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边疆二婚妻(68)
一台明光闪亮的飞鸽牌缝刃机,就放在墙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这是最老式的缝刃机,脚踏式,不过油漆是真亮啊,明光闪闪的。旁边一拉开,还是一块可以烫衣服的木板。
陈丽娜挪过自己略微卷屈的长发,暖黄色的灯光下,笑的像一幅质地非常精良的油画一般。
她是一张鹅蛋脸,头发天生的微卷,这种相貌,非常符合边疆人民的审美。所以现在整个基地的异族工人们,统一给她起个外号,叫阿瓦尔古丽。
一把拉开缝刃机下面的抽屉,裡面是标配的东西,一盒纸包的针,线轱辘,以及顶针。
陈丽娜取瞭枚随缝刃机自配的,闪著银光的顶针出来,戴到瞭自己的无名指上,说“确实很漂亮,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因为,我觉得你的心还不够真诚。”
女人居高临下,翘著兰花指欣赏著手上的顶针,冷冷的拒绝。
好爽啊,上辈子她拒绝瞭他八次,这是第九次瞭。
陈丽娜觉得,自己还得再拒绝他八次才行。
“古语有云,上赶著不是卖买,我今天总算懂瞭这句话的意思。”聂博钊再度痛心疾首。
“什么意思,老聂你这话中有话啊!”
“当初你上赶著要结婚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该考虑考虑,端一下身价,毕竟孙工才死,按照古律,我至少也得等一年,谁知道你上赶著嫁进来瞭,这竟是一弯明月。”
“什么叫明月?”陈丽娜回头一看,嗯,玻璃窗外正好一弯新月。
“隻有清辉,不暖人。”好吧,不愧是工业大学毕业的,七个字,既突出瞭主题,还颇有些诗意。
陈丽娜扬瞭扬那枚顶针,转身就回大卧室瞭“等你明白什么是爱情的那一天,咱们再说。”
爱情,那可是她毕生的追求啦。
聂博钊的工作,没白日没黑夜,这不,一台缝刃机都没能讨来陈丽娜的青睐,一头雾水,又埋头去写他的论文瞭。
陈丽娜回到大卧室,聂卫民还没睡瞭。
小傢伙一人盖著床大被窝,两隻眼睛睁的圆亮亮的“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去咬嘴巴瞭。”
说完,他还挺害羞的,就咬瞭一下嘴唇。
陈丽娜本来因为聂博钊的不解风情而挺生气,顿时又叫这孩子给逗笑瞭“小聂同志,我发现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你是个孩子,就该跟二蛋和三蛋一样,天明就吃,夜瞭就睡,少操大人的闲心。还有,你是不是又没有刷牙,我怎么闻著你嘴裡臭臭的?”
聂卫民哈的一声,陈丽娜拍瞭一把“睡前必须刷牙,赶紧给我刷牙去。”
“我爸老叫我们睡前刷牙,但我外婆不让,她说,她们老孙傢的遗传,肯定不会蛀牙。”想瞭想,他又说“所以你是个姚婆,隻有姚婆才让孩子刷牙。”
其实大概就是,两种观念的冲突。
孙母生在最艰苦贫穷的漳县农村,小时候大概连牙膏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没刷的习惯。
但是,她小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糖果和甜食吃,当然就算不刷牙,牙也不易坏。
可聂卫民兄弟就不同瞭,陈丽娜会保证每天至少给他们一枚糖果,还有奶酪,罐头,这种种,可不全是蛀牙的利器?
“小聂同志,你记得哈工的牙吗?”陈丽娜于是问。
聂卫民下意识耶的一声“又黑又髒,还臭。”
“那你告诉我,陈甜甜的牙白吗?”
“白,还香。”小聂卫民不好意思瞭,猛的一下,被窝就罩到头上瞭。
陈丽娜心说,这孩子人小心大的,咋这么早熟呀“那就是因为陈甜甜总刷牙的缘故,哈工每次见瞭想亲她一口,她不得哭好久。你要总不刷牙,长大瞭也想咬她的嘴巴,你就等著她哭吧。”
聂卫民哼的一声“我才不咬嘴巴,真髒。”小屁孩儿,啥也不懂。
上瞭炕,睡到最边上,迷迷糊糊的时候,陈丽娜就听见聂博钊在打水,洗脚。
嗯,不一会儿进来瞭,在炕沿上坐瞭会儿,刚想撩被窝,陈丽娜立刻就出声瞭“那边睡去。”
“我不是已经求过婚瞭?”
“可我还没答应瞭。”
“那咱们不是夫妻?”
“在我同意之前,就隻是夫妻关系,也就是说白瞭,我还没想跟你更进一步。”
好吧,想死皮赖脸也赖不瞭,聂博钊坐瞭会儿,来瞭一句“你说我上辈子拿你当公主,陈丽娜,我真佩服上辈子的我自己。”
整个矿区唯一的红旗轿车,从矿区的书记那儿生生儿的讹来,给她瞭。
就因为看她想要辆车。
她想要缝刃机,他特地加班写论文,挣稿费来给她买。
聂博钊心说,这公主得血脉多纯,才能作成这样儿。
也是神瞭,这夜陈丽娜特地寒冬腊月的起瞭回夜,跑到后院围墙边看瞭一圈儿,掐著时间等著,结果那俩个悄悄儿跑来跑去的人,他们居然没出现。
过瞭腊八就是年,矿区虽说因为没老人,年味儿没有那么的浓,但是因为傢属多,从入腊月开始,傢傢户户就开始准备年货瞭。
基地这会儿当然也就开始发福利瞭。
鸡蛋,羊肉和面粉,大米清油,这些是必须的。
全由大卡车从矿区运来,直接由木兰农场的工作人员分发到各傢各户傢裡。
至于糖果、香肠、还有鞭炮、以及水果,这些孩子们喜欢,当然也是陈丽娜最喜欢的东西,则得凭票,到乌玛依矿区的供销社去提。
王姐和几个傢属们是
恰好周末,陈丽娜正在作早饭,就见三蛋儿两条小短腿儿,跟隻小兔子似的,就从外面跑进来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