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所以Ψ难线直播开始了(394)
白发男高的手还放在毛毯的边缘上,蓝色的眼睛从墨镜的缝隙里时隐时现,他低头专心盯着善子却没有说话。
这下就连善子也没法张嘴了,她眨了眨眼,总感觉这个时候不管做出什么应对好像都……让人有些紧张。
明明只是‘看着’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已。
……怎么简直像是在等待着水杯落下被砸碎一样。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猫眼女高先一步微微撇开了视线:“……不准继续看了。”她有些害怕。
善子的余光只能偷偷瞥见五条君的下半张脸,能看到他的嘴唇先是微微张开,像是打算说什么,但是张合了几次都没有吐出成句、善子能够听懂的应对。
最后。
才是她没太听得懂,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机的低声抱怨,她忍不住把视线移回了面前的白发男高身上。
“啊啊,真是完全搞不懂了。”大高个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焦躁,他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善子你不打算成为咒、”
而善子已经把握着红线的双手轻轻抵在了五条君的心口前面,将他的话堵在了半路上。
“……不准继续说了。”因为室内实在是太安静了,善子低下了头,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的空气是粉红色的。
然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白发男高才啊了一声。
而猫眼女高微微低着脑袋。
你也在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吗?
空气中传达的是我们真实的想法吗——明明言语应该是完全真实才对,却依赖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
像是将言语把这样的话说出口的话,就会戳穿什么——
所以对面的白发高专生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对面的大高个只是把墨镜推到了头顶,他低下头的动作一开始在半路停顿了片刻,然后,顶着白发的脑袋才非常缓慢地凑到了猫眼女高的脸前。
脸侧了过来。
他轻轻亲到了善子的嘴角。
然后猫眼女高才配合似的捧着手里的红线偏起了脑袋,也只是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嘴角。
像是一片花瓣落到另一片花瓣上一样。
是什么让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才来到我的身边呢?
*
而因为还没有结缘,善子血液的染色效果也还没有失去,所以那一大团像是红色毛线的东西分外显眼。
明明有单人、三人的长沙发,最后两个人还是挤在了双人沙发里,善子因为失血有些发冷,不自觉就把自己用暖和的毛毯裹紧了,只有双手从毛毯里伸了出来,把之前构造的红线编成一束一束的小麻花,等着待会再搓成粗麻花。
她打算把它做成可以套在脖颈上的麻绳套索一类的东西。
猫眼女高的脚也缩上了沙发上的毛毯里,所以位置变得更窄了,因而善子直接往五条君的身体一侧轻轻靠了靠,却谁都不去思考、也不谈论太挤这样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于此相伴的,两个人也放弃了讨论该不该、谁要不要去睡觉的事情。
稍微有点奇怪。
但是感觉并不差,也并没有尴尬。
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因为这是深夜、还是因为知道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
而五条君的身体一开始有些僵硬,过了好几分钟才稍稍放松下来:“普通地用不就行了?善子的红线按照因缘的理论来说,可以直接把东西划破吧?”随着放松的身体传来地则是比耳语没有大声多少的声音。
那倒不算是疑惑,更像是因为想说些什么……
不。
只是想听到对方的声音,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而善子斜斜地蜷缩着倚靠着大高个,即便隔着毛毯也能感受到五条君身上的热气传递了过来,因为有些舒服,她忍不住唔了一声,用脸蹭了蹭倚靠着的、暖和的毛毯面:“因为我的力量不是能完成那种切割的类型……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是给甚尔先生用的,她又不想把他的脑袋斩下来,只是缔结因缘而已。
“而且太细碎的效果也不一定好,还是聚拢成麻绳更好操作一点吧。”而且既然现在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准备一下比较好。
善子比划着上吊绳的模样,已经忍不住想象了起来。
“如果要一根根单独绑上去的话……真的不会跟被橡皮筋绑上的西瓜一样吗?”
而身旁的五条君明显和她想象出来的画面不太一样:“或者像是身上绑满了套马的绳圈那样,等等、那是木乃伊吧,一圈一圈套在身上乱七八糟的。”
“我很仔细的,才不会那样。”
“万一失手呢?”
“……”而虽然不想这么承认,但随着五条君的说法,善子眼前好像也已经出现了类似的画面,“像是在毛线签上缠着的毛线团、”而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被她倚靠着的白发男高已经将双腿伸直了搭在了茶几上:“我也搞不太清楚,好像是很喜欢又好像没有到那个程度……只是、感觉没有那么做的话。”他的语气分外平静,“好像会后悔。”
善子瞟了一眼窗外漆黑的海面。
她没有回答白发男高的絮絮叨叨,因为内心感受到了某种奇妙的安定,善子只是像是个大毛绒团子一样往五条君的胳膊上一靠。
不算同伴,像是朋友,好像不是恋人,而是某种让人摸不清楚、不上不下的因缘,能感受到的只有有些可惜、稍微让人紧张、却也非常温柔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