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大鹅只想作死(51)
鹿临溪:“……”
搞半天,这傢伙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大鹅深吸瞭一口气,闭著眼睛,不悦道:“鹿临溪。”
谢无舟笑著“哦”瞭一声。
鹿临溪:“需要知道是哪三个字吗?”
谢无舟:“想起来瞭,梅花鹿嘛。”
鹿临溪:“真是辛苦魔尊大人瞭,这都过去好几天瞭,竟然还能够想起来呢。”
谢无舟:“不辛苦,应该的。”
鹿临溪叹瞭一声,放弃瞭和谢无舟玩阴阳怪气。
往好处想,两个人成为朋友,往往都是从交换名字开始的。
如果说上一次问她名字,是想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此判断她的威胁指数,在发现她是无名之辈后便连记都懒得记瞭。
那么这一次再问她名字,总该是真的把她当回事瞭吧?
谢无舟:“鹿临溪。”
鹿临溪:“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那隻正在心底疯狂碎碎念的大鹅陷入瞭一阵恍惚。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因为有人喊瞭一声她的名字而恍惚。
可事实就是,她上一次被人这样叫名字,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当社畜的时候。
恍惚间,她竟觉得这个名字已经离她好远好远,虽然永远不会忘记,但也确实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瞭。
她在这个世界裡,暂时是女主身旁一隻叫小溪的鹅,将来也可能是天界一个叫云杪的仙子。
不管是哪个身份,好像都和鹿临溪这三个字毫无关系。
她以为在自己回到现实之前,不会再有人叫她这个名字瞭……
忽然有那么一刻,大鹅眼底闪起瞭一丝感动的泪光。
她满心欢喜地抬眼望向瞭那个叫对自己名字的大反派,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太好使瞭——怎么回事呢,她隻是看瞭他一眼,竟然看出瞭一种三百度近视加十层柔光滤镜的朦胧美。
可恶,好像半点缺点都看不到瞭!
谢无舟:“打个商量。”
鹿临溪:“你说!”
谢无舟:“先前让小二烧瞭桶水,刚听外头有动静,应是已经放在隔壁瞭。”
鹿临溪:“啊?”
谢无舟:“麻烦你把自己洗干净一点再来我眼前晃悠。”
鹿临溪:“……”
咦?有什么东西碎瞭。
原来是滤镜啊。
那没事瞭,有些人不配。
大鹅沉默地扭著脖子将自己全身看瞭一圈。
昨儿在荒郊野岭扑腾瞭一整天,身上沾泥带土的,身上不少羽毛都黄瞭,确实不比平日裡干净。
她咬瞭咬牙,转身欲走。
奈何心裡多少有些又气不过,脚下步子停滞片刻,忽然扭头飞上茶案,缓缓落于谢无舟面前,昂首挺胸地“嘎”瞭一声。
下一秒,她使上瞭吃奶的劲儿,啪嗒啪嗒猛猛扑扇瞭几下翅膀。
阳光之下,细尘漫天,有人皱起瞭眉。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谢无舟发作,大鹅便从窗口一跃而出,无比嚣张地飞瞭十几米远。
末瞭,她绕瞭个弯子,从客栈正门进入,迈著哒哒的步子上瞭二楼。
路过谢无舟房间的那一刻,顺脚把半敞的门踹瞭个全开。
而后,昂著头颅、背著翅膀、扭著屁股,迈著六亲不认地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回瞭自己的客房。
屋子裡有烧好的洗澡水,她噗通一声跳进瞭水桶。
大鹅被嫌弃瞭,但大鹅不生气,大鹅会自己把身子洗干净!
至于谢无舟……
她不要再找他说话瞭。
至少今天不要。
***
大鹅洗白白的第二日清早,一场梦还未醒,便被反派提溜著丢上瞭马车。
虽说比较突然,但此处本就是沿途歇脚之地,要不因为她带著浮云半夜出逃,也不至于多待瞭这一日。
鹿临溪被丢上车后也没生气,隻往角落裡乖乖一缩,闭上眼睛再次睡瞭下去。
等到这一觉彻底睡足瞭,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瞭。
她将嘴巴从背部羽毛裡抽瞭出来,扭著脖子将四周扫视瞭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瞭谢无舟身上。
谢无舟换瞭身衣裳。
也不知是嫌昨儿的被她弄髒瞭,还是单纯想换就换瞭。
这隻孔雀衣裳换得一向很勤。
谁也不知道他衣柜裡到底有多少身同色不同款的花花衣裳,反正料子和做工都很好,一看就很贵气。
鹿临溪一时有些羡慕瞭。
她自己一个女孩子,一年到头隻知上班下班,身上的衣服穿来穿去也就是春夏秋冬那么几套轮著换洗的。
好不容易穿到瞭一个仙女的身子裡瞭,理论上应该能漂漂亮亮的过日子瞭。
结果呢,运气不好,还得先做一辈子的鹅。
悲哀,真是太悲哀瞭!
有些事真是不能多想,稍微想一想就会心裡不平衡。
她决定瞭,等什么时候自己能幻化人形瞭,一定要去买很多很多的漂亮裙子,天天换著穿。
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解决一下肚子打鼓的问题。
于是她朝谢无舟那边挪瞭挪,在确认有引起他的注意后,仰著脖子问瞭一句:“我饿瞭,有什么能吃的吗?”
“你还真是容易饿啊。”谢无舟低眉看著大鹅,忽然打趣道,“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哪有东西给你吃?要不我的妖丹借你补补?”
这傢伙还真是会记仇啊。
吃啥补啥这梗是过不去瞭是吗?
“行啊,给我补补。”大鹅摆出一副讨饭模样,向前摊开自己的一对翅膀,“如果你们魔族也有那种东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