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128)
棒球棍、铅球、铁饼或者抽屉裡的美工刀。
作为杀人工具来说,每样都那麽完美却又好像不够完美。
让那后李老师猛然想起什麽,从一大堆杂物裡摸出瞭一个半瘪的烟盒,然后从裡面倒出瞭一枚粘著烟丝的打火机。
他按瞭一下,打火机冒出瞭橙色的火苗。
“看,火,”明亮的一小簇火光映著李老师沧桑得如同风干橘子皮一样的老脸,竟然让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有瞭一丝清澈的光彩,透过火光,他望著迟欲,语气古怪道,“这样你们就连死法都差不多瞭。”
“是啊,很像啊,”迟欲歪瞭一下头,突然提醒李老师,“你还没问我我说的那个最大的相同点是什麽呢。”
李老师握著打火机慢慢走近迟欲,露出瞭诡异的笑容。
“她不喜欢好看的人,因为她觉得我是个好美色的老头子,”李老师半弯下腰,将打火机在迟欲面前一晃而过,火苗近在咫尺,差点烧到迟欲的眉毛,李老师笑著说,“你是个好看的年轻人,我想我应该从你的脸开始烧起。”
惩罚关卡:甜蜜傢园(8)
“你还没问我, 我和您妻子之间最大的相同点是什麽呢。”
迟欲很有耐心地又重複瞭一次。
李老师不理会他,隻是又去翻找出瞭给器具保养用的润滑油——
迟欲大声道:“你真的不打算知道我和您妻子之间最大的相同点是什麽吗?”
李老师正吃力地把装润滑油的箱子从一堆哑铃之间拖出来。
他对迟欲的问话充耳不闻。
像是陷入幻想似的,隐隐还露出瞭微笑,似乎已经看到瞭迟欲死去的景象。
那麽一个死人的话自然是不用去听不用去管的。
迟欲突然吃吃地笑瞭起来。
“这个不同啊就是——”像世界上所有讨人厌的卖关子一样重重地停顿、拖长音然后用戏谑的语气道, “更爱的一方先死掉瞭哦。”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咒语, 让李老师全身一僵, 然后松开拽箱子的手,猛地冲过来。
他一把揪住迟欲的领子,满脸愤怒, 额角青筋暴起, 眼球都快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李老师尖叫道:“不!不!是我更爱她!我更爱她!我才是更爱的那一方…… ”
话音戛然而止。
他身侧的阴影裡, 不知道什麽时候解脱束缚的谢之殃拎著一个沾血的棒球棍,表情冷然地俯视侧身瘫倒的李老师。
李老师情绪过于激动, 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被绑在角落裡的隻剩迟欲一个人瞭。
他艰难地喘著气, 似乎想说什麽,但甚至不需要谢之殃的第二次补刀, 他就已经瞪大眼停止瞭呼吸。
李老师年纪太大瞭, 一个来自青少年的挥杆、还刚好击中他的后脑勺,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哇哦,”迟欲轻声感叹, “一击致命。”
谢之殃对这个夸赞没有任何表示,隻是走过来半跪著帮迟欲揭开瞭绳子。
似乎是为瞭报複迟欲刚刚用打火机帮他烧断绳子时不小心烧到他手指的失误, 他也用瞭打火机。用的是李老师找到的那一个。
然后很巧合地, 打火机的火苗也燎到瞭迟欲的右手食指指根。
“嗷!痛!“迟欲难以置信地盯著面前半跪著的男孩黑色的发旋,“你小子这麽记仇?”
刚刚被烧到的时候不是已经给瞭他一拐子瞭吗?
怎麽报仇还有后摇的?
松绑完毕, 谢之殃语气表情都很无辜:“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说一边又捡起瞭那根沾血的棒球棍。
迟欲:“…… ”
这小子百分百是故意的。
迟欲捡起那两个打火机——一个是李老师找到的, 一个是他之前找到的。
□□和匕首这种东西危险系数高,小孩子弄到手也不容易,但是打火机确随便找傢小店都能买到。
甚至不需要什麽理由,点蚊香啊,给抽烟的长辈买的啊,很容易就能搞到后手又方便携带。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抽屉裡就有好几个,迟欲当时拿瞭三个走。
在电脑教室用瞭一个,他还剩两个。
打火机那麽小小的,两个人挨在一起,很容易就能从裤兜裡摸出来,摸出来之后再藏在袖口,用火燎断绳子,就能轻易解脱束缚。
除瞭因为看不到所以烧的位置有点歪,不小心烧到谢之殃的手指之外,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又简单又有用。
“那个雪人动作好慢啊,”迟欲把地上倒满油,然后晃瞭晃油瓶,听到裡面所剩不多的液体的摇晃声之后向谢之殃提议,“我们去找她好不好?”
谢之殃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过瞭一会儿,才倒抽一口凉气,抬起瞭头,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先离开这间教室吧。”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迟欲这时候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也许应该更多关心一下这孩子的心理健康:被怪物绑架当作诱饵的期间,一方面期待傢长来,自己能获救,一方面又害怕傢长来瞭不过是中瞭陷阱,为雪人提供更多的食粮,他是期盼谢总来多一点呢,还是期盼他不来呢?
谢之殃是所有孩子裡傢长最晚来接的一个,在等待的时候,是觉得自己幸运多一点还是不幸多一点呢?
迟欲试图去揣测谢之殃的所思所想,却发现自己缺乏代入感,根本想象不出谢之殃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谢之殃是个有点奇怪的孩子,意外地成熟冷静。迟欲没有办法用一个普通的十八九岁的孩子的形象去看待他。
“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