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弯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64)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绒长裙,白色的卷发,扎了两个拖到地上的辫子,手里拿着扇子的样子,桑言差点以为是魔女安琪拉降世了。
“柚子!瞧把孩子都吓坏了,快把东西还给孩子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钻入桑言耳朵里。
从山洞里走出来一个青年,内衬洁白如玉,外罩翠竹青衫。
腰肢纤细羸弱,皮肤白皙细腻,举手投足间,溢出一股清冷的读书人气质。
让人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里拿笔杆子的。
这人一出来,桑言身上的威压就散去了大半,桑言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想站起身来,却做不到。
桑言才觉得自己这点修为,在面前人眼里根本不够看。
祁狩跪地,他膝盖还未触及地面,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弹了回去。
“弟子拜见师尊!参见狐主大人!”
桑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居然是他娘亲的娘亲,按照狐族的习俗,他应该称作奶奶的人。
但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桑言本就对亲人之间感情淡漠,他从未体会过,也不会奢求。
他赶紧跪好:“拜见狐主大人!”
青年走到桑言身边,把人拉起来。
“才几天不见,就和爷爷如此生疏了,爷爷也不叫!”
桑言眼睛倏地一亮,这就是能救傅玄野的神医吗!
桑言眼眶泛红,抱着青年的臂膀,连着喊了几十个爷爷。
只要能救傅玄野,让他喊啥都行。
“爷爷这么年轻,孩儿担心把您喊老了!”
殷怀春哈哈大笑起来起来,手指轻轻戳了戳桑言的鼻尖。
“小滑头,嘴真甜呢!多说些话来夸夸奶奶!”
桑言躲在殷怀春身后,半天只憋出一个天山童姥,气得狐主一个长鞭甩过来,要不是殷怀春挡在身前,桑言几乎要被切割成两半。
桑柚狐主气得叉腰,指着桑言的鼻子骂:
“别躲爷爷身后,出来让我好好管教!”
“爷爷!救我!”桑言紧紧抓着殷怀春的衣摆。
桑柚愠怒的眼底燃烧着一团火:
“殷怀春!你给老娘闪开!否则,老娘连你也一起收拾!”
殷怀春回头,深沉地望了一眼桑言,然后挪动步子远离了他。
桑言瞪大眸子,又看向一旁降低存在感的祁狩,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桑言自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桑言往前走了两步:
“奶奶!孩儿不知哪里触怒到您!”
说罢,一道藤鞭破空挥起,落在身上必定皮开肉绽,桑言紧紧闭上眼,反正不过是痛点,忍忍就好了。
桑言正想着,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极温暖的怀抱中。
“前辈!都是晚辈的错,请前辈责罚晚辈,勿要责怪旁人!”
桑言抬头,便能看见傅玄野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条,他不是还被封印着,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了。
桑言扭头,对上殷怀春带着浅笑的视线。
桑柚狐主手里的藤鞭瞬间燃上一层火焰,不由分说朝桑言袭击过去,被傅玄野身上的黑色触手截胡。
“把桑言给本狐放下!”
桑柚狐主散发出威压,一旁站着的祁狩都被压趴在地上。
桑言在傅玄野怀里,未感觉到分毫不适,傅玄野全帮他挡住了。
傅玄野身后的黑雾肆意,眼瞳也变化成赤红色竖瞳。
“请狐主息怒,一切错在傅玄野,不在桑言!”
“闭嘴!”一道血红的鞭子挥过来,消散与黑雾中,并未伤及两人。
“本狐族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魔族来插手了!”
傅玄野喉咙里溢出一股腥甜,他咬紧牙关。
“桑言的事!便是我傅玄野的事!还请狐主责罚!”
两股势力,一红一黑,不相上下,互不退让。
桑柚狐主仰天大笑起来:
“桑言!你知道,本狐这一生最痛恨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第一,擅自离开狐族!第二,和魔族沾惹在一起!”
“抱歉!”傅玄野缓声道。
“你想待桑言受罚,那好,我手里这根天罚鞭,抽一鞭在肉体,会把神魂撕成四分五裂,若是你能坚持五十鞭,不飞灰烟灭!我便不再追究桑言犯的错,如何?”
天罚鞭可不是凡物,一鞭就能要人命,更何况傅玄野如今重伤未愈。
“不好!”桑言抢过傅玄野的话头:
“第一,您一心想着修炼,从不过问我过得如何,您怎么不问我为何要离开狐族!第二,不是所有魔族都是坏人,您怎么能以偏概全……”
桑柚狐主根本不理会桑言,微抬起下巴,瞪着傅玄野:
“不敢?”
这夹带挑衅的语气,明显是激将法。
桑言觉得腰间的触手用了点力,他赶紧环住傅玄野的脖子:
“师弟!你别傻!她骗你的!她是在激你啊!你乖乖听我的,我们还有其他方法,我们再想想……好吗?”
傅玄野的额头低下来,轻轻贴着桑言的脑门。
“毕竟,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你信我吗?”
桑言紧紧抱住傅玄野:“是,他们是我的家人,所以不会伤害我!傅玄野!我不许你同意!求你……”
腰上的触手缠住桑言的四肢,把他拉离傅玄野,桑言疯狂挣扎起来,他死死抓着傅玄野的衣服不放,指甲都扣出血丝也感觉不到痛。
桑言盯着自己手上抓下来的破布,像个疯子一般大吼起来:
“傅玄野!我带你回来是想把你治好!不是让你来送命的!傅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