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张继科说得言简意骇。

“增援？”目睹瞭敌军自毁行为的全程，方博张大瞭嘴，“难道说，刚才都是他……”

“嘘——，别吵。”张继科看著马龙依次帮防空洞内的哨兵加固精神屏障，心裡不知怎的有点不是滋味，闷闷地往角落裡一靠，一声不吭。

“好瞭，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不要接触刺激物。”一一安抚完防空洞内的哨兵，马龙站起身，发见张继科仍靠在角落裡。

“怎麽瞭，不舒服？”马龙快步走上去，张继科比他高大半个头，他不得不稍稍仰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瞭一下张继科的精神屏障后，他说：

“应该没什麽事，回去之后找你的向导做疏导……”

“没有向导，”马龙话还没说完，张继科就打断他说；“我还没结合。”

防空洞裡隻剩下他们两人，张继科却没头没尾地来瞭这麽一句，说完他就有点后悔，防空洞内一时间隻剩下沉默，马龙不紧不慢的把精神触丝收回去，这才开口：

“对，我想起来瞭，你去年就是……”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张继科。

“第三军区的未结合哨兵，张继科。”

—TBC

第 4 章

06

“马龙，马龙……”

张继科半躺在床上，一手拿著电子手帐，一边念念有词，划拉瞭几十页后，终于看到那两个熟悉的字，他迫不及待地点进去，还没看清，手帐就猛地被人抽走。

“靠。”张继科下意识说，抬头却看见肖战的脸。

“肖肖肖肖司令……”张继科猛地往后一退，后背猛地撞上床的护栏。

“你小子看什麽呢？”肖战皱著眉头看瞭看手帐页面，“马龙……这不是去增援的那个向导吗？”

肖战的视线在张继科和手帐页面之间来回移动，试探地说：

“你该不会……”

张继科没吭声，又往后靠瞭靠。

“单相思？”

“才，才没有！”张继科像是隻被踩瞭尾巴的猫，一个激灵站瞭起来坐瞭起来，刚要开口抗议，他的精神体已经一个箭步窜瞭上来，半个身子压在他腿上。

“嘶，大哥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体重有什麽误解？”张继科把老虎往下拨拉，不成后索性倒下躺尸，“司令你看完没有啊，医生说让我静养。”

静养……看著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张继科，肖战挑挑眉毛，把电子手帐丢还给他，说：

“话说回来，这一年都过去大半瞭，你还不打算找个向导结合？”

“不打算。”

“方博说上次联谊会你也没去，”肖战说著往沙发上一坐，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准备走瞭，“离下次军区大会隻剩半年瞭，你准备怎麽办？”

“凉拌。”

张继科说瞭个老掉牙的梗，两个人都没笑，他用被子蒙住头，声音从裡面闷闷地传出来：

“肖司令，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现在特别像过年时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

外面好一阵没声音，张继科正纳闷，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拉力，肖战一把揭开张继科的被子。

“你干嘛？我……”

张继科正在抱怨，突然看见肖战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张继科，”他沉下声音，说：“你认真一点。”

当肖战露出这幅表情时，这就不是可以商量的事情瞭，张继科抿抿嘴，在床上坐端正。

“你知道中央为什麽坚持要你与一个向导结合吗？”

“切，我还以为什麽事呢，”听到肖战说这个，张继科原本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哨兵冲锋，向导掩护，哨兵攻击，向导辅助，哨向搭配，干活不累……”

他掰著手指，竹筒倒豆子般说瞭一串，最后翻瞭个白眼：“这类传单我每周都能收到一沓，背都会背瞭。”

“是吗？”肖战扬扬眉毛，“军区裡向来是哨兵多，向导少，为什麽中央非要揪著你不放。”

这个问题张继科倒真没想过，他半真半假地思考瞭半天，最后说：

“因为嫉妒我长得帅？因为看我不顺眼？”

他没想到肖战点点头，说：“差不多。”

张继科难得沉默瞭几秒，说：“长得帅也是错？”

“……”肖战扶瞭扶额头，最后说：

“张继科，除去各政委和司令，你想想还有几个S级哨兵没结合？”

张继科皱著眉头想瞭想。最终隻能摇摇头。

“懂瞭吗？”肖战叹瞭一口气，说：“张继科，你也许不需要一个向导。”

但中央需要你有一个向导。

但肖战最后隻是拍瞭拍张继科的肩膀，就起身离开瞭休息室，留张继科把他没挑明的话想明白。

哨兵和向导一旦结合，就宛如一体，荣则共荣，一损俱损，中央没有控制住S级哨兵的全部把握，才需要一个向导作为抓手，必要时可以用来控制哨兵的借口。

中央不愿逼得太紧，在表面上给瞭哨向双方自由选择的权利，但倘若有人越雷池一步，中央也不介意换一杯罚酒。肖战站在电梯间，隐约听见走廊尽头的休息室传来一声震响，像是有人一拳砸在瞭墙上。他无声地叹瞭口气，无端想起几年前那个不肯就范的哨兵……说到底，自己怎麽总遇上这样一帮刺头。

叮咚——电梯到瞭，肖战摇瞭摇头，把纷乱的思绪丢到脑后，抬脚朝训练场走去。

07

自从告诫过张继科后，肖战也观察过他的动向，张继科却像是把这件事彻底抛在瞭脑后。肖战几次想提醒，张继科却存心躲著他似的，不是申请外训，就是去加急作战，眼见时间一天比一天紧迫，张继科索性请瞭假，脚底一抹油，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