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22)
“还在我们呢?”
迟欲有点惊奇地说瞭一句。
他没什麽别的意思,隻是觉得意外,看来葵和他们的感情还是蛮好的,这时候还惦记著那些同伴呢。
他话音未落,葵也立马意识到瞭自己无意识的口误,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谢之殃倒是没什麽激烈的反应,甚至没有看葵一眼,隻是半真半假地说:“全知的神也无法保证自己能看穿所有谎言。”
意思是他的“鉴真”能力也是有漏洞的。
迟欲猜想,这种漏洞大概就体现在“关联性”上。
被鉴别的那句真话和说出话的某时某刻的关联性。
就好比一个名校毕业、任职高端科学领域的社会精英,在某天走进一个酒吧,喝瞭点儿酒、聊瞭会儿天,接著和陌生人坐在一起玩瞭一把牌,然后这个精英输瞭,这时候他说瞭一句:我可真笨啊。
但是他真的笨吗?
这时候对他使用“鉴真”能力的话,多半是会判定他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如果就因为这一句话的判定就进而认为他是一个笨蛋的话,那麽无论如何也是不合理的。
不合理,那这句话就是假话吗?
这句话在当时的语境中,在输瞭牌的情况下,说“笨”是合理的,这个高智商的精英自己估计也不觉得有什麽问题,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都恃才傲物觉得自己比肩爱因斯坦,但是在那个瞬间,他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因为喝多瞭酒而玩得有些大意、是一种“笨”的体现。
“笨”确实是一个事实,但是隻和当时的那个时间点关联,而不关联这个人其馀的人生。
假如他说的是,我从没上过大学,上过大学是过去的既定事实,那麽这句话就和他的生平关联上,可以被判定为假话瞭。
所以娜娜他们的那些真话假话,看来是略过瞭某些既定事实、且隻和一些非常主观的看法所关联的限定“真话”。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迟欲莫名觉得谢之殃看上去没有那麽难以揣测瞭。
他才十九岁,虽然拥有鉴真这样的能力,但是依然很稚嫩。
谢之殃仍然需要他的庇护。
迟欲莫名想要摸一下谢之殃的头——虽然对方和他差不多身高,而且他很确定自己真干瞭的话一定会被谢之殃骂死,但是就是忍不住很想摸一下。
谢之殃却像是隐约能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似的,一边歪过身子,一边戒备地问:“喂——”
洛伺莓狐疑道:“怎麽好像是又被地缚灵影响瞭?”
迟欲刚准备抬起来的手指痉挛瞭一下,又维持在瞭放在腿侧的姿势。
迟欲愣瞭一下,后知后觉道:“对哦…… ”
他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和上次被形似娜娜的地缚灵触碰之后受到的影响一样。
他那时候好像就是特别想要摸摸洛伺莓的头,原因无它,就是看到小孩心中溢出瞭满满的慈爱之心。
那种感情大概来自一位慈爱的年长女性。
说不上来为什麽,就那麽觉得。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迟欲又放心地摇瞭摇头:“不是,不太一样。”
说著,又很肯定地否决道:“虽然有点相似,那种感觉是隔代亲的亲昵慈爱感,和我现在的感情不太一样。”
谢之殃沉默瞭,他不想去问迟欲口中的那个类似隔代亲的亲昵慈爱感的“现在的感觉”具体指的是一种什麽样的情感。
总之隐约能感觉到迟欲这个臭不要脸的大概是又占他便宜瞭。
你说可不可气吧,别人占便宜总要说点什麽做点什麽,这样被占便宜的人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反击一下,但是迟欲这个人不,他靠自己脑补就能占人便宜。
谢之殃很确定自己在迟欲的脑中世界已经给他当瞭很久孙子儿子瞭。
都不用问,光是看迟欲有时候盯著他然后若有所思又和蔼可亲的笑容就知道。
啧,真憋屈啊。
“那个感情是来自地缚灵本身的感情吗?”
迟欲屈膝蹲下来,问葵。
既然是地缚灵,那麽肯定是有著浓烈的感情牵绊、死后灵魂才会不愿意离去、在此地久久徘徊吧。
特别合情合理的猜测,可惜,葵没有搭理他。
但迟欲并不太介意。
迟欲笑瞭一下,眉眼弯弯,一侧脸颊还浮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笑容看起来十分生动鲜活,令人心生好感,隻是嘴角一勾,从那张嘴裡说出的话活似一个反派角色:“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份定位。”
他声音轻快道:“人质?不,你同伴都不要你瞭,没有用来谈判交易的价值,算不得人质的,让我想想,哦,你现在就相当于战败的俘虏哦,而俘虏唯一能用来交易的就隻有自己,所以你要很谨慎小心地、斤斤计较地、像是农民典当耕牛一样出卖自己才能活诶。”
葵死死地盯著他,那张漆黑的小脸沉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洛伺莓忍不住用脚尖踢瞭一下迟欲的小腿,提醒道:“喂,你敢再邪恶一点吗?欺负小孩算什麽本事啊?”
没想到葵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比起听到迟欲的威胁之后的反应更加激烈:“你才小孩!”
他神情悲愤地在地板上蠕动著,大声咒骂:“你才小孩!你全傢都是小孩!”
洛伺莓眨瞭眨狐狸一样的眼睛,愣瞭,发出一句茫然的单音:“啊?”
惩罚关卡:甜蜜傢园(60)
木如霜明显比起洛伺莓更通晓人情世故一些, 柔声道:“你前几年不也是不乐意被当小孩子吗?”
说著,似乎还有些感慨,道:“人就是这样的,少年装老成, 年长又扮嫩, 没有几个人满意当下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