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18)

作者: 不为舟 阅读记录

她就是稍微分瞭会儿神,抬眼便见反派与男主四目相对,却久久沉默无言。

其实小说裡两人第一次照面是在超度完云县厉鬼之后的事瞭。

原文初期,谢无舟反派身份并未明示,关于他的心理描写少之又少。

因此两人初见时,谢无舟的心理活动是半点没有,反倒是沉遗墨心底的诧异写瞭好长一段。

修行之人,周身必有天地灵气环绕,虽肉眼不可看见,但却能以心眼窥视。

一个人修的什么功法,有著何等修为,隻要看他周身灵气是何形态,便可推测个七七八八。

除非两者实力悬殊太大,有一方能够完全阻绝他人心眼的探视。

沉遗墨看谢无舟便是如此。

他在谢无舟身上看不见一丝灵气,仿佛对方隻是一个从未修行过的凡人。

沉遗墨身为玄云门中最杰出的弟子,自认识人一向很准,这种情况若是换做旁人,他也就真当一个凡人来看瞭。

可偏偏浮云将其称作主人。

又偏偏此人确实能够驭使灵力。

这对一个自幼天赋异禀,在无数期待与赞许中长大的天之骄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所以他怀疑人生瞭。

而且这样的怀疑人生,不止出现在小说原文裡,还出现在瞭此时此刻。

鹿临溪那豆大的双眼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瞭好几圈,始终不见他们有下一步动作——不得不说,这场面真是尴尬到空气都快凝固瞭。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站在一旁的管傢。

他轻咳瞭两声,笑著问道:“那个,二位高人可有什么发现啊?”

沉遗墨收回目光,面向管傢认真回道:“此处虽是怨气环伺,但其怨气并不深厚,且非妖魔之力,应是不难收拾。不过在下心中有些疑问,还望李管傢能替在下解惑。”

李管傢:“高人这话说的,想知道什么您隻管问!”

沉遗墨:“这邪祟有何特征?又如何作乱?”

“是个女鬼,通常夜裡出没,隔三差五就到人梦裡。”李管傢有些支吾地说著,“听说浑身是血,喜欢在梦中把人一点一点撕碎,但我也没见过……”

他说著,脚下步子碎乱,右手于院中胡乱指瞭一圈:“您看,看看这院子裡的草木,看池子裡的荷花,分明就该这个季节开得最好,但今年都蔫吧得不成样!”

沉遗墨:“是隻魇鬼?那她作乱多久瞭?”

“这就不太清楚瞭……起初老爷夫人隻是偶尔做做噩梦,也是这几个月才越来越严重的,就连院中下人都开始受到噩梦惊扰,不少没有卖身契压在这裡的下人都跑瞭。”李管傢说到此处,重重叹瞭一声,“都是这女鬼害的,院中许多杂活一时半会儿都抓不到人干瞭。”

不知何时已在石桌旁坐下的谢无舟忽然随口说瞭一句:“这邪祟倒也不爱去别处,就喜欢守著这裡。”

李管傢一时面露尴尬,连带著称呼都没先前客气瞭:“先前整个云县都在闹鬼,也是近日才闹到我们这儿的!你若是不信,四处走走问问不就知道瞭?”

他说著,有些不耐烦瞭:“既然这邪祟不难收拾,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沉遗墨:“她非妖非魔,隻能是误瞭轮回的地缚灵。这类鬼邪畏光,又是魇鬼,通常会在夜间有人入梦时出现,隻需提前佈阵,便能将其降服。”

谢无舟:“我可帮忙护阵。”

沉遗墨似是愣瞭片刻,而后很快点瞭点头:“多谢。”

李管傢闻言,面色缓和不少,连忙招呼下人收拾瞭两间客房,用以招待贵客。

鹿临溪心不在焉地跟著谢无舟进瞭客房,思绪早已不知飘往何处。

刚才那个姓李的管傢有意逃避瞭一些话题,这倒是让她回想起瞭追更初期曾经飙升过的血压。

原文中赵宅二十几口人一夜惨死之事,虽有反派在幕后推波助澜,但也确是因为赵傢老爷罪有应得,这才牵连瞭宅中那么多无辜之人。

这一切要从李管傢口中那个女鬼说起。

女鬼名叫田小芸,生前本是一名寻常的农傢女。

老田傢三代同居,重男轻女得厉害。

田小芸的父亲走得早,留一对孤儿寡母在夫傢无依无靠。

为瞭能和娘亲在傢中过得好一点,她打小就听话懂事,傢务农活样样能干,遇事能忍则忍,少有抱怨,活瞭十几年,就没怎么抬起过头。

田傢大伯在外欠瞭赌债,日日躲在傢中不敢外出。

田小芸生得标致,不过是替大伯去赵傢送瞭次菜,便被那云县首富一眼看上。

大伯得知此事,为瞭还钱保命,找李管傢要瞭一笔钱财,反手便把田小芸手脚绑上,强送上瞭赵傢纳妾的小轿。

至于后来发生瞭什么,田小芸又因何而死,作者虽已留白,读者却不难猜出大概。

故事的最后,田小芸虽借谢无舟的力量手刃瞭仇人,却也被那力量侵蚀心智,完全失去自我,残忍杀害云县百人有馀——灵魂难以得到净化,无法再被送入轮回,带著满腔恨意魂飞魄散。

曾经无辜的受害者,落得这样一个结局,难免令人唏嘘。

其实男女主也是很愿意帮她的,如果没有反派掺和这一手,这一切或许能有更好的结果。

她要怎么样才能阻止谢无舟搞事情呢?

谢无舟此刻既还有心思在这儿扮演好人,想来应该暂时不会选择在浮云面前暴露自己。

或许她可以带上浮云一起盯著他。

两隻大鹅四隻眼,死死盯著一个人。

若他有所顾忌,就干不瞭什么坏事,若他无所顾忌,浮云往后也不会再信任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