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同舟(90)
许同舟给她买瞭一个“回避”的帆佈袋子,周与卿不怎麽想要,可还是老老实实背在瞭身上。
“好看的,多霸气。”
周与卿不说话,翻瞭个白眼,表示不大想理这位时而正经时而抽风的影帝。
转角出去,遇见一傢冰淇淋做活动的饮品店,门口站满瞭情侣,隻听得有人在裡面大声宣传:“接多少给多少咯,隻要你能接,我们就不怕送。”
周与卿耳朵动瞭动,舔舔嘴角,有些想念夏天冰箱裡常备的八喜。
许同舟哪裡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想要?”
周与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双眼睛亮得像两颗大玻璃珠。
“可我记得,你亲戚,是不是要来瞭?”
“没有。”她答得飞快,“还有几天呢。吃一点不要紧的。”
“真想要?”他总是不明白,为什麽明明是一个能做各色美食的大厨,却总是执著于冰淇淋。
把帽子往下压瞭压,带著周与卿挤进去。
正巧看见前一个人把那冰淇淋接得老长老长,许同舟转头就看见周与卿目光火热、崇拜地看著那个男人。
他平静地移开目光,什麽也没说。
那男人接完冰淇淋,递给身边的女人,换来一个脸颊吻。
许同舟默默地伸出瞭手,对那店员道:“给我一个甜筒。”
那店员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却瞧不清他的脸,正在兴奋头上,掏瞭一个甜筒递过去,“得,您的筒。”
许同舟馀光瞟瞭一眼一脸期待的周与卿,然后把冰淇淋机的把手往下一压。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周与卿的眼睛死死地黏在那冰淇淋的尖尖上,催眠似的念叨。
随著冰淇淋越堆越高,四周一阵惊叹。
断掉的时候,许同舟暗自比瞭一下尺寸,好像没有刚才那人堆的高,有些不大满意,可冷不丁,唇边的梨涡上贴上一抹暖意。
他眸色一亮,就看见周与卿喜滋滋的脸,高高扬起的唇角好似淋瞭蜜。
“谢谢。”她甜蜜蜜道谢,然后从许同舟手裡接过冰淇淋,迫不及待地舔上最上面的尖尖,像偷瞭腥的小老鼠,满足得不得瞭。
唇肉被冰得又红又亮,软小的舌尖灵活地吃著冰淇淋。
上唇留瞭一丝白渍。
许同舟的理智被拉扯著,最后绷断,刚走上两步,就拉著周与卿转身窜进瞭胡同裡。
躲在一棵大榕树的后面,周与卿拿冰淇淋的手朝外端著,半仰著脑袋,殷红的唇瓣被许同舟含在嘴裡蹂躏,他掐著她的下巴,像是要被她整个连皮带肉一起给吞瞭。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瞭多久,一阵风吹得榕树轻晃,残馀的树叶相互摩挲著,落在地上的树干影子,将两个人藏瞭进去。
等许同舟放开她,两人都有些喘。
他冲著她璨笑,手指揉揉她的唇角,“好甜。”
周与卿有些缺氧,傻愣著去看自己的冰淇淋,已经化得差不多瞭,那奶油流瞭她一手,黏黏糊糊。
“再给你买,乖。”餍足的男人在周与卿耳边蛊惑,喉间都是笑意。
周与卿看著自己的冰淇淋被扔进垃圾桶,心痛难忍,眼刀子直往许同舟那飞。
许同舟则站在一边,拿著湿巾一根一根擦著她的手指,他柔软的指腹从她略粗糙的掌心拂过,有些痒,像羽毛落进掌心。
“下一站我们去哪?”周与卿因为掌心痒而敏感地缩起瞭脖子。
许同舟勾著唇笑,那笑意味不明。
他不说,她也懒得猜。
所以,在到地方的时候,周与卿差点惊掉下巴,“你……你要带我去干吗?”
“鱼疗、按摩。”
“我不去。”周与卿说著就要走,却被许同舟拎瞭衣领,“哎,我不去,我不要……”
反对无效。
两人坐在鱼疗的玻璃缸前,周与卿有些生无可恋。
“试试,试试……舒服的。”许同舟蹲在她面前给她脱鞋,“你要相信我。”
他望著周与卿的双眼,目光真诚而自信。
周与卿一时怔忪,两隻脚就被他一下塞进瞭玻璃缸裡。
脚底板被小鱼围著咬,密密麻麻的,像是有人拽著她的脚给她挠痒痒似的,酥麻感从脚上一直蔓延到头皮,惹得她鸡皮疙瘩都浮瞭起来。
“不不不,我要出去,我不玩瞭……”周与卿就像被封印在瞭那裡,两隻脚放在玻璃缸裡动都不敢动。
许同舟在一边优哉游哉地脱鞋脱袜,“我朋友的店,我常来,很舒服,一会咱们再去按按。”
“我不,许同舟……我们,我们绝交,啊啊啊啊……”她隻觉得浑身难受,“别,别咬我腿……”
小小的包间裡,全是周与卿嚎叫的声音,许同舟则在一边,含笑看她,目色甜腻。
做个鱼疗,去瞭半条命,好不容易离开瞭这个火坑,又被许同舟驮进瞭按摩室。
傍晚的时候,街上到处都飘起瞭饭香,夕阳蓝天交接融合出一条光带,路灯陆陆续续亮起来。
许同舟的身边跟著一个已经蔫成瞭咸鱼的周与卿。
哭丧著脸,披散著头发。
许同舟伸手去揽她,却被一掌拍落,“别碰我,疼。”
周与卿常年伏案工作,半躬著腰,僵硬著肩膀,有很严重的肩颈腰部劳损,尤其是阴雨天,肩膀就得贴上膏药,许同舟看在眼裡,心疼得不得瞭,每每隻能在她收工之后,晚上窝进自己怀裡的时候,才能给她揉揉。
他想带她做做按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瞭。
隻是不晓得她的背部肩颈硬得这麽厉害,轻轻往穴位、筋结处一按,就疼得直飙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