,她看了看庄迟,又低头看看她们那牵的若即若离的手,最终缓缓看向顾溪眠。而顾溪眠沉默半晌,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岔开了:“……可以先把治疗的方法告诉我们吗,是不是需要我配合?”
“……是需要你配合没错……”医生还显得有些难以释怀,但还是开始说明情况,“做法很简单,只要定期让庄迟闻闻你的信息素就好。”
这算什么简单?!庄迟大惊失色,忍不住插话道:“等等、不是说成瘾吗?那正常来说不应该……让我去戒断一下之类的?为什么还要特意去闻啊?”
“因为一下子戒断你的身体会先受不了。”医生耐心解释道,“你刚刚才经历过吧?顾溪眠的信息素对你的作用似乎相当强,易感期的时候打了三支抑制剂都没有用。通俗一点来说:你的腺体现在根本耐不住‘饿’,一旦饿过了头压都压不下来,而且非常挑食,只想吃顾溪眠的信息素。”
“所以只能考虑更温和一些的治疗方法,也就是循序渐进地阶段性治疗。”
医生说着又看向顾溪眠:“虽然刚才说做法很简单,但难点在于每次信息素的浓度控制——也就是要给她‘吃’多少。吃的少了她的腺体会难受,吃的多了又起不到治疗成瘾的作用。因为对Omega的控制力要求很高,所以一般都是由我们医院方负责使用Omega的信息素来做成相应的药丸的……”
她欲言又止地停下来,犹豫着续道:“……但……你愿意吗?我看检查结果上你的信息素等级……相当高。现在这个初步的检查结果还能只过我的手,如果要制药的话,那可能就……”
原来如此,是在说可能就会被更多人知道。庄迟想。知道顾溪眠是S级的Omega。
“不行。”在明白过来的同时就下意识断然出了声,庄迟在被两个人齐齐看来时才反应过来,讷讷补上一句解释,“……我是说,我……我不喜欢吃药。”
“……”顾溪眠看了她半晌,捉着她指尖的手上稍用了些力,轻声道,“那我自己来帮你,好不好?”
啊,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选这个也很不安全!庄迟对自己的自制力可没什么信心,一下子梗住,而医生已经挺开心地弯起眼睛:“那样更好。我给你详细写张治疗需要的信息素浓度和其他注意事项的单子吧,照着做就好。”
结果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了。在等着医生写好单子的期间,庄迟和顾溪眠在屋中坐着,一时无话。
然后医生说着“要去商量一下怎么写”就出去找其他医生讨论了,一下子变成了庄迟和顾溪眠的独处时间。
在她从博物馆回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如今两个人的手还搭在一起,仿佛谁都忘了要松开,显出一点隐秘的亲密来。
本来是觉得有很多事要和顾溪眠说的。庄迟想。但在跟笔记本聊过之后……又突然不知道该从哪开口。
笔记本说的对。在她将自己的秘密完完整整地告诉顾溪眠之前,她没有办法去考虑自己不断膨胀起来的感情。
说到底庄迟很怕。怕其实是她想的太多顾溪眠并不喜欢她,又怕顾溪眠真的喜欢她,但这份感情是因最初的误会而种下的种子结出的果实。
但偏偏那个笔记本说的模模糊糊,也不是坏心眼地不肯告诉她,而是连它都不知道如果庄迟选择坦白会迎来怎样的后续。而即使是现在笔记本也依然一板一眼地阻拦着她,在庄迟自暴自弃地想着干脆就全都告诉顾溪眠好了的同时,让她生出一阵阵消不去的心悸。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S级Omega的?”
正被心悸折磨着,就突然听到顾溪眠这样幽幽地开了口,一下子虚假的心悸都变成真实的,庄迟脑中急速转了半晌,终于磕绊着回应道:“是、是在我们做临时标记的那时候,你自己告诉我的。你说‘S级Omega的易感期很麻烦的’。”
似乎是过关了。顾溪眠在安静半晌后微微点头,轻声道:“你还真是从那时开始就完全没有觉得吃惊啊。”
心跳的飞快,庄迟乱说着“因为我那时候还不怎么知道S级有多厉害”之类的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在度过一劫的同时又觉得悲观起来:她实在是不太擅长说谎。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不说,顾溪眠又偏偏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想都觉得她那点秘密不可能永远瞒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