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与荆棘鸟【悬爱】(136)
朝朝嘴角一僵,那些絮叨的话,戛然而止。
她没有在睡前给自己胸前增加束缚的习惯,那样对身体不好。也就是说,现在穿著睡衣的她,没有穿那个……
朝朝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有多大胆瞭,可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但是,她又不是那种会脸红害羞逃跑的性子。相反,看到许言清比她更盛的嫣红容色,反而蠢蠢欲动瞭起来。
火相星座的少女,向来热烈而大胆。
他们是正经的男女朋友,都在一起瞭,难道隻能亲嘴?
暧昧的气息,逐渐在空气中蔓延。
许言清坐在沙发上,而她是跪坐的姿势,比他略微高瞭一个头,这样的角度,很容易让人想到征服与被征服。
两人之间,征服者是谁,似乎显而易见瞭。
朝朝双手捧住他的脸,倾身凑上前,许言清微微一愣,放在她胸口的手掌立刻收回膝上,不自觉地握紧。
他开口问道:“……你,想要做什麽?”
这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干涩、压抑。许言清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立刻推开动作愈发放肆的女孩。
但他的手隻是死死地捏皱瞭棉质长裤的佈料。
“我们,不行。”
克制地把目光移开,许言清从嗓子裡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可是,我们是男女朋友……”朝朝的目光变得具有侵略性,却说得可怜兮兮的。他明白她的意思。
但,许言清比朝朝想象中,还要保守,就像是某个坟墓裡蹦出来的老祖宗。
她当然不会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
朝朝势在必得,她要的,必要得到。
两人的鼻息逐渐相贴,距离太近,少女身上柑橘的芳香和男人清淡的冷香混合交织在一起,朝朝说:“你说不行,这样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
——哪裡不公平?
许言清的大脑宕机瞭,她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这种事情,男人不会是吃亏的一方。所以,越是珍惜,越不会入雷池一步。
“朝朝,我在克制自己,所以……”他用著请求的语气,“不要引诱我,好吗?”
“不公平。”她盯著他介于栗色和茶色之间的眼眸,继续说著歪理,“你碰瞭我,难道我不应该碰回来吗?这样才算公平吧。”
“朝朝——”
许言清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整个身体如同一根紧绷著的随时都会断掉的琴弦,他咬著牙,气息不稳,体温如同煮沸的开水。
她的手几乎在话音刚落,就顺著他的衣服下摆塞瞭上去,手指慢慢从腹肌攀爬而上,最终覆盖在他紧实的胸肌上。
——那个名为克制,压抑放肆情绪的闸门,被朝朝亲手打开瞭。
一阵天旋地转,朝朝被男人压倒在沙发上,她的双手被一隻大掌捏住手腕,高举过头顶,她看到许言清眼角泛红,目光深沉。
他咬牙切齿道:“……别后悔。”
女孩隻愣瞭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凑上前,稳住瞭他的唇。
……
衣服凌乱地落在地毯上,方形的礼品盒从外套的口袋裡掉落下来。盒子“咔哒”一声自动打开。朝朝的手伸出沙发的一角,试图去够。
“……礼物,掉瞭……”
她的声音沙哑,带著娇憨。
“……别分心。”
男人闷哼瞭一声,宽大的手掌从手腕向下移,指节修长的五指与朝朝那隻占有欲十足地掌心相对、五指相扣。
夜色太美,月光洒瞭一地莹白,却不敢照入窗台半分,怕惊扰瞭缠绵亲昵的情人。
……
清晨的阳光从两片厚重的蓝灰色窗帘缝隙透瞭进来。
许言清的房间裡,冷灰色的床垫,软乎乎的被窝,有大又干净的单人枕头,与客厅温暖複古装修风格不同,整个房间充满瞭冷色调。
朝朝揉瞭揉眼睛,困倦地眯著眼睛醒来。
许言清的服务性很好,她除瞭太困,身体没有太多的不适。
许言清背对著她,坐在床边正在穿衬衫外套,朝朝恰好看到他肩膀处的牙印,一闪而过。
……呃,有人可以解释,为什麽人会在生理刺激之下有这种咬人的毛病啊,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已经穿上瞭衣服。
除瞭肩膀,朝朝还发现,自己竟然还咬瞭他的手腕。
——半截手掌和手腕的交界处。
她的牙印刚好覆盖瞭他的旧伤。至于,为什麽朝朝能看到,是因为……许言清正慢条斯理地扣著手表。
不是那支他一贯带著的百达翡丽——前不久,因为她,那支表被许言清拆卸成瞭临时指南针,再也修不瞭瞭。
后来,他的手腕一直空著,朝朝就决定送给他一支手表。
那是一支白金色的,泛著金属光泽的,没有牌子的机械表。原本应该安置在昨晚打算送出去的礼盒裡的,后来被遗忘在瞭沙发前的地毯上瞭。
想到昨晚,朝朝老脸顿时一红。
“醒瞭?”
他听到朝朝在床上翻滚的动静,转过头来。
“嗯。”朝朝支著下巴,歪头看著他,戏谑道:“我送你的表没有牌子,比不上你那个小几千万的百达翡丽哦。”
许言清无声地笑瞭笑。
“我知道它的意义。”他低头查看过手表内侧的徽记,“这是警局给你的功勋表。”是意义非常深刻的物件,也不是能够用价钱来衡量的东西。
比起百达翡丽,他更爱这支,她送的腕表。
“Toujours à vos ctés”
他低沉的嗓音,忽然念出瞭一句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