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35)
期间他们吵吵闹闹地,谈到瞭长夜,也谈到瞭那些被长夜吞噬的人。
然后谈到这个祖传的牛奶蜂蜜软煎蛋饼。
“我都说瞭是祖传秘方,不能让外人看到的!”
“一个煎饼而已!而且这个厨房裡现在站满瞭人啊,”洛伺莓难以理解,“你为什麽隻防著我!”
洛伺莓瘪著嘴,随口抱怨道:“你这个人小心思多得很,什麽都不愿意讲清楚,要你多说两个字真是要瞭你的命!”
葵觉得冤枉,愤怒反驳:“除瞭这个软煎蛋饼之外,你问我什麽我没有告诉你啦?”
洛伺莓脑袋卡壳瞭一下,但是仍然不退缩,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起一件事,上前道:“那我问你你是怎麽发现“长夜”是可以被熬过去的,你怎麽不回答?”
“我为什麽会知道?我当然知道!”葵不耐烦地说著,同时手腕用力,颠起锅,给锅裡已经散发出香甜气息的软煎蛋饼翻瞭个面。
软趴趴的蛋饼悠扬地翻瞭个身,然后啪嗒一声落回锅裡。
葵用木铲按住煎饼表面,接触锅底的另一面被挤压后立马发出滋滋的急,同时淡淡的焦香也开始涂满瞭空气。
“把那边的焦糖给我端过来。”
葵没好气儿地命令洛伺莓。
洛伺莓瞪著眼,似乎很不满意对方的语气,但是食物为大,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拿瞭焦糖——洛伺莓看著玲琅满目的调料台,头一次对向阳旅舍在这个末日裡的奢侈做派感到瞭头疼。
“哪个是焦糖?”
是这个黑糖还是食物用糖浆或者液体红糖?
为什麽还有几个没有标签的罐子看上去是焦糖,闻起来也是焦糖?
不对,等等,焦糖其实是一种具体的糖类物质吗?好像不是吧。
最后洛伺莓犹豫地拿瞭一瓶白砂糖过去。
葵隻看瞭一眼,就嗯瞭一声,继续翻动著锅裡的煎饼:“放我手边吧。”
“那些棕红色的、有著焦褐香气的粘稠物质是什麽?”
而在厨房的另一边,木如霜和迟欲在做三明治。
迟欲怀疑著其实不能构称作是一种烹饪,感觉上更像是在玩拼装或者搭建。
因为冰箱裡的冷藏室裡有他们做三明治需要的几乎所有食材。
煎到一定程度还会流心的撒瞭芝麻做瞭简单调味的煎蛋、被醃制过后切成薄片的黑胡椒口味的熏牛肉片、被分装的单片芝士以及各种口味小瓶装的酱汁。
甚至连番茄和生菜都是清洗过后切片被装进瞭保鲜盒。
“这大概都是两天前的晚上准备的,”木如霜看瞭看保鲜盒上的时间以及盒子裡蔬菜的新鲜程度推断道,“看来这本来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看来他们真的走得很匆忙,”迟欲说著,突然转过身,提高音量朝葵喊瞭一声,“喂葵!”
他好意安慰:“别太在意瞭,他们连带上三明治的功夫都没有,何况你呢!”
正在和洛伺莓展开煎饼争夺战的葵闻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转过身有些幽怨地看瞭迟欲一眼,然后回身又护住瞭自己手裡的煎饼锅,冲著那张写满垂涎欲滴的可爱的脸蛋气急败坏道:“都说瞭!是傢传秘方!概不外穿的!你不能看!”
“牛肉和芝士都是有包装的,可以接著用,”木如霜扫瞭一眼冰箱,然后很快做出瞭决定,“蔬菜和鸡蛋得再做新鲜的。”
身后,谢之殃不知道从哪裡钻出来,手裡举著一大袋子普通的白面包,言简意赅道:“面包。”
迟欲盯著谢之殃。
谢之殃刚好被对著窗,窗外阳光将他黑色的头发丝照得分毫毕现、闪闪发亮,乍看颜色变浅,好像某种糖浆的颜色。
因此有些东西看得更清晰。
他刚才大概是找面包的时候不小心弄撒瞭放面包的柜子裡放著的分装的面粉或者酵母之类的东西。
那些粉尘落瞭他一头。
细白的粉状物落在他的头发上,轻盈地佈满发尖,他偏偏还没有察觉,毫无感知地顶著一头雪样的细密的白,无端让人想起冬日清晨窗外挂雪的青松。
“你笑什麽?”
走过来的时候,几根发丝随著脚步轻盈晃动,又让人想起蒲公英的小小种子那可爱的模样。
谢之殃配上这一头面粉,可真是滑稽又好笑。
他无知无觉,流露出来的真切的不解又加深瞭这份好笑的程度。
把面包接过来放在一边,加热烤箱的功夫,迟欲转过身来,腰抵著餐台,朝谢之殃招手:“你过来。”
迟欲的声音是忍著笑的——但是谢之殃已经习惯瞭。
这个人的笑点是密集又莫名的,天空中偶然飘过的一片形状怪异的云或者是路边一朵已经临近凋谢的花,都能引发迟欲奇怪的联想,让他把自己逗得发笑、笑得前仰后合。
真奇怪,他并不觉得吃欲是个爱笑的人,但是却似乎总是记得他笑的样子。
谢之殃往前走瞭一步,就是这一步,迈出地太坚决瞭些,动作幅度稍大,将头顶那一层薄薄的面粉给抖落。
眼前一花,鼻尖一凉,什麽东西掉瞭下来。
谢之殃脚步一顿,一个激灵定在原地,无意识地僵住瞭身体。
然后他定睛一看,知道瞭迟欲在笑什麽。
不是什麽大不瞭的事情。
但是迟欲却几乎快笑出瞭眼泪。
“是红色的话,你现在就像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丑瞭,”迟欲笑著,探出手,微屈指节、勾著手指把那一小撮面粉给拂去瞭,然后抱著胳膊,打量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改口道,“不过,应该没有你这样平静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