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57)
这也就意味著,即使知道开箱密码,三个小时之内,他们也没办法拿到钥匙开门下车。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金让擦瞭擦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别的什麽液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倒是不需要氧气,隻是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厌氧环境可能会加剧我这具身体的腐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隐约间似乎是可以嗅到淡淡的腐败味道。
洛伺莓这才反应过来,惨叫一声。
木如霜叹瞭口气:“看来你又忘记打开空气循环系统瞭。”
迟欲这时候还比较乐观,摸瞭摸耳垂,问:“那玩意儿能手动打开吗?”
“能,”洛伺莓有气无力道,隻是下一句话却不太乐观,“如果你在车外,又刚好有力气能够不凭借工具撬开车顶的一块顶板的话。”
本来听到中间半句,迟欲眼中还隐约跳跃著一些希望之光的话,等听到后半句话,那抹希望之光也就随之暗淡瞭,他有些可惜地道:“啊……这样啊。”
他试著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车内压抑的氛围,道:“所以我们也不能指望蹦起来冲撞车身让那个换气的玩意儿零件晃动然后自己打开瞭对吧?”
谢之殃嗤瞭一声。
迟欲有些意外:“谢谢。”
难得谢之殃会为他的冷笑话或者白痴话之类的东西买单。
但是这份感激之情没有延续多久,迟欲的好心情就被谢之殃一句:“别忘瞭这裡还有一个几乎已经在腐烂当中的第七人,所以我要是你就珍惜氧气少说废话。”给浇灭个彻底。
“我们撑不过三个小时吗?这个车那麽严实?没有一点空隙?”
迟欲不太相信。
人一个小时需要消耗多少氧气来著?
这辆车的内部空间大概有多少个平方?能够储存多少的氧气?
迟欲突然有些头晕,他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扶著额头,低声道:“谢之殃,我好像缺氧瞭……”
“告诉你的猪脑子,现在才过去两分钟,别说是在车裡、有这麽大的空间储氧,你就是把头套塑料袋裡,塑料袋裡的氧气含量都不至于让你两分钟就晕过去。”
迟欲捂住脸,从指缝裡露出眼睛,质疑道:“那万一是很小很小的那种塑料袋呢?”
“懒得理你。”
谢之殃随手拎起一个沙发靠枕砸过去,然后对其他人道:“我们很安全,我担心的隻是金让原来那具身体。”
毕竟那具身体早就不新鲜瞭。
“所以你们干嘛把我从旅社搬走!”
今让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在向阳旅社,他至少有一个很大的冰柜可以带著,而且整栋楼的制冷设备他都可以全天打开。哪像现在,隻能屈身在一个小小的保温袋裡对著车载空调猛吹。
谢之殃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你会感激我们早早地找到你然后把你带出来瞭呢。”
“感激你们做什麽,开车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盘山公路上,然后停在路边,等著我的身体化冻?”
说著,金让忍不住靠近瞭车窗,即使隔著窗,也听到瞭森林中的鸟叫声。
这场浩劫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影响这些荒山野岭裡的小动物。
“这地方还真是僻静,除瞭鸟叫没有一点儿人声。”
金让低声道。
不知道为什麽,金让似乎十分抗拒远离人群的地方。
这似乎也能说明,他十分怀念人类生活、怀念那种专属于人类的群居生活。
葵这时候开口瞭,他脸上露出些不确定的神色,道:“假如和我的猜想一致的话,那麽确实他们救瞭你。带你离开向阳旅社是件好事。”
“好事?我的身体都快化冻瞭!没有瞭低温和冰块,你知道的,要不瞭多久,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拥有那麽鲜豔美丽的红发的青年瞭!”
金让不服气地嚷嚷著,看起来他似乎怀念的隻是自己的红发。
一边的洛伺莓翻瞭个白眼,低声嘟囔道:“竟然说自己美丽……”
这边金让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著谢之殃几人对他的粗鲁之举动,葵的一句话打断瞭他的施法:
“可是,如果他们来瞭呢?”
“什麽?”
金让的抱怨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发懵的提问。
“你说的他们,是谁?”
葵叹瞭一口气,道:“游民。”
又是一个在病毒爆发前十分普通平常的词彙,电视剧裡总出现这两个字,一般对应的是灰头土脸、拿著棒子和饭碗走走停停的乞丐模样的流浪者形象。
但就像是雪人这个词曾经也是个普通的名词,如今却成为全体人类的噩梦一样,这个名词在如今也有瞭新的释义。
游民,指哪些幸存下来,却不愿意加入人类聚集地的人——或者说,不愿意以和平方式加入人类聚集地的人。
所以要想说清楚游民的特殊性,就得知道人类聚集地是什麽。
“人类聚集地实际上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或者你可以把它看做小的人类聚落,就像是文明倒退几千年,人们又过上瞭较为封闭和小规模的群居生活,人类聚集地就像是一个小的社会,虽然生活方式和原来有所不同,但是总体上还是遵循原有的社会制度,以一种和平的、文明的方式在运行。”
葵说完,舔瞭舔干燥的嘴唇,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但是游民并不认可这种生活方式的存在。”
“他们认为,原有的社会之所以崩溃是因为它本身的问题,它之所以崩溃是因为它早就摇摇欲坠,而不是根源于雪人病毒的爆发,雪人病毒隻是一个诱因或者说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