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11)
他有些不知所措——迟欲就像是陷入某种癔病中一样,不断地质问著谁,他怎麽叫他都叫不醒。
一隻温凉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迟欲冲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瞭。”迟欲说。
徐榭黎愣住瞭。
迟欲好像是在在跟他讲话——却又好像不是在跟他讲话。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什麽瞭?”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麽瞭……”迟欲平静道,双眼望向空气中虚无的一点,“我想起来瞭。”
那时候的施意诚问他,“迟欲,你现在…… 你现在…… ”
他那麽轻声细语,唯恐被拒绝,他拿出瞭他所有的勇气,他问——“你现在,有没有那麽哪怕一点的爱我呢?”
“谁知道呢。”
迟欲闭上眼,自言自语道。
翻个身,迟欲紧闭双眼。
太羞耻瞭,就好像在看自己的限制级影片一样。
迟欲猛然想起什麽。
盯著虚空中的一点。
弹幕…… 也看得到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晚瞭,弹幕隻有零星的几条,而且都是观衆们在闲聊,没有人谈论迟欲或者迟欲的梦。
迟欲:?
【哎,主播明天什麽时候来啊?】
【姐妹,其实我比较担心他明天还来不来,老鸽子瞭】
【玩个游戏连头都不开瞭还想怎样啊?这人是最近叛逆期到瞭吗?都不给直播间的傢人们看看小脸蛋瞭呜呜呜】
【肯定会来的吧,这剧情才走到哪儿啊,看瞭一天主播喂猪喂鸭子,人都没见著几个,肯定要播的啊!】
【不过这游戏立绘好精致啊,那个live2d做得、真是栩栩如生,不愧是大厂出品!】
【隻有我觉得主播卡关很不人道吗?我真的好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而不是看到他们进屋瞭之后、隻有屏幕上一行孤零零的(主控正在睡觉)的提示在发光】
【不是,主播又不是肝做的,我们观衆也不是肝做的,怎麽可能一直播啊?朋友,你也快去睡吧】
接著就是一些零星的诸如【晚安】【好梦】之类的留言。
迟欲大概瞭解瞭一些这个游戏直播的规则。
游戏中的强制直播不能关闭,但也并不是每分每秒、随身跟拍。
一些不重要的情节虽然他经历瞭,但是也不会实时反馈给观衆。
这麽一想,那岂不是今天干的农活很可能都会被一句(迟欲辛苦地劳作)给一笔带过?
可恶。
不过好消息是,一部分隐私可以保障瞭,至少不用担心上厕所洗澡睡觉这样对剧情没什麽影响,但是对他的生活影响很大的活动暴露在直播中瞭。
而且看弹幕,说他没“开头”,应该是自动关闭瞭摄像头,观衆们能看到的隻有游戏画面。
在观衆们眼裡,他大概是玩游戏入森*晚*整*理瞭迷,连摄像头都懒得开的屑吧。虽然这好像很影响他的全勤工资,但是也没办法。
迟欲松瞭口气,转身想睡,然后又听到脑海裡叮咚一声。
他想当作没听见。
但是对方很有耐心。
在叮咚声响到第六声的时候,迟欲忍无可忍。
打开瞭收件箱。
【附近的人向你发送一条好友申请:曾凡申请成为你的好友】
迟欲困得睡眼惺忪,想点拒绝,手一抖点成瞭同意。
迟欲打瞭个哈欠。
曾凡:“为什麽老子要是你的舔狗?”
迟欲:“剧情设定啊。”
然后昏昏睡去。
新手关卡:山村新寡
第二天徐榭黎起瞭个大早,他睡眼惺忪,随手一摸,身侧的空被窝还残留著馀温。
他翻身下床,到院子裡的水井边压瞭两口水简单地洗瞭脸漱瞭口。
早晨的港傢村雾气大,有种朦胧的美,但随著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升起来,雾也散尽瞭,视线内的事物于是都变得像水洗过一样,面上都浮著一层薄薄的湿气。
他在院子裡站瞭一会儿,手脚都沾染上瞭凉气,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打瞭个寒颤,急忙忙往屋子裡钻。
屋子裡传来花生油和面粉的香气,徐榭黎循著味儿往厨房裡走,正看到迟欲蹙眉站在锅灶前。
“起瞭?”
迟欲好似背后长眼一样,本来蹑手蹑脚的徐榭黎忍不住挺直瞭背,不叫迟欲小瞧瞭他去,也不知从何生起瞭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孩子心性。
等走到迟欲身侧站著,他才发现锅裡煎著几块饼,圆圆的,皮黄,很勾人食欲。
“这什麽饼啊?”
“你管呢。”
迟欲拿铲子往锅裡翻瞭几下,锅底的油炸起来,怪吓人的,迟欲为躲油星往后退瞭两步,刚巧撞到徐榭黎左肩。
徐榭黎笑著扶住他,顺手接过锅铲,道,“我来。“
“会吗”
“你教我。”
迟欲说:“这种就动几下铲子的事需要什麽好教的。”
话说完,却还是抱瞭臂在一边,指挥著徐榭黎作业。
等早饭做好,太阳已经完全地升瞭起来,整个屋子裡的温度都升高,更别说一直站在灶前的徐榭黎瞭,他浑身暖乎乎的好似揣瞭个暖壶。
等坐到桌子上瞭,还是觉得有些热。
“我还以为你很会做饭呢。”
他夹瞭一张饼咬瞭一口,饼边一缺,油汪汪地溢出馅料来,冒出阵阵白烟,把他烫得不轻。
迟欲拿著一张饼慢悠悠地撕边,道:“怎麽?我是哪裡长得像个伙夫?”
他垂眼看著自己沾瞭饼渣的指尖,继续说:“厨房我都没进过几次。”
徐榭黎不再说话,隻顾著吃东西,不时地偷瞄迟欲一眼,迟欲随意地蔑瞭他一眼,谁知他一个激灵,吓呛著瞭,忍不住地咳嗽著,那样子有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