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跳顶流被迫当资源咖后[穿书](9)
好在现在是个糊咖。
想到这里,盛临意又莫名其妙的开心了一下,他直起腰,退回刚才的长凳上。
凳子一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肩膀很宽,腿很长,穿着奢牌的卫衣夹克配限量款AJ,口罩帽子墨镜将低垂的脑袋捂得严实,估摸着是个逃学在外的男大,盛临意没放在心上,屈膝落座。
似是不习惯身边多个人,对方环抱的双手动了动,衣料摩挲抽离的声响在安静的小花园里起伏。
盛临意坐了一会儿,还是很不舒服,麻药的效果消退,喉咙里开始有浓重的异物感,他又有点儿犯恶心,舌根一阵阵犯苦。
前世他成名早,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将他这棵摇钱树照料的无微不至。
他很久没有一个人看过病了,那种落差感化作力竭感。
手脚发麻。
盛临意凝眸,他忽而探出手,勾住了身边人的衣角。
“帮帮我。”
-
又碰到了。
沈顷哲闭着的眼睛复又睁开。
他垂目,注视着那只骨节匀亭的细长的手。
淡淡的青色脉络在苍白细腻的皮肤下纵横,像初春抽芽的嫩柳。
指节修长,流畅,没有一丝赘余。
忽而用力,揉皱了自己的衣衫,脂玉般的肌理紧绷,青筋微凸,轻轻颤抖着,述说着主人遭遇的折磨,苍白的地方更加苍白,指尖却因为被迫充血而泛起淡淡的粉色......
明明被大力捏皱的是衣服,可真正被蹂/躏受罪的却仿佛是手指......
手指这么软,手指好。
衣服那么硬,衣服坏。
沈顷哲眯了眯眼。
“干什么?”
好纯正的低音炮,磁性,冷调,跟裴艺南那种戳肺管子的发声方式截然不同。
就是听起来有点儿不耐烦。
盛临意理解这种不耐烦,轻声道:“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去超市买点吃的,我......使不上劲。”
他的嗓音糯糯的,清透像新捣的年糕,尾音却有点儿哑,像圆润的珠子摔出了裂纹。
沈顷哲透过墨镜看他。
安徒生童话里的夜莺,生活在美丽的花园里,会唱出美妙的歌声。
跟陌生人发生肢体关系,不怕被抓去关进皇帝的金色牢笼里吗?
还是说你本性放浪。
青年觉察到他的审视,很自觉的收回扒拉他的手,清瘦如白瓷般的腕骨在半空中不自觉的轻轻颤抖。
应该是电解质失调,也是,看他在水池边吐好久了。
“你让我帮你跑腿?”沈顷哲略含讥诮的哼了一声,“知道上个使唤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盛临意问。
真眼巴巴的等着答案似的。
没有拙劣夸张的舞台妆,他的皮肤轻薄白皙,不见一个毛孔,尚未褪去的血色在眼眶周围凝成如艳霞般的粉,仿佛刚刚被欺负过。
小巧的下颌能被两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扣住。
“消失了。”沈顷哲说。
“我也会那样吗?”盛临意问。
一滴泪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沈顷哲的话匣子被从外面合上。
鼻泪管和咽腔互通,就像吃芥末的人会被呛出眼泪是一个道理。
“对不起。”盛临意忙低头去擦,说话带了鼻音。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他黏黏糊糊的分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太住,这是生理反应——”
当然是生理反应,沈顷哲想,他在片场把太多弱智骂出过这种生理反应了。
可自己刚才也没说什么吧?
.....就吓哭了?
男人上挑眉峰,无语之余,竟生出几分荒诞的负罪感。
“你给我等着。”
他扔下一句话,突兀的起身走了。
盛临意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你要真生气......那你算是踢到棉花了。”他无奈的嘟囔道:“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沈顷哲走了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
-
沈顷哲洗劫了医院里的711。
回来时,他将一个大塑料袋搁在盛临意的膝盖上。
盛临意抬眸,鼻尖和眼尾都红彤彤的,像只大号的兔子。
“你真去买东西了?”他看起来懵懵的。
“不然呢?”沈顷哲说。
“还以为你要叫一车面包人来打我。”盛临意撇嘴道。
沈顷哲:“......”
“那你还不跑?”他无语道。
“哪里跑得掉。”盛临意抿唇笑了一下。
他莹白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衬的笑意渺茫如雾,易碎如尘。
沈顷哲的喉结滚动。
感觉这一塑料袋东西会将夜莺脆弱的小身板压垮,他最终还是将东西转移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一瓶常温的牛奶和一瓶NFC的果汁,并排递给盛临意挑。
盛临意拿走了果汁。
“谢谢你,我给你转账。”他说。
“不用。”沈顷哲说.
他望着对方清俊的侧颜,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陪你来的人呢?”
盛临意喝了两口果汁,感觉尸斑淡了些,扭头道:“什么人?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沈顷哲轻嗤了一声道:“真有意思。”
“你的问题也挺有意思。”盛临意笑,“你觉得谁应该陪我来?”
你的队友,经纪人,还有那个男朋友。
像是完全不在意你是不是会被拍到、围堵或是遇上别的麻烦。
不过盛临意好像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至少从表情里看不到怨恨的情绪。
呵,还是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