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跪下,求你个事[快穿](324)
裴颂接过药喝下去觉得喉咙里发苦,他有些内疚起来,孩子应该是被期盼着诞生,而不是像他这样……想带着她一起死。
他是个很坏的“父母”。
“您有想过给小小魔尊取什么名字吗?”灵芝蹲在旁边看他的肚子,心里是比少爷更期盼的,“不知道是男是女?”
裴颂想起梦里的小小女孩,“是女孩吧。”
他希望是女孩,像她的女孩:“名字等她回来取。”
灵芝的眼睛亮起来,又笑的完成月牙:“女孩好,女孩像师母大人和您都很厉害,天灵根和魔尊之血,这天下再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了。”
裴颂却想:她想要女孩儿吗?
她已经走了八天了。
外面刮起风,到夜里下了很大的雨。
裴颂如今睡得很艰难,虽然已经不渗血了,但腹部很重只能侧卧,小小的人又精力旺盛的动个没完,总会痛醒。
雨水打在院子里的花木上,他睡不着,撑着身体坐起来看黑茫茫的夜雨。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外,有人很轻很轻的推开门,一股花露的香气带着雨气扑进来。
裴颂呆呆地看着那道身影走进来,那双眼望见他顿了顿。
她停在门口问:“我吵醒你了吗?”
忽然之间,裴颂喉头就被酸涩堵了住,他很怕自己哭,可眼眶里热热的全是泪水。
她关上门,像在梦中一样走向他,碧色的衣衫沾了点雨,黑发也潮潮的,看着他好温柔的问:“怎么哭了?是不想见我吗?”
裴颂酸涩得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却怕她再走了一般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紧紧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出口:“你知道……我想见你的。”
他掉下眼泪,酸楚也一起掉下来:“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宋斐然望着他,说不清心里那股酸涩的情愫,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说:“知道的,只是想欺负你,逗弄你。”
他坐在榻上仰头望着她,瘦了好多好多,哭起来就显得更可怜了。
宋斐然就气不起来了,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颊无奈说:“谁让你嘴又硬又笨。”
那一巴掌轻的像抚摸,裴颂眼泪掉的像珍珠,是啊,他有时候也恨自己嘴这样笨,笨的无法表达自己千分之一的爱意。
她用手背摸他的脸,声音哑哑潮潮的说:“我从很远的胶东赶回来,一刻没停的来看你,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是连夜赶回来的?怪不得衣服和头发都湿了。
她那么怕潮。
裴颂望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握住她的手先说:“先把衣服换了吧,太潮了你穿着不舒服。”他想起身下床。
宋斐然却抱住了他。
她坐在床边抱着他,潮潮的黑发挨在他脸上,“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房间里很静,雨声很吵。
裴颂抬手抱住了她的背,她连后背也被淋湿了,他更想哭了,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捂在她后颈的伤疤上,“想。”
他闭上眼紧紧抱住她:“她是一部分的你,一部分的我,我当然想要她,我知道……怕你不想要。”他喉咙里抖得厉害,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表述自己:“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孩子可怜我,跟我在一起。我怕你以为我用孩子来要挟你……”
他不想这样。
宋斐然的手轻轻放在了他隆起的肚子上,那里的伤口依然很明显,湿湿软软,她一碰他就颤抖。
可这一刻,她的手掌清晰感应到伤口之下的另一个小小心跳。
那是另一部分的她吗?
宋斐然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有她血脉的孩子。
“裴颂,我想好了,我们把她生下来吧。”宋斐然捧起裴颂的脸,认认真真和他说:“我会陪着她长大。”
她不会像她的母亲一样离开她。
裴颂轻轻点头,点的眼泪掉下来,小心翼翼地主动去亲吻她的唇。
他紧张得睫毛颤抖如扇动的蝶翼,像是献祭自己一样吻她。
宋斐然捧住他的脸,回应他的吻,放他颤抖的唇放松,舌尖抚慰他,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
他抱得她好紧,身体着了火一样,却又按住了她在衣襟上乱动的手。
他红着脸赧颜地哑声说:“我的身体……现在很难看。”
他不想让她看到现在这幅样子的身体,不只是隆起的肚子,还有变得奇怪的胸前。
“让我看看吧。”宋斐然抓住他的手,与他手指相扣。
裴颂根本拗不过她,任由摆布的被她剥粽子一样剥开。
昏暗的夜色下,他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垂着眼,羞涩地被她的目光审视,紧张的呼吸也乱了。
听见她笑了一声说:“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是真的喜欢,她不是没有见过产卵后的身体,高翡那时她也见过,但高翡是主动的、大胆的,裴颂却不同。
他会在她的目光下蜷缩起来,他自卑自己这个样子却又强迫自己别动,任由她摆布。
她喜欢欺负他。
所以她看着他的眼,轻轻函上了他熟透的桑葚果。
他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想蜷住,却被她擒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