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06)
“地缚灵虽然被老板赶跑瞭, 但是你被它抱得太久瞭, 身上染上瞭它的一些、嗯、东西,”卢渐赶忙解释道,“所以你会不自觉地受那个东西的影响, 短时间内呈现被同化的状态, 这种时候你要是碰瞭其他生者的话, 就相当于帮助那个东西扩散瞭。”
“你张口闭口那个东西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麽?”
“唔…… 我也不太清楚…… ”
那个小个子插嘴道:“大概是阴气一类的东西吧?”
迟欲吓瞭一跳:“喂喂喂, 搞这麽封建迷信的东西?”
“…… ”
小个子有些无语, 嘴巴张开几次都没有吐出字来,最后实在是忍不瞭, 道:“不是, 你刚都差点被鬼上身瞭,现在还在这儿跟我讲科学讲唯物?”
迟欲一时间想不到什麽什麽话反驳,但是很明显, 他的表情十分倔强,看上去还是不愿意认同小个子的话。
洛伺莓似乎听到他说瞭什麽。
但是迟欲声音太小, 她听得不仔细, 隻是听到瞭什麽一个关卡、两种恐怖元素、反而有碍代入、降低程度、这游戏公司真没水平之类的什麽什麽的。
搞不懂。
而在不久之前。
谢之殃“嗯”瞭一声。
在木如霜看不见的地方,他抬手, 慢条斯理地摘下瞭耳机,道:“虽然读心能力是迟欲编造的, 但是确实我也没有说谎。”
“不管是迟欲虚构出的“读心”能力,还是我确实拥有的“鉴真”能力,我都隻能对人类使用。”
几乎是瞬间,谢之殃抬手,关闭瞭窃听的麦克,提高瞭音量,道:
“堕雪人是没有心的,没有心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说谎。”
谢之殃撒起谎来可以说是十分熟练,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一一边说著,一边掀开床罩,下瞭床。
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光明正大地走到瞭另一侧的床位边。
刚好木如霜此时起身掀开瞭床罩。
谢之殃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把自己刚刚画好的人类基地草图递过去。
木如霜愣瞭一下,但是很快地接瞭过来。
她低声做瞭个口型,谢之殃点瞭点头。
木如霜于是放下心来。
她翻瞭个身,坐在床沿上,仔细阅读著这张图,似乎是准备把这上面的东西都印入脑子裡似的——
而谢之殃已经走到瞭窗边。
窗户依旧是他们进房间时看到的那样。
窗帘有两层,一层是嫩白色的薄纱,另一层是清透的天蓝色,两层窗帘被同色系的绑带挽出好看的褶皱,分别向著靠墙的位置被拉起,露出窗外沉沉夜色。
黑沉沉的暮色中,天边偶有几颗暗淡的星子闪烁。
“睡不著的时候可以欣赏一下夜景。”
那时候卢渐好像是这样说的。
谢之殃抬起右手抚摸那束起的窗帘,他的手指划过一侧窗帘,指尖从窗帘上的纹路上扫过。
麻佈佈料编织细密又厚重,手感却是有些光滑的纱。
谢之殃反手拽住那一边的窗帘,一把掀开——
窗帘下什麽都没有,隻有窗户的一角,紧接著是洁白的墙壁。
但是谢之殃反而勾起唇角,露出瞭一抹无声的浅笑。
似乎是看到瞭什麽有趣的东西一样。
“睡不著的时候可以欣赏一下夜景…… ”谢之殃的语气听上去分外真挚,就好像是个好学生虚心求教似的,“…… 是欣赏窗外的夜景还是当作夜景被欣赏呢?”
窗帘下的白墙,连同窗帘的一部分突然就像是被投入石头的湖水一样突然泛起瞭细细的涟漪。
隻有那一个部分,画面开始扭曲,然后就像是一张墙纸被剥落似的,一个人影有些狼狈地从墙上摔瞭下来。
那原本属于窗户的一角、白墙的一侧以及窗帘的部分,在短暂的波动之后又恢複瞭原状、哦、不、应该说失去瞭覆盖之后露出瞭本体。
而那“覆盖”在它们之上、取代它们成为静景的东西此时因为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坐在瞭谢之殃脚边。
长久的凝神闭气让卢渐有些呼吸不畅,他抬头剜瞭谢之殃一眼,咬牙切齿道:“喂,既然发现瞭就早点把我揪出来啊,知不知道一直缩在这裡装墙面、连大气都不敢出是很累人的?”
直到他出声,一直专心看图的木如霜此时才后之后觉屋裡不知道什麽时候多瞭一个人,然后发出瞭错愕的一声:“诶?”
但也不是多惊讶就是瞭。
谢之殃那惊世骇俗的一句“堕雪人是没有心的,没有心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说谎。”一出口,木如霜就知道,那句话大概率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结合上文,这句话不就是在说阿全可能是堕雪人吗?
木如霜不觉得谢之殃会有这麽异想天开,这简直就好像是在说某傢荤食餐厅的上菜员是头狼一样——换做迟欲倒是有可能。
可他是谢之殃。谢之殃不会突然发神经说些混淆人心的梦话。
既然他说瞭,那就一定是有用处的。
这句话对于木如霜来说是没有用的废话——既不真实,也没有传递出什麽有效信息。
那麽“谢之殃会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传递给瞭木如霜一个信号:有人在偷听。
谢之殃用瞭那个偷听者也能听到的音量说出瞭这句话,这句话既是他和木如霜的这段对话的结束,也是他们和那个偷听者对话的开始。
卢渐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句话给震惊到瞭,或者是在跟自己的同伙联系,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