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哥哥,不要命(12)
“哥哥如果实在困,就再睡一小会儿,等下我叫你。”
没办法,他在沈嘉述面前,向来是没有底线和原则的。
沈嘉述甩了甩头,更晕乎了。
努力睁大眼,用力眨了眨,一滴泪顺着光洁白净的侧脸滑落。
沈泽希鬼迷心窍一般,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凑上去,吻去那滴泪。
也许是他动作太轻。
又或许是沈嘉述神经大条,这会儿的脑子还不太灵光,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睡了。”沈嘉述瓮声瓮气地说道,就着他的手喝水。
嗓子干得很,还有点疼,一口气喝了一杯水。
放下杯子,温热的指腹便贴上他的唇角,轻柔擦拭水渍。
沈泽希低声开口,引着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哥哥是做梦了吗?”
沈嘉述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脑子转得有些慢。
“是和我有关的吗?”沈泽希又问。
沈嘉述先是老老实实点头,而后一愣,瞳孔微张,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哥哥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沈泽希失笑,嘴角不自觉上扬,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促狭道。
沈嘉述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了,顿时想起那个奇怪又离谱的梦,羞涨得脸色通红。
怎么会梦见沈泽希对他做那种事?
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梦过于真实了。
柔软的触碰,仿佛还停留在他的唇上,挥之不去。
被疯狂掠夺口中的空气,近乎窒息的感觉,仍记忆犹新,印象深刻。
舌根好像有些发麻。
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甚至觉得唇瓣在隐隐刺痛。
就像真得发生过一样。
那是一想起就会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
其实,如果他此时照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唇红得不成样子,像被亲肿了一样。
沈泽希看着他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有意思得很。
他干净得像张白纸,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很明显,那些话,那些事,他说不出口。
沈泽希揣着明白装糊涂,面不改色,明知故问。
“梦里的我,对哥哥做了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当然不可以。
沈嘉述抿着唇,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本来就昏沉的脑子,一晃更是像一团浆糊似的。
他连忙用手扶住自己的头,眼神闪躲,含糊其辞。
“没什么,只是个梦,你别问了。”
这话听起来,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沈泽希深深地看着他,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眼神明显是不信的。
沈嘉述被他看得心虚,头越埋越低,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一切见不得光的心思,在那火热又凌厉的目光下,都无处遁形。
每次,沈嘉述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似的。
最后,他实在受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闷声嘀咕道,“别看了。”
沈泽希有事没事,总喜欢盯着他看。
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沈泽希却像是知他心中所想,笑吟吟道,“哥哥长得深得我心。”
“你别胡说。”
越说越没个正行。
这话让阿姨知道,一定又要生气了。
沈嘉述红着脸打断他,一只手转而捂住他的嘴。
一道湿热的柔软触感,在白嫩的掌心轻轻划过。
他竟然伸舌头舔。
沈嘉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触电般缩回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缩回去的手握得紧紧的,不敢再打开,像攥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到底还是脸皮薄,每次都被沈泽希逗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又同他笑闹了一阵,沈泽希见他精神好了许多,才问道,“想下去走走吗?”
沈嘉述眼前一亮,声音都变得清脆了许多,“好。”
显而易见的高兴。
在房间里躺久了,连空气都是闷闷的。
而且,越睡越困,好像怎么也睡不醒,身上又酸又软,累得很。
还不如出去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外面又冷又起风,沈泽希自然不肯让他出去。
但能四处转转,也很不错了。
整栋房子都温暖得不像话。
沈嘉述本想让沈泽希推着他去花房,看看他亲手养的花。
生病的这两天,没去浇水,心里一直惦记着。
闲来无事,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
安安静静的,一坐就是半天,放松又惬意。
比起和人打交道,他更喜欢和这些不会说话,只会用茁壮成长来回应的植物相处。
却在路过客厅时停了下来。
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出现的,几个熟悉的人影。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上了些岁数的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十来岁的孩子。
身边还有一个小点的,四五岁的样子。
他们局促地坐着,好奇地打量四周的陈设,脸上的神色有紧张,还有不安。
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华丽精美的家。
天性使然,小孩子坐不住,扭着屁股从沙发上爬下来,伸手去摸茶几上的摆件。
玉雕的小狮子,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女人连忙把他拉回来,按在怀里,小声叮嘱道,“不许乱碰,听话点。”
小孩圆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模样很讨喜。
身上穿得衣服旧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的,甚至洗得次数太多,有些发白。
几人都是如此。
看见他们,沈嘉述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