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39)
鹿临溪张瞭张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浮云一下注意到瞭她眼睛边上的那片湿润,一时张开双翅,上前轻轻抱瞭她一下。
“不哭不哭。”她轻声安慰瞭几秒,忽然无比认真地说道,“他欺负你瞭,却不给你道歉,一定是觉得我们横竖都是要找他讨饭吃的……要不,要不然我们一起绝食抗议吧!”
“不,不瞭吧……”鹿临溪眼角不由抽搐。
“不会饿多久的!”浮云一脸机智地分析瞭起来,“你想啊,谢无舟人挺好的,你们就吵个架嘛,朋友之间吵架总要有个人低头嘛。”
“你不低头,他不会有事,可他不低头,我们会饿得很难受啊!”浮云说话到此处,似自己都被自己的逻辑征服瞭,小翅膀连敲瞭三下桌板,“所以,为瞭我们的身心健康,为瞭这朋友还能做得下去,他一定会向小溪道歉的!”
鹿临溪:“……你出院,我进去。”
浮云:“啊?”
鹿临溪:“我说,鹅是铁,饭是钢。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和别人赌气,尤其是男人!”
浮云:“唔!小溪说得对!”
鹿临溪连连点头,扁长的嘴巴指瞭指桌上剩下的糕点,哄孩子似的催道:“快吃吧,不够我再去拿!”
浮云点瞭点头,没有再提绝食一事。
鹿临溪松瞭口气,转身跳到窗边透起瞭气。
大鹅看著窗外人来人往,不禁为自己的脖子和翅膀做起瞭伸展运动。
她可是要去偷鸡摸狗的鹅啊,运动量就算不能恢複到以前天天被赶去山上放两圏的时候,也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隻会吃吃吃睡睡睡瞭!
就是现在,此时此刻,她要开始锻炼身体瞭!
半个时辰后——
两隻大鹅姿势统一地卧在窗脚呼呼大睡瞭起来。
鹿临溪发誓,她愿随时为瞭计划献出生命。
——可锻炼什么的,真的比死要难QAQ!
午觉过后,浮云在一旁修炼瞭起来。
修炼于这位“本地人”而言,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可对鹿临溪而言,就像是要去海裡捞针,全然不知如何下手。
所以人傢用功的时候,她就隻能在一旁瘫著。
有时她也会感慨,鹅生和人生其实差不瞭太多,无论有多么宏大的目标,也还是容易过得浑浑噩噩。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不知不觉窗外已是夜黑风高。
外头的更声打到瞭五更,约莫已是凌晨三四点。
一隻身心健康的浮云睡得很香。
一隻做贼心虚的鹿临溪偷偷摸出瞭房。
自从沉遗墨走后,谢无舟就又给她俩大鹅开单间瞭。
因为不在一间房,所以不能确定谢无舟到底睡瞭没有。
为瞭熬到这种是个人都不大可能还醒著的阴间时段,鹿临溪特意逼著自己在下午的时候多睡瞭很久。
虽说实在是有点睡不著,但一直闭目养神,也算是为今夜努力奋斗过瞭!
此刻夜深人静,大鹅悄悄走在廊道上,仔细放轻瞭自己的每一个步子。
当把一对翅膀轻轻搭上隔壁房门的那一刻,她不由得屏住瞭呼吸。
为瞭悄无声息地推开这扇门,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竭尽全力去小心翼翼瞭。
几秒过后,这扇门也确实在她高度紧张的努力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被她打开。
然而下一秒,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忽然开灯似的亮起瞭烛火。
鹿临溪:“……”
她的作案对象,此刻正翘著一条腿,斜靠著坐在床边。
那一身穿戴齐整的模样,哪有半点需要睡觉的样子。
他手裡把玩著一根不知从谁身上薅来的鹅毛,一双好看的眸子幽幽向她看去,嘴角似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花瓣状的雪色玉佩坠在他的腰间。
红衣之上无暇的白,很难不让人一眼看见。
隻可惜,这世间所有的心心念念,于她而言往往都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谢无舟:“这么晚不睡,是有什么心事吗?”
他话裡带著笑,语气是那种令鹅感到熟悉的阴阳怪气。
鹿临溪有心事瞭,她心事可太大瞭。
那法宝是在她看得见的地方瞭,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偷嘛!
她咬瞭咬牙,闭眼深吸瞭一口气。
谢无舟真TM不是个人啊!
这个点都不睡觉,他凭什么没有黑眼圈啊!
第 23 章
隻要活著,人类总会在每一个不同的时间段裡,遇上不同类型的天敌。
小学时是讨厌的男同桌,初高中是窗外的班主任,大学有难相处的室友,上瞭班有爱甩锅的同事和想一出是一出的领导。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做鹅以后遇上的谢无舟。
这个阴晴不定的笑面虎,不但有一万个心眼,还装著一肚子坏水。
鹿临溪敢打赌,和这傢伙相处久瞭一定会减阳寿!
可不管再怎么不想面对这傢伙,现下也还是需要先想法子糊弄过去。
“没错,我睡不著!”
大鹅挺起胸膛,一秒将偷偷摸摸切换为理直气壮。
她向前走瞭几步,双翅叉腰道:“我就想来看看你睡不睡得著!”
谢无舟饶有兴致地看著眼前昂首挺胸的大鹅,轻飘飘地问瞭一句:“看到瞭,然后呢?”
化解尴尬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尴尬踢回去。
鹿临溪嘿嘿一笑,反问道:“魔尊大人也有心事啊?”
谢无舟:“那我心事可太多瞭。”
鹿临溪:“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