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玉兰香(16)

屋裡交错挂瞭几条星星灯带，客厅顶灯调成瞭暖黄色。正中间的大圆桌上的书架也不见瞭，取而代之的事一个鸳鸯锅，正开著小火，微微冒著热气。桌上还摆满瞭各式各样的涮肉涮菜。

卓华绅士地帮黎桃拉瞭椅子，做瞭个请的手势。

三人落座，季明明举杯道：“今天我们欢聚在这裡，是为瞭庆祝我的宝贝……”又瞥瞭一眼卓华，改瞭口，“我们的宝贝——黎桃女士生日快乐！”

卓华紧瞭紧拿杯子的手，明显还没有适应季明明直率的画风。

黎桃却是习惯，隻是好奇问这俩人是怎麽凑到一起的。

“这周三，李洋跟我打听你生日，我一猜就知道是他要问的。”季明明边下肉边说，“那我肯定不能独占你啊，就计划一起给你准备瞭个惊喜。”

季明明两句话把卓华卖瞭个精光，一边的卓华默默喝著可乐掩饰自己的脸红。

这还是季明明第一次当面嗑到自己cp，激动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看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黎桃夹瞭一筷子肉给她，“快吃，肉都熟瞭。”

季明明看瞭看碗裡的肉，开始疯狂给黎桃使眼色。

黎桃拗不过她，也给卓华夹瞭一筷子。

“明明傢是开火锅店的。她妈妈是山城人，她们傢的锅底可好吃瞭，你尝尝。”

不一会儿，三人吃得差不多瞭，季明明又从冰箱裡拿出来瞭一个小蛋糕，“来，我下午亲手做的，许愿许愿。”

蜡烛的火苗跳动著，卓华和季明明围在身边唱生日歌，黎桃隻希望这样美好的时刻多多益善。

三人热热闹闹分瞭蛋糕，还没吃两口，季明明的手机便响瞭。

“喂，妈，店裡需要帮忙是吧，我现在过去。”没等黎桃问问什麽情况，季明明就拎著包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瞭，还顺手把客厅的灯关瞭。

黎桃分明看见，季明明手机上根本没有来电显示，隻是响瞭一个闹钟人就不见瞭。不由得内心感叹：明明啊，怎麽平时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心眼儿呢。

屋裡隻剩下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两人的轮廓，谁都没有先说话。

卓华起身，从卧室拿出来瞭一束花。那是一束茉莉花花苞，其间点缀著几朵盛开的白色洋桔梗，浅绿色的包装纸衬得枝条更加水灵，整束花芳香盎然。

“黎桃，生日快乐。”卓华看著黎桃的眼睛说道。

“你这麽认真叫我的名字，我还真有点不习惯。”黎桃接过花，低头闻瞭闻，是她很喜欢的茉莉香。

卓华又从书柜裡拿出一个有些分量的包装盒，大小和鞋盒差不多，“还有这个，打开看看。”

这不会是什麽王子送水晶鞋的戏码吧？

黎桃胡思乱想著，打开一看，是一套全彩的《图解万物百科全书之动植物特辑》。

“天啊！”黎桃被自己刚刚的猜测逗笑瞭，“我好喜欢！”

卓华弯瞭弯嘴角，脚跟微微踮瞭一下地，为自己猜中瞭黎桃的喜好有些小得意。

“啊对瞭！”黎桃回身翻起瞭包，“我还带瞭拍立得，明明跑得太快瞭我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黎桃抬眼快速瞟瞭一眼卓华，低著头越说越小声，“那我们拍一张照吧。”

卓华伸手接过拍立得，右手轻轻搂住瞭黎桃的肩膀。

黎桃不自觉地握紧瞭手裡的花。是错觉吗？好像能听到卓华隆隆的心跳声，又或者是自己的……

闪光灯一闪，记录下瞭这心跳加速的一刻。

拍立得缓缓吐出照片，黎桃低头一手抱著花，一手拿著照片等著显色。

卓华看著黎桃，又举起拍立得快速拍瞭一张，捏著新吐出的照片晃瞭晃，“那这张归我瞭。”

黎桃被卓华偷拍的小动作搞得有些害羞，问道：“你生日是哪天啊？我还不知道呢。”

“还记得你在这裡给我补课的那天吗？”卓华笑得阳光，“那天就是。”

黎桃瞪圆瞭杏眼，有些著急，“你怎麽不说啊，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卓华不以为意地开玩笑：“也不算没有礼物啊，你不是给我带瞭柚子吗？”

“那个柚子你不是都剥给我吃瞭吗？”黎桃想起那天的场景，微微白瞭卓华一眼。

“吃一口也算吃，就算我收下瞭。”卓华低下头，在黎桃耳边轻声说道。

黎桃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在卓华看不到的角度扬瞭扬嘴角道：“哼，说不过你。”

度过瞭惊喜的一晚，黎桃回到傢，刚把东西放进屋就接到瞭季明明的消息。

季明明：到傢瞭？

黎桃：你这时间掐得还挺准啊。

季明明：那当然瞭，我趴我傢窗户边看著他送你走的。怎麽样啊？什麽进展？

黎桃：什麽什麽进展啊，就是送完礼物就送我回来瞭。

季明明：……你们这恋爱游戏我能充点儿钱吗，快给本玩傢急坏瞭。

黎桃被季明明逗得不行，先把和卓华的合照藏进瞭高一不用的练习册裡，又把茉莉花苞插进瞭花瓶，放在瞭窗台的非洲堇旁边。

“喵呜——”，是麻薯在脚边蹭瞭蹭。

黎桃抱起麻薯，“麻薯，看，香香的花。”麻薯探头闻瞭闻，又在黎桃怀裡蹭瞭蹭。

月光洒下，这样的夜晚，还没有结束就已经让人开始回味瞭。

……

十二月刚过，锦城下瞭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稍微早一些。

小方蹲坐在窗台，静静地看著窗外的冰天雪地。

黎桃悄悄走上前，胳膊拄著窗台，陪著小方静静看瞭一会儿，轻声说：“这个冬天不会挨冻瞭，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