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早恋(26)

陆西的父亲陆亭韦是傢中老大，大学就在南城上的，毕业后进瞭南城的事业单位，去银行办业务时认识瞭当时还是银行柜员的丁慧。陆亭韦志不在此，在弟弟的帮助下成功创业，创业初期实在艰难，恰逢陆西出生，丁慧一个人照顾差点得瞭抑鬱症，幸好陆奶奶从镇裡过去细心的照顾，才让这个傢安定。

这些陆西听瞭无数遍，他可以倒背如流。

过年时，他们全傢过来，陆奶奶和他爸聊天时也会拿出来说，他爸表面上应和，实际是有点烦的。

丁慧也不愿提起那段日子，一提就怪陆亭韦，好好的事业单位不干，非得受那个罪，要不是你妈，我早就跟你离婚瞭。

冗长的琐事任谁听瞭都会烦，偏偏夏北北很感兴趣。

陆西立在门边看著走廊间的一老一少，陆奶奶说得绘声绘色，夏北北此时就像相声裡的捧哏，还会逗乐。

“奶奶，您该洗洗睡觉瞭。”

陆西担心太晚，影响老太太休息。

陆奶奶说得意犹未尽，却不得不拿衣服去洗澡，陆西坐瞭她的位置，夏北北支著下巴看天上的星星。

“Lucy。”夏北北轻声道：“刚才我知道瞭奶奶的名字，很好听很有诗意，竟然叫茉莉哎。”

“嗯。”

陆西点头：“李茉莉。”

夏北北歪瞭歪头，清明的眸光映在他身上，“奶奶说年轻的时候，爷爷会喊她小茉莉。”

她能感受到陆奶奶是想陆爷爷的，提起小茉莉三个字时她的眼眶是红的，两人自由恋爱，结婚不过十载，就天各一方。陆奶奶说，她把傢照顾的很好，以后到下面见瞭陆爷爷，也好跟他说，你的傢没有散。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什麽？”

“听我奶奶说这些旧故事。”陆西话落，夏北北支著下巴的手放下，“怎麽会！我觉得很有意思。”

“是吗。”

“当然！我们一定要多听奶奶说话。”夏北北真诚道：“她这一辈子都困在瞭这裡，见到的很少，能说话的人更少，除瞭你爸爸姑姑小叔，就是你瞭。所以千万不要觉得无聊，奶奶她隻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夏北北说著说著抹瞭抹眼角。

陆西诧异，面前的人眼眶红红的，好似她也是这段故事的经历者，下一秒，夏北北用薄红的眼看著他。

“Lucy，怎麽办。”

陆西见不得她哭，不知所措地抬起手，带著薄茧的指腹轻蹭过她微红的眼角，沾瞭温热的湿润。

他轻碾指腹，“什麽怎麽办？”

夏北北的情绪来得突然，却没办法制止，她眼泪簌簌，棉软白皙的肌肤红瞭几分，哽咽著说：“我好心疼奶奶。”

看著眼前红瞭眼的夏北北，陆西隻想将她搂进怀裡。

他也这麽做瞭。

016

陆西猛地将她搂进怀裡。

夏北北愣在他这突然的动作裡，鼻尖涌进清凉的薄荷味，眨瞭眨眼，闪著泪光的眼底是陆西的耳垂。

红红的，像是热的。

夏北北沉浸的情绪被猛地抽离，不明白陆西为什麽突然，她试著动瞭动，发觉对方抱得很紧。

“你也心疼奶奶，对吧。”夏北北觉著陆西手臂圈住的地方热乎乎的，隔著衣服都能感知到他肌肤的温度。

陆西声音闷闷的，“嗯。”

夏北北不自在的挺瞭挺腰，闻声轻拍他背，“那我们就好好听奶奶说话。”

“嗯。”

夏北北本来就热，被他这一抱更热瞭。

陆西的身体烫得夏北北怀疑他是不是生病瞭，灼得她腰也跟著出汗，夏北北迟疑几秒，“Lucy。”

“你抱得太紧瞭。”

夏北北刚洗过澡又像是过瞭水。

陆西闻言才知道自己做瞭什麽，怀裡的身体温软小巧，纤细的腰肢在他圈紧的手臂裡微微绷直，细微感知裡，胸前似乎也软软的。意识到是什麽，陆西喉结滚瞭滚，骤然收手，揉瞭揉轻微发痒的鼻尖。

“抱歉。”

夏北北没瞭桎梏，腰迹放松。

她摆正自己的身体，手裡的蒲扇摇得快，空出的手无意识地摸瞭摸发烫的脖颈，又捏瞭捏耳垂。

“天色不早，你先上楼休息。”陆西打破沉默：“我等奶奶洗好。”

“一起等吧。”

夏北北忽略掉心尖的热，仰望星空。

城市的夜空被高楼大厦挡住，小镇上则不是，抬头便能看到群星密佈的夜空，星光如水，月色如银。

蝉鸣，蛙叫。

时不时飞过耳边的蚊子的嗡嗡声。

小镇的夜晚有昆虫合唱的催眠曲，夏北北摇开绕在她腿边的蚊子，陆西起身，点瞭盘蚊香放到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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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北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

她醒来八点多瞭，没人喊她吃饭，段清也没打来电话，难得清静的一个早晨。

夏北北伸伸腿拉拉胳膊，赖瞭几分钟，精神十足的起床，屋外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陆西不爱睡懒觉。

楼下，隻有陆奶奶在。

“陆西去菜市场买菜瞭，快来吃早饭，还热乎著呢。”陆奶奶早上新熬得小米粥，炒瞭一盘上海青。

夏北北洗漱过后，坐下享用。

院门外传来声音，她以为是陆西回来瞭，端著碗去看的时候，看到沉兆南那张笑意温和的脸。

“咳——”夏北北差点被粥呛到，“你、你怎麽来瞭？”

“陆西不在吧？”沉兆南问得小心翼翼。

夏北北摇瞭摇头，“他买菜还没回来。”

沉兆南拍瞭拍胸口，神色缓瞭缓：“我就猜到他不在，上次的事他还没找我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