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成仙(10)
悅神舞,林晚是專門學過的。換句話說,隻要他想,沒有一位神能拒絕他的舞姿,沒有!
紅色舞裙上掛著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叮叮當當”的,煞是好聽。
林晚跳動時候,一腳將前祭司的屍體踢下瞭臺子,再說屍體接觸到地面的前一秒,屍體化作一捧灰消亡掉。
由於那一腳,林晚輕盈的舞姿變得十分剛勁有力,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感,飄舞的裙擺都帶著風的極速。
愉神!愚神!
侍神!弒神!
林晚從額頭流下的汗水自跳舞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汗水汗濕身上的衣服,但林晚那種充滿力量的舞蹈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今吾,以身為祭,佑吾進空仙。”林晚幾乎是吼出來的。
進入沙漠後,已是深夜,寒氣刺骨。
蘇懷也揮瞭大半天的鮮花,力氣也不如從前。
林晚的情況則更糟,但依現在的情形,沒有再遇見那條沙蛇,這是否意味著那位神,已經同意林晚的祈禱還是未知數。
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愉悅神明,讓神明保佑他們。
“蘇……懷,這個……神好……是死瞭吧。”
剛說完,在不足五十米遠的地方,憑空出現一條高五十米的沙蛇,吐著沙土制成的蛇信子。
林晚暗罵一聲“TMD”優美的舞姿當即停瞭下來。“酸死我瞭。”林晚一邊揉酸痛的胳膊腿,一邊斷斷續續喘地氣,罵罵咧咧地罵神。
虧他跳瞭半天的舞。
隊伍在不緊不慢地前行,但沙蛇卻像箭一般向他們沖來。
林晚放開酸痛的胳膊,撿起沉水,準備強攻。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沙蛇直直掠過瞭兩人。
疾風甚至扯斷瞭林晚身上的小鈴鐺,當鈴鐺掉落在地,發出最後一聲清脆的響聲時,林晚和蘇懷雙雙回頭。
沙蛇攻擊的地方出現一人,拿著劍。黑夜中,林晚的視線受阻,瞇起眼瞧瞭好半晌,突然意識到那是誰的時候,下意識就沖瞭出去,朝沙蛇奔去。
“MD,沈隸你這個狗日的怎麼在這兒?”
“喲嚯!”
沈隸被拍飛,在空中不斷調整躲避沙蛇的攻擊,聽見有人叫他,挪出一秒視線朝林晚那邊一看,向上彎的嘴角一下就變平瞭,眉頭也一下子就皺瞭起來。
什麼裝扮?
“我艸,我就說臺子的悅神者怎麼這麼醜,原來是你。”醜?!
“嘶~狗東西,那我就不提醒瞭。”林晚低沉著聲音喃喃,冷眼看著沙蛇的蛇尾拍向看著他的沈隸
“啪”的一聲,沈隸再次被拍飛瞭。林晚嘴角又揚瞭起來,心滿意足。
玩笑歸玩笑,當沙蛇準備再次攻擊落下來的沈隸時,林晚以最快速,從沙蛇的嘴裡搶過被拍得神志不清的沈隸。
“你故意的!”林晚揪著沈隸的後領,在沙蛇的攻擊範圍裡來回躲閃。
“林晚!”
從天而降的蘇懷一腳踢碎沙蛇的腦袋,爭取出林晚逃跑的時間。屋漏偏逢連夜雨,從林晚十米遠的地方突然沖出一隻蛇腦袋,張著血盆大口咬向林晚。
“艸。”林晚把沈隸用力拋出去,將沉水刀橫在胸前,巨大的陣印浮現,形成“盾牌”試圖與之抵抗。
沙蛇隻攻擊瞭林晚一下,就重新藏入沙漠之中。
???林晚回頭一看,沈隸已經被蘇懷帶上瞭祭神臺上。
等等,林晚站在沙漠中一動不動,星空之下,沙漠之上,林晚擡手觀察自己的手背。
上面浮著一個不大的圓形印記,散發著微弱的金色光芒。
林晚伸出左手輕輕地觸碰那塊印記,高於體溫,但並不燙。
林晚擡頭仰望天空,那一顆顆星辰似乎化作一隻隻眼睛凝視著他。
此時,他腦海中隻剩下一個想法,這個神還在,並且他成功取悅瞭這位神明。
重新回到臺子上,沈隸已經清醒瞭,坐在離蘇懷很遠的地方。
既然已經被神看中,林晚也懶得繼續跳舞,養精蓄銳才是王道。蘇懷扔給林晚兩張囊,在林晚趁著夜色回來的那一刻,他首先就註意到林晚手上的標記,懂得自然懂。
“你來幹什麼?”
林晚用腳尖踢瞭踢沈隸的後腰,被沈隸反手一拍。“怕你死瞭。”林晚順著沈隸的視線望去,除瞭沙漠還是沙漠,沒有什麼新奇的事物。
算瞭,懶得問瞭,林晚把一張囊丟給沈隸,一屁股坐下太累瞭,他需要休息。
“我們要倒大黴瞭。”
“什麼?”
聽見沈隸這樣說,蘇懷和林晚不約而同地問出同樣的問題。
“我有一半西域血統,自然也能夠聽見這片沙漠的低語。自從我上瞭這個臺子上去後就一直聽見,一個沙啞地聲音,它再說‘來瞭’‘來瞭’……”
“沙漠也有生命?”
突然,沈隸一愣,看向遠方的神情也變瞭嚴肅起來。
“到瞭。”原本空無一物的前方,突然出現瞭一座城市,還是夜深,三人都看不清那座城市城門上的匾額。
要大概能夠估計,隻要隊伍沒有偏離,那麼他們的終點隻有一個——空仙城。
“這不是空仙城,以這隊伍的腳程,這麼少的時間,不可能抵達空仙城……至少還需要一個時辰……”
“是嗎?”
林晚凝視著牌匾反問,蘇懷說話期間也陷入自我懷疑。沈隸則將城門上的牌匾大聲地喊瞭出來“空仙城……到瞭。”
“空仙城。”
侍神隊伍在空仙城的城門前停瞭下來,所有人,除瞭蘇懷和沈隸之外的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林晚身上,直勾勾的,不加掩飾的,毫無情感地盯著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