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是齐逢。”沉青渔没有撒谎。

“我总是忍不住靠近他，而且我总是反反複複地想，他究竟哪裡值得我去喜欢，我一直找不到，但就是莫名其妙喜欢上瞭。”

“哥，我应该怎麽办。”

沉青山听到齐逢这两个字，才意识到事情脱离瞭他的控制，但他抚摸著沉青渔的头发，和原来一样，他的理智仍然占上风，他说。

“那就追随自己的本能，不用想那麽多。”

“你是说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吗？”沉青渔问。

“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沉青山说，“你没必要处处符合期待。”

沉青渔沉默瞭，过瞭一会她才开口。

“哥，我和他除瞭上床之外，甚至不敢过多的聊天。”

“我一边厌恶他，一边被他吸引，你说他要是再骗我怎麽办？”

“可我现在几乎什麽都给他瞭。”

沉青山对沉青渔升起瞭怜惜，他很久没有仔细地去瞭解她瞭，他这个妹妹的痛苦似乎不比他少。

他一直以为沉俊与谭之柔更偏爱她些。

他好像错瞭。

而她对自己的信任也让他无所适从，他其实也没有那麽好。

“没关系，哥哥会接住你的。”沉青山隻想到瞭这句。

“如果爸爸妈妈不要我瞭，你可千万不要讨厌我。”沉青渔在他耳边低语，“要是你们都抛弃我瞭，那我就去死。”

沉青山心头大怔，他连忙开口。

“你不要胡说八道，就算你犯瞭大错，我们也不可能抛弃你的。”

“他们会的。”沉青渔语气反倒很平静，她像是看透瞭一样，“你不瞭解爸爸妈妈。”

“他们有感情洁癖，要是知道我背著他们乱搞，肯定恨不得没有生过我。”

沉青渔笑瞭。

“不管是什麽感情，它都是脆弱的。”

第 17 章

自从那次之后，齐逢就没和沉青渔联系过。

这次她坐在他傢楼下，伸手逗著长椅上的小蓝猫，斑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很温馨的场景。

她为什麽来瞭。

齐逢惊喜，却不敢上前。

“齐逢。”但沉青渔看到瞭他，她对他招瞭招手。

齐逢这才敢过去。

“这隻蓝猫好喜欢晒太阳，而且不管我怎麽摸它，它都不动。”沉青渔拿手指戳瞭戳小猫，“它的耳朵刚刚动瞭一下。”

齐逢也拿手掌捋它脖颈上的毛，谁料它对他瞄瞭一声，直接跳下长椅跑走瞭。

“它不喜欢你。”沉青渔笑瞭起来。

“没关系。”齐逢摇瞭摇头，“你喜欢就好瞭。”

他的话语过于直白，沉青渔沉默瞭，齐逢也不愿她尴尬，他立刻转移瞭话题。

“你怎麽知道我傢的地址？”

“就允许你知道我傢，我就不能知道你的呢？”沉青渔也忽略瞭上个问题，“我恰好经过，顺便过来看看。”

齐逢知道沉青渔又开始撒谎瞭，但他不戳穿，他拉起瞭沉青渔，他能感觉她轻微地颤抖瞭一下，但是却没有挣开。

他们之前有过更亲密的行为，却不如这一刻让他激动。

她对他心理的排斥少瞭一点点。

齐逢住在一傢鲜花店楼上，很小的隔间，傢具也不算太新，今天的天气很好，从窗户向外看，能看到簇拥的云，就像之前在青城一样。

“你为什麽会来德国？”沉青渔问。

“读书。”齐逢回答。

沉青渔不瞭解他的傢庭，他的童年，甚至现在，她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在德国读书，她对他的瞭解其实隻有之前青城的短暂相伴。

她还想问他是不是还在骗人，但她又想，她又何必给自己自寻烦恼呢。

不如心知肚明地装聋作哑。

“你一个人住？”沉青渔打量他的房间，看到瞭床头快要枯萎的蓝色玫瑰。

“还有一个室友。”

沉青渔伸手拨瞭拨玫瑰，它的花瓣就掉瞭一半。

真脆弱，沉青渔想。

“你为什麽会过来？”齐逢问。

“想你瞭。”

沉青渔直截瞭当地回答，果不其然看见瞭齐逢错愕继而欣喜的目光，她摇瞭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

“我们之间除瞭那个，还能有什麽事呢？”

“而且现在我允许你继续骗我，反正我无所谓。”沉青渔直视著他的眼睛，语气很云淡风轻。

齐逢想说话，但他却开不瞭口，他应该说什麽呢。

他其实很讨厌欺骗。

他也喜欢她，他们会好好地在一起。

他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你还喜欢我吗？”齐逢语气发颤。

“喜欢这两个字不代表什麽。”沉青渔转过瞭身，“这隻能代表我还有情绪的感知能力。”

“小渔，我们重新在一起吧。”齐逢再次说出这一句，他的语气有哀求。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瞭啊。”沉青渔装作疑惑地看著他，“那天在我傢，我们在一起瞭很多次。”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齐逢摇头。

沉青渔哦瞭一声。

“其实，我们就这样稀裡糊涂地相处下去不也是很好吗？”

“你不用想那麽多，谈未来挺没意思的。”

“享受当下就好瞭。”

齐逢觉得沉青渔变瞭，至于如何变化，他无法明确地说出来，她似乎对一切丧失瞭期待，他好像再也无法走入她的心裡瞭。

他看著沉青渔的侧脸，熟悉又陌生。

“小渔。”

齐逢上前抱住瞭她，他亲吻著她的发梢，沉青渔没有躲，他低头，她的脖颈还有之前未消退的痕迹，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她脊背光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