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献祭给山神后(55)
楚幺心底原本满是丰收的喜悦,这一看眼睛都空了,夕阳斜斜刺眼,他定定在原地脚底冒寒。
空山幽寂,楚幺盯着茅屋一时间不敢眨眼。
很久没做的恶梦好像在现实里重现了。
所有美好不过是美梦一场。
忽的,狼二嗷嗷叫起来了,“哇!真的搬家了,今天就可以住新屋子了!”
阿黄也欢快的汪汪叫唤,差点要把楚幺木木的膝盖蹭倒。
欢脱叫声刺破恍惚,楚幺回神,莫名松了口气。
“小幺?”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楚幺飞快回头。
沈无延从树林碎光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几尾野草穿着的银鱼。即使一身布衣,可那一身气度和容貌,好似话本里雪山之巅的神仙。
美好又虚幻,贪心让人患得患失。
楚幺抿了下嘴,“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他随挠头遮掩后怕,脸上也强撑着平常,但沈无延是谁?
沈无延走近接过楚幺背上的竹篓,里面装了半背菌子,还全是价钱好的松树牛肝菌。他右手牵着楚幺手心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接你来。”
楚幺左手手心也有厚厚的茧子。原本茧子任掐任捏没知觉,可沈无延冷彻的眼底深深又柔和地注视着他,看宝贝似的。
那漂亮白皙的指腹一下下的抚着他茧子,那茧子莫名有些发热,连着他心都颤了下。
粗糙的丑茧子有什么好摸的。
楚幺逃也似的抽回手道,“我还没洗手呢。”
沈无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他试探道,“要不我给你砍一个树瘤子?”
沈无延,“如何说?”
“你好像特别喜欢摸我手心的茧子。”
睡前摸睡醒摸,没事就摸。
他说出困扰已久的猜测,“是不是小时候喜欢摸老爹的大厚茧子,长大后也有人保留了这个习惯。”
就像惠婶村子里有个人,成亲了每天睡觉还要抱着一块破布襟。据说是那人小时候的襁褓。一天不摸就浑身痒痒不得劲儿。他媳妇儿为此没少吵架。
楚幺仰头,满眼期待又包容理解的望着他。
“我不会笑话你的。”
沈无延嘴角噙着笑,如他所想点头了。
“树瘤子就免了,我还是喜欢小幺的手心。”
楚幺眼睛圆争,不知道想到什么,越想神色越复杂。
原来一直把我当爹伺候着,他就说白骨怎么无缘无故对他好呢。
感觉好奇妙。他一直拿沈无延当好友兄弟,沈无延一直拿他当老爹?
莫名升了辈分。
嘿嘿。
沈无延无奈道,“去新家看看,看你喜不喜欢。”
建房子用了半个月,开始楚幺天天看着搭梁立木。最后要完工时,沈无延说他别看了,到时候搬家才有期待。
等楚幺来到湖边时,满眼不可思议的惊叹。
这是他要住一辈子的屋子吗!
静谧湛蓝的湖水倒影高山白云,一条石板小路延伸至山坡上的一座新院落。院子用竹篱圈着旁边种满了野蔷薇,粉白、水粉、深红、玫瑰红深浅不一,开的灿烂。
喜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门扉的芦苇顶上,骄傲道,“这花是我带着虎犀和狼越挖的!专门挑花枝饱满的挖的。”
这俩名字是喜鹊给老虎和狼大取的名字。
寓意喜悦,也代表着幸运。
要知道按照他们自己修为一辈子都不能化形。
不过能化形,八成是山神看中他俩劳动力。
“进院子旁的土地庙放了大水缸,里面捉了锦鲤放了莲花。”
喜鹊叽叽喳喳说着。
楚幺连连点头,眼睛一时不知道看哪儿。
看着院子里雕梁画栋的主屋、东西厢房有些不适应;他目光一扫,在看到主院旁开了个小路连着茅草木屋时,楚幺眼睛都亮了。
楚幺跑近,羊圈里小羊羔正欢快吃青草,农活用具挂在了墙壁上。
一进来还有个水池,水池的水是四五米长的竹管一根连着一根从湖里扯上来的。湖边新添了个水车,拨杆转动敲打着木槌,水花在水车里清脆跑动哗啦作响。
水池另一端,还修了个水渠绕着菜地流下湖泊,这样他今后不用挑水走上坡浇菜了。
楚幺满心欢喜,“这好啊。”
喜鹊道,“是好啊,你还在山里忙的忘记今天搬家了。明明白骨早上还特意提醒你了。”
“啊,我忘记了。”
楚幺一想,还真有这回事。
白骨也太好了吧,没责怪他的埋怨。
楚幺在清亮的水池里洗手,池边搁了竹编小置物架,放澡珠和刷子。他取下用着,一并把手心打泡沫,还把鞋底刷干净。
然后又向小鸟一般冲向主院,靠近临湖墙垣边搭了开轩竹庐。墙壁上挂着锅碗瓢盆,外面挂着一条条风味野猪肉、野鸡、鱼。竹轩外的凉亭里摆满了一桌香气腾腾的饭菜。
楚幺兴奋的定了片刻,而后又朝沈无延跑去,“你可真厉害,这家太好看了,我好喜欢。”
他眼里那亮光,比沈无延见过的任何宝石都漂亮夺目。
沈无延嘴角不自觉也跟着浅浅笑着。
吃完晚饭后,楚幺晚上睡觉的屋子比客栈住的还大。
里面装饰看着质朴又雅贵,在楚幺看来沈无延用的就没有差的。
晚上两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楚幺把枕头下的钱袋子交给沈无延,“这是前几天赚的,这新屋子估计把你手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
屋子全靠沈无延布置摆弄,楚幺不懂,只把自己的钱都给沈无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