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119)
可有那么一瞬,她就是觉得,谢无舟的话裡有几分说不出的感伤。
也许是一种错觉吧,其实真正感伤的人不是这篇文的大反派,隻是她这隻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的鹅。
人就是这样的,容易触景伤情,连带著看什么都带点儿悲凉的滤镜。
那个晚上,她好像望著月亮发瞭很久的呆。
也不知过瞭多久,谢无舟起身走回桌边,把浮云送来的糕点拿瞭过来。
鹿临溪听见动静时还小小愣瞭一下,见那掰开的糕点被送到瞭自己面前,还是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吃瞭起来。
吃完瞭小点心,困意也就一点点涌瞭上来。
她不自觉打瞭个哈欠,扭头把嘴插进瞭身后的翅膀,两眼一闭,沉沉睡瞭过去。
恍惚间,似有人把她抱回瞭地面。
窗户被关上瞭,拦下瞭夜裡微凉的山风。
大鹅睡瞭一个好觉。
那些白日裡让她头大的东西难得没来梦裡找她。
一觉醒来,她将脖子向上用力伸展瞭起来,站起身来跳著抖瞭抖翅膀,扭头看瞭一眼窗外。
外头天光正好,新的一天又开始瞭!
经过一晚的休眠,她已经做好瞭被谢无舟算计的准备!
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现在她要奔著万分之一的希望去瞭!
鹿临溪如此想著,精神饱满地跑出瞭客房。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她看见沉遗墨坐在竹舍的台阶上,拿著一把小刻刀,正在刻著什么。
平日裡这个时候,他不都要急著把大傢的早饭做好,然后随便扒拉几口,就得赶去忙活大会事宜瞭吗?
鹿临溪:“你今天看上去挺悠闲啊!”
“昨日不小心让师尊发现瞭我手臂上的伤势,虽然已经不怎么影响行动瞭,师尊还是希望我好好休息几日。”沉遗墨说著,轻叹瞭一声,“还好,师尊隻看见瞭一处伤口,不然大会比试都不一定允许我去瞭。”
鹿临溪:“你是该好好休息的。”
仙盟大会那一日,有你要拼命的地方。
大鹅在心底感叹瞭一声,背著翅膀走上前去,伸长脖子朝他手裡的东西看瞭一眼:“这是在弄什么呢?”
沉遗墨:“浮云问我,花状的糕点是怎么做的。”
鹿临溪:“模具啊?你还会使刻刀呢?”
“会一点,手有点生瞭,试试看吧。”沉遗墨浅笑著说道,“小时候贪玩,逼著师尊教过我,后来师叔伯不准我玩,就把东西都收走瞭。”
可怜的孩子。
大鹅伸出翅膀,拍瞭拍沉遗墨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瞭一句:“没事哦,长大瞭,没人能没收你的东西瞭!”
末瞭,四下望瞭一圈:“浮云呢?不会这么早就去见你师娘瞭吧?”
“她在屋裡修炼。”沉遗墨说道。
“谢啦!”大鹅说著,转身朝浮云屋裡跑去。
听见屋门被人推开,浮云第一时间睁开瞭眼,一看是鹿临溪朝自己跑瞭过来,眼裡一下有瞭笑意。
她从床上站起身来,两步迎到大鹅面前,蹲下身来摸瞭摸大鹅的脑袋。
浮云:“早啊,小溪!”
鹿临溪:“早!”
浮云:“你今天醒好早啊,是饿瞭吗?”
鹿临溪:“有一点吧?”
起得早,其实是因为睡得早。
浮云下意识看瞭看窗外:“走,我们去问问,今早有什么好吃的!”
她说著,起身朝屋外走去。
鹿临溪张瞭张嘴,一肚子想说的话暂时噎在瞭喉头。
罢瞭,先吃再说!
就这样,大鹅跟在浮云身后出瞭房间,又看著浮云与沉遗墨二人一同进瞭厨房。
她一隻鹅除瞭挡路帮不上半点忙,干脆飞到瞭院内的石桌上,吹著晨风放空起瞭自己的大脑。
谢无舟不知何时来到瞭她的身后,一声不吭地坐在瞭一旁。
鹿临溪回头看瞭一眼,眼底不由闪过些许诧异。
倒是很少看见这傢伙饭点那么积极啊。
鹿临溪:“哟,啥情况呢?您吃饭不都需要我们特意去请的吗?”
谢无舟:“有吗?”
鹿临溪:“有呀。”
谢无舟:“那就有吧。”
行吧,这话接不下去瞭。
这反派一向如此刀枪不入,有心思阴阳怪气他,还不如安安静静吹吹风呢。
大鹅这般想著,扭著脖子看向瞭别处,不再搭理身后之人。
一顿早饭过后,鹿临溪便一直跟在瞭浮云身后。
奈何她一直没能等到和浮云独处的机会。
浮云先是帮忙收拾瞭碗筷,再是蹲在沉遗墨身旁围观瞭许久的模具雕刻。
好不容易沉遗墨不刻手裡那小玩意儿瞭,起身的瞬间却看著浮云问瞭一句:“难得休息,好几日没有教你认字瞭,你今日想学吗?”
浮云现在已经不是最初那个抗拒识字的呆头鹅瞭。
自从认识的字变多瞭,她每次看到街边商铺的招牌,又或是高阁城楼的匾额,都会努力辨认一下上面的字。
要是刚好认识,她便会十分开心。
正因如此,她在听见沉遗墨要教她认字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点瞭点头。
很快,俩人一前一后走进瞭书房。
浮云的脚步很是轻快,但是身后的大鹅则不一样瞭。
大鹅一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奈何眼前这两个搞暧昧的年轻男女满心满眼都是对方,根本看不见她这隻一直跟在他们脚边的大鹅。
大鹅悲伤瞭,大鹅识趣止步于书房门口,一脸孤单地坐到瞭地上。
谢无舟难得不在屋裡坐著,而是靠站在瞭客房门边,一脸悠闲地望著书房外叉著两隻脚掌坐在地上的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