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9)
他笑了声,转移话题道:“汝南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二里街!”小孩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母亲说过,上元节有情人会在河边放花灯,很漂亮! ”*
衡逸绕着郡守府走了一圈,边走边感慨,这府邸快赶上王侯规格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宅院,南海的进贡之物——珊瑚树后院就摆了十几个,奢侈的很。等他再回到房间,便看见谢知坐在书桌前看着信件,衡逸没有刻意放缓步子。
谢知大概听见了,并未抬眼,“去哪了?”
“参观了下郡守府。”
说到这,衡逸问:“汝南郡守你处置了?”
谢知轻描淡写:“嗯,他蠢。”
衡逸被围于城楼下时,两守城的当场跑路,汝南郡守流连在某位小妾的床榻,得知消息为时已晚,他听了幕僚的建议,来了个静观其变。
若是黑衣人解决了衡逸,那么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若是衡逸侥幸逃脱,他也有充裕的时间逃命,只是谁都没料到,郊外的北府军会突然出现。
幕僚给他出的主意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衡逸怪罪下来便把责任全部推给两守城人,只可惜被衡逸一眼识破。
衡逸笑了下:“确实蠢。”
他下巴堂而皇之搁在谢知肩上,光明正大的看完信件,咂嘴道:“萧太后可真急啊,催你启程呢。”
谢知:“不情愿?”
衡逸懒懒笑笑,从谢知肩上起身,半真半假道:“舍不得大齐呢,什么时候启程?”
谢知:“明日。”
“行,但今晚我想去城中放花灯许愿,听说很灵验。”
谢知并不意外衡逸喜欢凑热闹,无声笑了下,语气淡淡道:“你信这个?”
衡逸自然不信,他当年可是差点干出在佛像面前撒尿的事,若不是谢知嫌丢人,强行把他带走,他可能真的会被寺庙里的和尚碾出二里地。
衡逸心中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知道你不信。“想去走走可以吧。”
二里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衡逸与谢知肩挤着肩,跟着人潮往前走。
衡逸东张西望,前方好不热闹,路都堵了。
风月楼把台子搭在路边了,但没人有意见,其上的姑娘穿的淡薄,甩出红纱水袖,若轻盈的雀,舞姿卓然。
衡逸突然来了兴致,他想起谢知当年从风月楼出嫁的事,没忍住,笑出声来。
谢知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在他要说话之前,淡淡道:“闭嘴。”
衡逸更乐了,问:“看来知知也想起来了。”
元和二年,两人具是十四岁,他们跟着老皇帝去西郊狩猎时,突遇偷袭,马匹受惊,双双坠崖,幸运的具是大难不死。
衡逸趴在崖底,烦躁道:"谢知你是不是蠢!让你朝另一个方向跑!"谢知冷漠:“另一个方向埋伏弓箭手。”
衡逸坚持:“明明没有!”
谢知:“眼瞎。”
衡逸龇牙,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对于谢知来说,衡逸是个话多又没有分寸感的人,总是喜欢装成大人,把他那些自以为是的道理讲给他听。
对于衡逸来说,谢知就是一个嘴毒自尊心还贼强的孤僻小屁孩,现在又加一条死倔!
顺理成章的,他俩在泥地里打了起来,那会衡逸身子没有后来那么差,最后打了个平手,两人仰躺在泥地里喘息,肚子咕噜咕噜叫,才意识到填饱肚子是当务之急。
衡逸冷脸问:“怎么办?”
谢知面无表情:“不知道。”
衡逸:“要你何用?”
谢知讽刺冷哼。
要不是都没力气了,这架又得打起来。
从悬崖走到城镇的路很崎岖,磕磕绊绊走了很久,日头接近地平线时,终于到了,但来了又怎样,他们身无分文!
衡逸简直饿得想吃人,谢知没比他好多少,神情冰冷。两个模样极好,却浑身是泥的少年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最后,一位好心人把他们介绍给风月楼去打杂,衡逸秉承没尊严也不能饿肚子的原则,换上小厮衣服,迅速适应风月楼的模式,他一般待在后院,砍砍柴,生生火啥的。
而谢知去哪,又干了啥,衡逸一概不知,老鸨只给他们分配了一间简陋的柴房,里头就一张狭窄的床,直到某天夜里,谢知背对他躺着,衡逸用手指戳戳他,问:“这几天你去哪了?”
谢知一动不动,衡逸清楚,这是平日谢知不想沟通的姿态,他想起白天干活,无意中听到老鸨与其他人的对话,蹙眉问:“谢知,你卖身去了?”
谢知五官还未长开,容貌过于艳丽,是惊艳众生的长相,用衡逸的话来说,便是仙女下凡。
“闭嘴。”
这种语气,衡逸反倒放心不少,懒得再问。
第09章
第二天富商大贾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来到了风月楼,他正看着热闹时,新娘一身红衣,长身玉立,衣摆若流云,跨步走向轿子,旁边的媒婆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而衡逸冷了脸,谢知的身形他化成灰都不会认错!
衡逸一肚子无名火,一头扎进迎亲队伍当中,扮成送亲的小厮,成功混进富商大贾的后院。
嘎吱一声,衡逸推门而入。
红床帐暖,青烟缭绕,他撩开珠帘,床前端坐的人很安静,衡逸一步一步靠近,伸手去撩红盖头,却在电光石火间被“新娘”反钳着手压在身下,他要再动,冰凉的金属横在脖颈,衡逸出声:“谢知,是我!”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