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麽天帝，你可知道天帝早已命丧椿铃之手。”

沉清漾轻笑一声：“你怎麽会这麽著急？”

“本尊可没著急。”

沉清漾走瞭两步之后，突然晕瞭过去。

梦境中，她和半镜相对而立。

“锦鲤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不想消失，没拿到名号，还没活到几千岁，就这麽死瞭，我不甘心。”

“你没有死，你我隻是融为瞭一体。”

半镜心道，为什麽不再晚一点，到那个时候，她想醒都醒不过来。

“魔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假如是我融合瞭你，会变成什麽样呢？”

“痴心妄想！”

半镜不再废话，直接和她打瞭起来。

两个已经交彙的魂魄互相争夺主导权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实力对比。

如果没有交彙，半镜或许还能直接杀瞭她，但错就错在，她们已经开始融合瞭，割舍不掉，也杀不掉。

她们隻能往前。

本以为隻是个小小的神仙，却没想到她居然这麽难缠。

不仅和她争夺掌控权，居然还掌握瞭她的力量。

想到这儿，半镜又突然觉得她不愧是她的一部分，果然在什麽逆境下都如此顽强。

“你应该不知道吧？如今椿铃已经回到瞭天界，她背叛瞭我们，还拿走瞭我最重要的东西。”

“天帝已死，难道你想让衆仙都听一个摧毁天柱，造成这场浩劫的人吗？”

约法三章

沉清漾用魔神的力量挡住魔神……不，严格来说，这就是她的力量。

“你说瞭这麽一长串话，不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除掉椿铃吗？她拿走瞭你的东西，你想抢回来。”

沉清漾说，“但我凭什麽要帮你，你可是差点杀瞭我的。”

“我们可是一体的！”

沉清漾直接打断，她不想再听到这句话瞭。

“你既然知道我们是一体，为什麽败坏我的名声？你是想让所有人都背弃我，而我身边隻剩下你一个，自然会一直跟随你。”

“当然，顺便吞噬我，恢複你的力量，对吗？”

半镜不爽：“你竟敢质问我！可从来没人敢这麽和我说话！”

“那你现在遇到瞭。”

沉清漾现在才发觉，融合对她并非全是坏事。

隻要她能一直有意识，在她的身体裡，这就是她的地盘。

半镜和她相争主导权，会导致现实中的身体昏迷不醒，这同样也能阻止魔神杀人。

“你——”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拿回椿铃手裡的东西。”

“嗯？”半镜说，“你有什麽条件？”

“我们两个谁都不同意和对方彻底融合在一起，那就得立个规矩。”

“不行！你隻是现在未与本尊融合，又不是永远，等你知道本尊何等强大的时候，你会甘愿奉献的！”

“……有梦想确实是好事。”

不过她沉清漾更喜欢自己变强，而不是靠踩著别人的肩膀。

“行！那我就再说的准确点，未彻底融合之前，我们总得有互相遵守的条例。”

“你说！”

“你不能随便杀人，而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手帮你，这样你就不会在椿铃面前露馅瞭。”

半镜思考瞭很久，最终点头应瞭下来。

“本尊本来就不弑杀，唯一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和麓鸢好好打一场，但麓鸢那傢伙十分冷漠，本尊数次找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那多年前的天裂？”

“本尊不这样做，她怎麽会出来？可气的是，她居然直接把本尊关到瞭天裂裡面，实在气人！”

“你就是这样才想杀神尊？”

“不错！一报还一报！”

沉清漾：“这事的详细缘由先不细谈，我刚刚注意到天界有砖瓦落下，是你把天柱毁掉的吗？”

“你居然怀疑本尊！本尊当时在天界，那麽多神仙可都是本尊的作证人！”

“嗯嗯。”沉清漾示意自己知道瞭，她说，“我可以帮你从椿铃手裡拿回你的东西，但相应的，你得去帮我修补天柱！”

“什麽？！那条鱼明明是让你修补，你凭什麽让我去！”

“我是说帮我。”

“你应该知道天帝的意思，如果我去瞭，你一定会损失惨重，而我回来的几率渺茫。到时候别说是对战神尊瞭，对战一个小仙你都困难。”

半镜这次倒是没反驳，她知道沉清漾说的是事实。

她才出来几天？总不能越活越回去吧？

“本尊可以修补，但你要答应我，将心魂亲自交到我手上。”

沉清漾：“我答应你。不过……假如心魂被椿铃毁掉怎麽办？”

“绝不可能！那就是你没做好该做的事！”

“……我隻是在配合你，要说没做好也该是你才对。”

“你可真会强词夺理！”

“我没有。”

*

天庭的大部分建筑都被烁玉用法力支撑著，但这坚持不瞭太久。

秋鸿刚从天柱那裡回来，她表情沉重。

“我没有发现天帝的踪迹。”

“什麽？”

烁玉太过震惊，天庭又恰好在此时颤瞭一下，她赶紧稳住，这才道，“你仔细查看瞭吗？”

“查看过瞭。我之前听你说你之前中计是因为椿铃？”秋鸿下意识道，“我总觉得椿铃有些奇怪。”

“椿铃之前是做过错事，但她在大事面前一向有分寸，她一定也不希望别人怀疑她的！”

“伸手。”

烁玉有些奇怪：“为什麽要伸手？”

虽然这麽说，但她还是按秋鸿说的做瞭。

掌心出现一样不规则类似石子的东西，她皱眉：“你怎麽把天柱的碎块拿回来——”她说到一半，脸色煞白，“这上面有椿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