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戬心头一跳，说：“实验失败瞭？”

“失败瞭？简直他妈的失控瞭！”肖战做瞭个手势，说：

“被加强的精神体像疯瞭一样，根本不受控制！！你知道军区医院为啥搬迁吗？因为全他妈的被砸瞭，把一个军区总医院砸完瞭！上面没有办法，隻能对外宣称医院在拆迁，才勉强把事情糊弄过去。”

“那…后来……”

“后来？”肖战脸色黯然，说：“后来实在没办法，就让他向导进去瞭。”

“向导？！”秦志戬一脸愕然，“他当时登记结合瞭啊？”

“登记个屁！瞒著中央偷偷结合的。当时没人相信，但也实在没办法，隻能孤注一掷，让那个向导进去试一试。”

“没人知道裡面发生瞭什麽，”肖战灌下一大口茶，却喝出瞭借酒消愁的架势，“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向导中瞭一枪，已经奄奄一息瞭。”

“枪……”

“对，就打在右胳膊上，幸亏胳膊挡瞭一下，那个位置，穿过去就是心髒。”

“但那个哨兵……”

“那个哨兵就是陈玘，被击中也是他的向导，”

肖战靠在沙发上，显得十分疲惫，说：

“是陈玘亲手开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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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析干空气中的声音，结成盐粒落瞭一地，肖战声音苦涩，接著说：

“后来陈玘力气耗尽昏瞭过去，实验室才重新控制住他。中央害怕他再次失控……”

“等等，”秦志戬蓦然睁大眼睛，“陈玘还活著？！”

“……也害怕这件事被捅出去，”肖战顿瞭顿，说：“从名义上来说，他已经死瞭。”

“但不是因为“困兽”计划，而是在一场战役中牺牲瞭，为国捐躯，多光荣，”肖战苦笑瞭一下，说：“他的照片还在二楼挂著呢。”

“那事实上呢？”

“事实？”肖战耸耸肩，“中央不放心让他待在总部，又不想让他脱离控制，所以把他调去边境军区，又给他升瞭官，算是抚慰瞭。”

“升官？”秦志戬哼瞭一声：“都这样瞭，陈玘还在乎那个？”

“他是不在乎，但他在乎别的。”见秦志戬扬扬眉毛，肖战压低声音，说：

“但他在乎他的联结向导。”

向导？！秦志戬的心髒空瞭一拍，张口就说：“他妈的中央没让他的向导跟他一起过去？！”

从结合的一刻开始，哨兵与向导之间就建立瞭牢不可破的联结，两人可以通过联结沟通情绪，共享五感，但倘若一方不在身边，所谓的“精神联结”也就成瞭一纸空文，长期的分离会使哨兵心态焦躁、缺乏耐心，难以集中注意力，而向导则会陷入强烈的不确定感，甚至于拒绝沟通、情绪失控。

因此，将一对已联结的哨兵向导强行分开绝对是不人道的行为，但中央的的确确这麽做瞭。气得秦志戬直翻白眼，心中骂娘。

“陈玘被调去瞭边境军区，他的向导却被杨政委点名留下，说什麽“身兼要职”“组织重用”，无非是拿准瞭他俩已经联结，想借此牵制住陈玘。”

向导被留在总部，纵使边境军区天高皇帝远，陈玘也隻能老实待著。

“包裹要检查，连电话都有人监听，说是在边境军区，和蹲监狱有什麽区别。”肖战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这麽多年瞭，陈玘一次都没回来？”

“回来？谁敢让他回来？”肖战摇摇头，“自从他被调走之后，我再没听过他的消息。”

火苗还没燃起就被冷水浇灭，水杯裡的茶见瞭底，秦志戬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办公室裡两人相对坐，各自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因而显得走廊裡的声音愈来愈大，格外清晰。

“库嗡库嗡库簌簌簌簌——”

肖战抬起头，皱瞭皱眉说：

“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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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怎麽才能当上上校吗？”

说这话时，陈玘正眯著眼睛打量海面，手裡拿著一枚贝壳上下抛接。王楚钦恭恭敬敬地蹲在一边，问：

“怎麽能？”

话音未落，隻听见“嗖”的一声，陈玘扬手甩瞭出去，贝壳在水面上打出四圈涟漪，终于沉入海底。

“得有人先让你死一次，”陈玘把一块贝壳递给王楚钦，说：“你试试？”

王楚钦的腿都快蹲麻瞭，他接过贝壳，欲哭无泪：

“所以重点是先死一次？”

“不，”陈玘一屁股坐在礁石上，说：

“重点是让你死的人是谁。”

王楚钦扔出去的贝壳”噗通“一声石沉大海，陈玘挑瞭挑眉毛，海风夹杂著盐粒迎面吹来，徒留王楚钦在风中凌乱。

“开玩笑的，”陈玘翻瞭个白眼，“不是我说，你这打水漂的技术也太差瞭，你以后扔手雷能扔准吗？”

我是文职啊……王楚钦正要抗议，听见陈玘说：

“收发室的信到瞭，帮我取一下，还有……”

“还有纸和笔，在办公室的抽屉裡。”王楚钦接上后半句话，捞起钥匙一溜烟跑瞭。

“臭小子，”看著王楚钦跑远的身影，陈玘又嘟囔瞭一句，“还是龙仔可爱。”

他用手拨拉礁石上的贝壳，不知道龙仔最近在干嘛，也不给他写信，该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谈恋爱不跟他玘哥说一声？！贝壳摔下礁石掉在沙滩上，陈玘皱瞭皱眉，决心要让邱贻可去看看，到底是哪来的大尾巴狼拱瞭他傢的无公害全天然有机大白菜。

思路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陈玘懒懒地伸出一隻手，却听见王楚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