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反派的嗲精笔友穿来啦(7)
别人要是问起,他就会低声咬耳朵,
“宋处长……这几天心情不好,懂吧?”
于是整个局裡的人见到宋宇承都绕道走瞭。
宋宇承最近心情确实不太好,整个人都散发著生人勿近的气息,没有什么东西能持续出现在他周遭半米之内,除瞭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
这公文包一直被宋处长随身携带,不管上班、下班、外出开会。
有人甚至看见,有一次突然下大雨,人傢都顶著公文包挡雨,隻有宋处长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公文包,他自己被雨水浇得透透的。
淋完雨后的的确良白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好看的线条,让好些姑娘都看红瞭脸,别过头去又忍不住偷偷看。
已经结婚瞭的大姐就没有这么多顾忌瞭,啧啧道,
“别看咱宋处长文质彬彬的,这身上可挺结实哈!”
“杨姐,把你那哈喇子擦擦,回头你傢我姐夫还不得掉醋缸裡?”
“切,你姐夫要是长宋处长这样,我再给他生俩儿子!”
说完自己的脸也红瞭,她可没别的意思哈!
大姐们玩笑归玩笑,听到小道消息之后也都离老远瞭,笑话,谁爱惹那阎王爷?
办公室裡,宋宇承的视线仿佛要把那破本子烧个洞,他甚至在恼火的时候真的有把这破本子付之一炬的冲动,可到最后还是作罢,依然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把这破本子放进公文包裡,随身携带。
盯瞭半晌,宋宇承到底还是把破本子打开,翻到最新一页,拧开钢笔。
迟疑太快消散,以至于根本无法注意到笔尖的停顿与轻微颤动。
终是落笔,
”你...还在吗?”
须臾,半晌,长久的静窒。
破本子上除瞭宋宇承写的这几个字以外,干干净净,再无回应。
宋宇承轻轻阖眼,掩掉那聚拢起希望又轰然碎掉的深邃。
已经有一阵瞭,笔记本上已经有一阵没有她的回信瞭。
最开始宋宇承隻是有些情绪,就像小时候看著宋志平带著郑文秀和她儿子一傢三口去公园时,那种夹杂著嫉妒、愤怒、又有些被抛弃的伤心。
隻是这情绪来的莫名,他选择忽视原因。
想到她从前也有好几天不回信息的时候,宋宇承以为这次也跟以前一样。
当时她说出去旅游瞭,忘瞭带笔记本。
在他两天没有跟她”说话”之后,笔记本上出现一连串的幼圆字体,
“你生气啦?”
”哎呦,不要那么小气啦!”
“你真的生气啦?”
”好啦好啦,我错瞭好不好,以后我去哪儿都带著笔记本好不好嘛!”
“你不要不理我啦!”
”宇承哥哥!!!”
……
回想到从前的事,宋宇承的薄唇微勾,可意识到这都是回忆时,脸色又瞬间冰冷。
她已经十天没有消息瞭。
清脆的电铃声响起,是下班的讯号。
隔壁机械厂的广播又响起,又是雄壮激昂的曲调。
宋宇承提著公文包走出办公室,随著人流一起往自行车棚处走,明明很挤,可他身边却自动空出位置来,谁也不愿意离脸黑的宋处长太近。
他如往常一般骑车回傢,经过高高矮矮的楼房,宽宽窄窄的小巷,在拐进自己住的小巷时,他好似无意地往后看瞭一眼,自行车顺势拐进去。
这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小巷,前面是市裡最繁华的地带,省委政府、各办事机构都在这裡,全省最大的百货商店更是一路之隔,各种店铺、商铺、供销社林立,人都说在这都买不到的东西,估计全国也没几处能买到瞭。
他骑著自行车走过青石板路,左右是数人高的高墙,宋宇承像被这高墙裹起来一样,虽然有些逼仄,但很有安全感。
他对这裡并不陌生,这裡是宋傢祖辈的老宅,它宏大壮阔,小时候他要跑很久才能从巷口跑到巷尾,现在他需要骑很久才能路过这片祖宅。
祖宅如今已经捐出去做瞭博物馆,连著裡面的装饰摆件,现在并没有对外开放。
而作为捐赠者,宋傢隻留下瞭省委大院裡面那栋常住房,还有祖宅后面的一个后罩房。
巷子尽头被围墙挡住,左侧有一不显眼的木门,很有年代感,锁却是新的。
宋宇承从裤兜裡掏出钥匙,黄铜新亮,散发著光泽。
是路口的老刘头新配的,一把两角钱。
新锁好开,随著钥匙转动,锁头应声而开。
宋宇承一手推车把,一手推开门,轻轻一提,将自行车抬过高高的门槛。
他轻抬眼眸,状似无意地朝巷口看瞭一眼,然后转身关门。
这是一个很规整的小院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前面大房子的后罩院,从外面看不出来,会想当然的觉得很破败,可进来之后才发现,竟然别有洞天。
一排正房,两侧偏房,间间有窗,整齐敞亮。
碗口粗的金桂与玉兰遥遥相望,现下正是金桂飘香的季节,满院满屋的香气,熏得人暖陶陶的。
宋宇承开瞭正屋的门,他就一个人,正屋三间房足够住瞭。
两侧的偏房本是设计作为厨房和仓房,但他很少自己开火,也就都当瞭仓房。
他脱下身上的干部服,打开一水四开的红木衣柜,挑瞭件卡其色短款风衣样傢常衣服,准备出门吃饭。
在惯性要拿起书桌上的公文包时,修长的手指顿住瞭。
宋宇承的手转瞭个方向,拿起瞭桌上的电话,这是他升任处长之后,单位给他申请安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