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5)
短促的两个字,却让辛澈心跟著颤瞭下。
薄黄灯光裡,她伫在床尾,未动步,像在与他发号施令般的口吻对抗。
是她找上的他,说开始的也隻能是她。
因为这种博弈的心情,辛澈眼尾跳瞭跳,朝他勾手。
“过来。”
她学著他。
男人双眸渐暗,眼神藏瞭种危险的信号。就在辛澈以为两人将要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却轻笑瞭声,扔开遥控器,两步,跨到床尾。一把扯住她到身前,另隻手覆上她的腰。
即使隔著浴袍,辛澈仍能感受到那双掌下的灼热。粗粝的,滚烫的热气,不仅在他的掌下,也在他的眼中。
她抿住唇,轻呼出一口气...
“想怎么做?”他双腿微微敞开,把她固于两腿间,仰头,视线扫过她的脸,“喜欢霸道的,还是温柔的?”
看似在询问她的意见,可手下逐渐加重气力,极为轻易地钳住瞭她的腰。
辛澈讨厌这种被他捏在手心的感觉。
她摆开他的手,猛然将他推倒在床上,提膝顶在他的腿间。
一瞬间,两人呼吸交织,她闻到瞭他身上的气味。说不上恬淡,但也不至于让她生厌。
男人像是被她这一举动勾起瞭兴致,手枕在脑后,顶瞭顶腰,“想在上面?”
他问,声音透出些许情动的迹象。
辛澈没回应,伸手去捉他的皮带。
他敞开手,任由她摆佈。
金属扣在她手下发出清脆的丁零,辛澈垂目,看他松敞开的腰侧,和暴露在眼前的肌肤。
不同于手臂肤色,他的腰下是冷白色的,有一小圈细密的绒毛。肚脐附近,露著一块淡褐色胎记,不大,看上去像一块圆点。
辛澈看著,下意识地用手指轻戳上那块胎记,下一秒,她却被他反扣住手腕,
“痒。”
他舔著唇说,然后半抬起上身,大腿一弓,一瞬带动辛澈倾身跨坐在他的腰间。
辛澈没预料,一手撑在床垫上。
“看这么久,该我瞭吧。”
他笑著说。
她的浴袍绑带被他捏起,含在唇尖,咬开,慢条斯理地,不急不徐地,像在咬开一粒糖果的包装。
包装纸撕开,浴袍滑下。
辛澈肩膀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怕瞭?”他的手撩开浴袍下摆,携著冰凉的风吹进她的身体,“刚刚不还说就喜欢刺激的么。”
辛澈喉咙像被那双手捏紧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手指尖向上,拨开她的发,贴著颈肩的肌肤,一路往下。
辛澈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相贴的部位有坚硬的存在,坚硬得令她无法忽视。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辛澈此刻觉得自己如同一隻被暴雨冲上岸边的鱼,翻腾肚皮,任人宰割。她别扭地移开脸,再度推开他的手,自己一气脱掉瞭浴袍。
“要做就快点。”她希望自己被宰时能死个痛快,别再被他一刀刀凌迟。
“哦?这么著急?”他侧目,坏笑著挑起她的内衣肩带,却没解开,问,“你是急著回去给你老公做饭?还是急著怕被人发现?”
“跟你有什么关系。”辛澈敛起神色,凝住他。
他笑瞭声,松开手,移向她的大腿,用手背贴上她内侧的那条陈年旧疤。
除瞭顾明成,没有人触碰过她的疤痕。
辛澈不由自主打瞭个寒颤,
“我隻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想出轨呢。”
他问著,手滑向她的深处。
那条长达十公分的疤痕,被他抚摸著,像是骤然有瞭生命,在辛澈的脑中炸开,她咬住唇,说,“出轨一定需要理由么。”
“需要啊。”他停下手,明明是在她身下,但眼中发散出渗著带有侵略性的光,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你单纯想寻欢的情人,还是想用来报複你丈夫的工具。”
那声音如同喷著毒液的蛇,缠进辛澈的心裡。
无论哪个回答,仿佛都在提醒她,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他的手如蛇尾摆过,辛澈吸瞭口冷气,啪地打开道,“别自作多情瞭,你哪样都不是。”
本来就不多的情欲在这刻荡然无存,辛澈抓起浴袍,想下床,男人箍住她的腰,不许。
“想走?”
“你放开我。”
“还没做。”
“不想做瞭,你让我扫兴。”
像是为瞭扳回一局,辛澈吐出一口气,视线扫向下,冷冷道,
“何况你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
摆明瞭是要羞辱他,但是男人丝毫不恼。他扬手捏住她的后颈,迫著她靠近,再次提腰抵上她。
辛澈惊瞭一霎。
“你确定?”他呼出的热气刮过她的耳侧,辛澈被烫得舌尖发麻,还没缓神,腿间被他狠狠撞瞭下,
“确定我没有达标?”
“放开!”
“不放。”他像个老手,开始掌控节奏。
一抬一顶,都将她困于股掌之中。
"我叫你放开!"
“求我。”
他的手指探出,轻巧地撩拨她的秘谷。
一刹那,羞耻心从谷底涌瞭上来。
辛澈红瞭眼,挣扎著扭脸照他肩头咬下去,那一下又准又狠。男人吃痛松开手,辛澈趁机又甩瞭他一巴掌,骂瞭声,
“混蛋!”
他头被她打偏到一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依旧不咸不淡地笑瞭,“混蛋?我们俩相比...谁更混蛋?”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将辛澈开膛破肚,死死钉在案板上。她的嘴唇发颤,胸内有一股浊气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咬牙说,
“是,我是混蛋。男人出轨就是情有可原的,女人出轨就要被万人唾弃是吧。一样都是出来玩玩而已,你还真把你当个圣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