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落月亮(14)
和具体的种类无关,独属于孟窈的味道,迷得他神魂颠倒。
顾泽之放下笔,侧过身,企图贴得她更近,追问:“然后呢?”
孟窈笑弯眼睛:“然后去洗澡、上床。 ”
……
求解时候下顾泽之约错两次分,他不在乎,跑出浴室时候差点被绊倒,惹的孟窈笑瞭好一阵儿。
于是用吻来止住笑声,顾泽之真的很会接吻,温柔裡带著技巧,隻是,太有技巧瞭。
孟窈推开他,伸手挡住他的嘴巴,借著昏暗的光,将他望瞭好久。
林新月单亲长大长大,生活贫苦,自然没有顾泽之身上的贵气,笑得也不多。
遮起来,才像林新月。
顾泽之怔瞭几秒,吻落在孟窈的耳边:“我知道你想起他瞭。”
林新月和她是少年情意,顾泽之自然比不过,隻是他存瞭天长地久的心思,不急于这一时。
再怎麽情深义重,不也死瞭吗?
现在吻著她的是他顾泽之。
“我不在乎,”顾泽之反而笑瞭,“姐姐,不像他的话,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注意到我。”
感激不尽这副好皮囊。
他这话连孟窈都惊讶:“今天怎麽这麽大度?”
“跟著你的话,还真得大度一些。”
不然不等情敌出现,自己就先气死瞭。
孟窈亲亲他额头,又伸手弄乱他的头发,和摸小狗一样。
“真是善解人意。”
……
缠绵到下午就有人敲门,孟窈刚歇下,累的浑身泛软,打发顾泽之去开门。
顾泽之应瞭好,走到镜子前,衬衫系好后又刻意解开两颗,才不紧不慢去开瞭门,端的是男主人的架势。
门打开后是沉默的严琅,他看见顾泽之以后愣瞭下,后撤瞭半步:“抱歉,我敲错门。”
“没找错,”顾泽之抱著双臂,让开点位置,“她在睡觉,进来坐吧,脚步轻些。”
理由
在顾泽之的设想裡,严琅该看出来他和孟窈关系亲密,主动离开,隻是他到底太年轻,竭力沉住气也不过严琅的十分之一。
枪林弹雨中磨练出的沉稳与镇定,岁月赋予他权力和与之相符的游刃有馀。
严琅怔瞭一瞬就恢複脸上的笑容,径直走进屋内,坐在椅子上:“麻烦倒杯水,多谢。”
顾泽之挑眉,应好。
不就是氛围和睦吗,谁不会装。
等人走瞭,严琅抬头,观察房屋内的装饰,房屋的主人显然极有生活情绪,新鲜的花卉,来自欧洲小镇的毛毯和风铃,孟窈甚至收集瞭一小幅唐卡。
混乱而和谐,正如孟窈这个人。
桌子上放著孟窈和林新月的合照,严琅抿唇,拿起来仔细端详 ,郎才女貌,好不般配,严琅抽出纸巾,擦去相框上的灰尘。
“别动,”顾泽之到瞭水来客厅,看清严琅的动作以后连忙阻止,要夺过来,“您难道空长瞭岁数,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动?”
被严琅躲开,他反手捉住顾泽之的手腕,用瞭些力气,顾泽之吃痛也不会出声,咬唇忍耐。
严琅把照片放下,借著这个机会打量瞭几眼,反而笑瞭。
“倒真有几分像他。”
白月光,一生最难忘,不怨孟窈这般深情。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顾泽之趁机抽出手,面色从容, “用茶吧。”
严琅自顾自继续,像是在单纯评价:“他比你好得多。”
“重要的不是好不好,”顾泽之被下瞭面子也不在意,笑笑,“在下萤火,不敢与皓月争辉,不过万事万物,除瞭好,还讲究一个合适。”
合不合适,不还是得问孟窈吗。
……
孟窈睡到傍晚才醒,客厅静的可以听见风声,她望见瞭严琅也当没看见,披瞭件睡袍,望客厅走去。
“姐姐,”顾泽之站起来,将温水递到她手边,“这边坐,下午有位先生来找你,我有私心,就让他稍等瞭下。”
雾蒙蒙的天,孟窈身上是深绿色的暗纹丝绸睡衣,动作间从手腕处滑下,阴雨天般的豔冷。
“严警官,”孟窈伸手把头发拢到一边,“别来无恙。”
“怎麽会,孟小姐,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还请,”严琅看瞭眼顾泽之,“这位回避一下。”
孟窈对严琅的印象还算不错,此时见他正色,抬头看向顾泽之。
“麻烦你去帮我买束花,好吗?”
“自然, ”顾泽之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要什麽品种?”
“唔,香水百合,其他随便,但要你挑的合我心意。”
顾泽之倒没有生怨,领命而去,孟窈望著他背影,点瞭支烟。
她隻抽固定牌子的女士香烟,对她的身价来说其实算廉价,是她刚开始抽烟时候买的,她念旧,好多年不肯换。
严琅跟随她的视线望去,发问:“这位小同学倒是有趣,和你是什麽关系?”
“我男朋友……之一。”
措辞有些惊世骇俗,孟窈挑眉,显然自己也不太确定。
她看著严琅:“怎麽瞭,严警官很意外?”
墨绿色的睡袍此刻也是流动的烟雾,她的豔却不会因年龄而消散,反而愈演愈浓,别有风情。
“没有, ” 严琅摇头, “我本来就不觉得你是冰清玉洁的人 。”
她是林新月的未亡人,但未必要为他守贞,何况,现在这情况对他更有利,严琅笑得有些玩味。
火焰燃烧,孟窈吐出烟圈,在烟雾裡冷笑:“所以我要感谢你原谅我的淫/荡?”
听出来,倒像是严琅的错处。
“我说不过你,孟窈,”严琅喝瞭口茶, “线人来报,南边在找林新月相关的线索,他随身带著你的照片,南边那群人未必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