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玉兰香(20)

卓华牵起黎桃的手就往教学楼跑，老师没跑几步就跟不上瞭。两人一路跑回排练室，气喘吁吁地关上瞭门，背靠著墙对视著，劫后馀生般笑瞭起来。

黎桃把书包放下，从裡边拿出瞭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给，圣诞快乐。”黎桃牵起卓华的手，把小木盒放在卓华掌心。

卓华接过，对视著的眼裡满是惊喜，拿起小木盒在耳边晃瞭晃，微微有响动。

“拆开看看吧。”黎桃踢著脚尖道，眼神害羞地躲闪开。

小木盒上写著意大利文，打开盒盖，裡面静静躺著一块金色心形的小提琴松香。

“心形的诶。”卓华嘴角的笑已经压不住瞭。

“看著好看就买瞭。”黎桃嘴硬道，东看西看就是不和卓华对视，“哎呀，你快收拾东西吧，天都黑透瞭。”

心形松香……什麽嘛，其实下意识裡已经有瞭决定不是吗，黎桃这样想。

两人推著自行车往校门口走。

“好像没见你戴过赵一鸣送你的手套啊。”卓华明知故问起来。

“不喜欢，粉色的用两次就髒瞭，不怎麽实用。我还是喜欢我的小灰兔子。”说罢摇瞭摇自己灰色连指手套，上边有两个小兔耳朵，厚实的像个微波炉隔热手套。

如果说笑容是一种货币，那麽卓华今天的发行量已经足够让这种货币大幅贬值。

我在你傢楼下

元旦联欢当天隻有上午的课，老师也不会讲什麽重点内容，给同学们一整天的轻松氛围。

吃过午饭，黎桃早早就去瞭礼堂，想去坐一个好点儿的位置。高二年级部的位置在礼堂后半区的中间，黎桃尽量坐在瞭靠前的位置。

不一会儿季明明也来瞭，坐到瞭黎桃旁边。

“我们班想来看的人不多，今天上午直接报名来就行。”季明明递给黎桃一小包薯片，调侃道，“我一猜你就会早来，来看你傢卓华啊。”

“嘘——，别瞎说。”黎桃连忙看瞭看周围有没有同学听到，见人不多才放下心来。

临近一点半，礼堂陆续坐满，负责转播的老师指导著同学调试摄影机。

联欢会正式开始，先是校领导讲话和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再是各项评优颁奖，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到瞭两点多，不少同学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早知道在教室看瞭，还能偷摸写会儿作业。”季明明打瞭个哈欠。

节目环节终于开始瞭，先是街舞社和古典舞社的两支开场舞，再是话剧社献上配音秀和改编版《雷雨》，每个节目结束后，都会有几个同学给台上表演的朋友送花。

班主任天团献上的诗朗诵之后，就是合唱团上场。

合唱团的同学全员身穿制式校服，统一的米白色西装内搭白衬衣，男生搭配黑色西裤黑领带，女生则穿红黑菱格短裙及同色蝴蝶结。

同学们站定后，指挥老师牵著身著烟粉色缎面修身礼裙的领唱蔚然上场。

身边几个同学窃窃私语。

“那个女生好漂亮啊！”

“应该是合唱团团长吧，我也好想穿那麽好看上台。”

“真羡慕啊。”

黎桃看著台上耀眼的蔚然，心裡却没有瞭当初的羡慕。羡慕往往来自于落差感，落差感持续发酵就会心生嫉妒，嫉妒别人拥有的却是自己没有的。经过瞭最近的许多事，黎桃现在隻会为蔚然的出色表现感到高兴。

蔚然的歌声嘹亮婉转，即便在合唱中也能清楚地捕捉到她的声音。

手机微微振瞭一下，是卓华的消息。

“你坐哪裡呀。”

“后半场比较中间的位置。”

“好。”

合唱团表演瞭曲目《茉莉花》和《我和我的祖国》，全场掌声雷动，接下来就是和弦乐团的共演曲目《友谊地久天长》。

弦乐团上场的架势更是大，搬完瞭座椅又拿乐器，忙活瞭好一阵儿。学校在社团培养这一块儿向来不含糊，大型演出尽量让同学们多锻炼气场。男生身穿白衬衣黑西裤，女生则是黑色礼裙，相比合唱团更古典范儿一些。

“怎麽没见卓华呢？”季明明东张西望起来。

话音刚落，卓华身著黑色燕尾服入场，内搭一整套白色衬衫、白色马甲配白色手打领结，笔挺的礼裤下是黑色漆皮鞋。

这是黎桃第一次见卓华如此成熟正式的装扮，和平时穿著宽松蓝白校服，沉静但面对她又时有羞涩的样子完全不同。

卓华走到舞台中央鞠躬，在第一小提琴手的位置坐下。他的头发打瞭摩丝，梳瞭一个侧分背头，眉眼更显清晰。四处寻找的目光最终锁定在瞭观衆席中央的黎桃，嘴角微微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

指挥老师上台鞠躬，音乐起。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

中文大合唱结束后，是一小段蔚然和卓华共同表演的英文独唱及小提琴伴奏独奏，还没有唱完台下已经有一排在等著送花的同学。同学之间送花，无外乎是百合、向日葵、鬱金香之类的，黎桃却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捧著一大束玫瑰在台下等著。

那不是蔚然的校草男友吗？黎桃震惊，不太敢相信他要当著全校人上台送花，还是如此显眼的红玫瑰。

“我去！那不是实验班的谢承哲吗？”季明明也注意到瞭，也是同样的震惊。

“他要给谁送花啊！我好激动！”兴奋的吃瓜群衆季明明猛拍黎桃的大腿。

“他在实验班成绩怎麽样啊？”黎桃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