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青瓷不语(128)
【……】
【需要重新配一把锁吗?售价1个饭票。】
周匀和从另一个角度回答瞭问题。
他意有所指,再一联想到阳台的坏锁,苏闻青几乎是秒懂,反而大度地朝红点挥手:
“他们?限制不住的,认真起来能把你这楼拆瞭。”
对面先天优势,胜券在握,她们获胜的几率非常渺茫。想要搏出头,隻能靠综艺效果。
俗话说,输赢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出戏。
但是……
谁能告诉她,两个散架的喷枪能整出什麽节目效果?
苏闻青十分纠结,拼瞭命地想找节目效果,可节目硬件不允许,她隻能看著散架的喷枪干著急。
一著急,人就容易紧张,再加上天热,后背就湿瞭一块儿。她微不可察地叹气,胸腔起伏的动作刚做到一半,涌入鼻尖的气流就像个锤子,给她当头一棒。
“什麽味儿?”许存安比她先一步开口。
虽是问句,但更多的是惊讶。因为这种味道她们或多或少的都闻过一点。
劣质指甲油的味道,比指甲油浓鬱瞭至少两倍的味道,也更刺鼻,以至于鼻子被熏得发酸。
角落,陈默在一团废墟裡翻找。
废墟堆得高,被盖瞭灰的塑料袋搅成一团,想要拆分需要一些时间,昨天用到的做型道具和喷枪是裸露在外的,最容易翻到的工具。
他一手掰断打成死结的塑料袋和若干透明胶带。黑洞洞的角落内,一个佈瞭层灰的金属盒子与几个手掌长度的玻璃瓶倒在那裡。
打开盒子的瓶盖,一股刺鼻而亲切的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修複间。
苏闻青走到角落,在陈默的身旁蹲下。
陈默关上瓶盖,一隻手撑著废墟,另一隻手在黑洞裡掏出几个旧毛笔,几瓶光油,剪刀,还有一盒色粉。
材料稀稀拉拉地堆瞭一地,他把防毒面具挑出来,放在苏闻青的怀裡。
“稀释剂,笔刷上色的材料。”
说得言简意赅,苏闻青也懂他是什麽意思:
氪金道具坏瞭,就隻能采用最原始的修複方法。
不过看样子,最原始的方法对鼻子的刺激很强,否则也不会在大热天戴上防毒面具这麽个不透气的东西。
花瞭一番功夫,衆人把材料搬到木桌前。
副本的二周目,由于氪金装备“喷枪”意外损坏,团长陈默开啓副本的第二种通关方式。
“还少两个白瓷板。”下副本的重要道具缺漏,副本意外中止。
白瓷板的用法相当于调色盘,是笔刷上色必不可少的道具。
而他们各自的套间,或者是修複间,要麽是带有花纹的瓷砖,要麽干脆是水泥地,纯白的瓷砖真就不太好找。
至于向周匀和求助?开什麽玩笑。
头顶的小红点不断闪烁,苏闻青抬头瞪瞭它一眼。
他们早就养成瞭跳过周匀和这一关,自给自足,就地取材的好习惯。
至于规则?
这节目压根就没规则,全靠个人发挥。
“我们这没有纯白的瓷砖,不代表别人那也没有。”许存安说。
“厕所?那的瓷砖是黄的。”
“不是,”许存安瞪瞭她一眼,“这不还有个自由人嘛。”
自由人?
苏闻青的视线逐渐转向阳台。
是啊,自由人不受控制。更别说昨晚还有某个小贼偷吃的,把床单拆瞭当绳索的节目效果。
床单现在还挂在阳台上,周匀和所谓的“套间东西不能外带”这一条规则,在自由人身上根本不做数。
十分钟后。
咚咚咚。
陈默在2楼敲响瞭秦安的房间门。
与此同时,交流区内,两个脑袋悄悄探出桌面。
“我们好像隻让他敲门,他能懂我们的意思吗?”
“嘘,”苏闻青捂住许存安的嘴,“没看见他临走前掏瞭把锤子?”
5秒后,秦安开瞭门。
“老陈,什麽事?”门大大咧咧地敞著,没有任何防备。
“借个东西。”
陈默边说边走进房间,顺带还把门关上。
叮叮咚咚啪!
即便关瞭门,交流区内仍能听见剧烈的敲击声。
一阵响动之后,陈默又走出房间。他神色平静,手上拿著三片大小不一的瓷砖,向藏在桌子下张望的两个人点头。
白瓷板相当于绘画的调色盘,不仅方便清洗,光滑的釉面还可以保护毛笔减少损伤。白瓷板上的颜料干涸后,重新加入几滴稀释剂就可以重新取色。
因此,白瓷板和稀释剂可以算是一对完美的组合搭配。
时间又过瞭两个小时。
中午本就炎热,窗外的温度已经飙升到37度。
修複室裡没有空调,甚至连风扇都隻有一台。旋转的叶片在头顶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坠落,造成血肉翻飞的惨案。
现到如今也没有人去计较这一点。
老式的风扇开到最大档,嗡嗡的旋转声惹得人昏昏欲睡。
叶片旋转成一个圆形的轮廓,落下来的凉风却寥寥无几。热气扑面而来,汗水在额头彙聚,成股往下,它挂在睫毛的末梢,像是泪珠。
陈默靠在窗边,由于没戴防毒面具,他的状况要好上许多,隻有额角沁出一些薄汗。
桌面上的白瓷砖是不规则的矩形,一个手掌大小。边缘轮廓圆润,没有凸起的异物。
苏闻青盯著白瓷板发呆,直到一颗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洁白的釉面。
“我想,我需要下去一趟。”苏闻青扭头就走。
约莫十分钟后。
“闻闻姐!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