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73)
反正是双人床,一人分瞭一半。
两个人仰面躺在床两侧,中间像是有一条楚河汉界,分得特别宽。
激光笔似乎是完全靠内部磁石的物理折射来发射光束的,因此不靠电池供电不需要考虑电量的问题。
所以迟欲拿著激光笔玩儿。
他一隻手枕在脑后,一隻手捏住那隻激光笔左右晃动,天花板上于是现出一个用绿色圆圈组成的无限的符号来。
很快,那个无限的符号又变成瞭一隻蝴蝶的形状。
“你爸是不是在这儿混上干部瞭?”
迟欲像是一隻猫一样专注地盯著那一枚绿色的光点,问谢之殃。
除瞭那个打饭窗口的员工之外,一路上遇到的其他人对谢总的态度也很不太一样。
感觉,谢总似乎在这裡有点身份。
“好像是管理层……我也不太清楚。”
谢之殃也打开瞭自己的哪隻激光笔,他的激光笔刚好发射的是一束蓝光,蓝色的小小光圈追随者那一束飞速移动的绿,两个颜色混合在一起像是一潭碧绿湖水被雨点惊扰后泛起瞭圈圈涟漪。
“那挺好,你在这裡也算是有后台的人瞭。”
迟欲说。
谢之殃短促地笑瞭一声,那笑几乎是从胸腔裡震出来的似的,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咳嗽。
“见到你爸怎麽不哭一哭?”
迟欲没话找话。
他还没有放弃那个副线任务——因为惩罚关卡的副线任务好像不完成也出不去。
迟欲有些记不清楚规则瞭,不太确定在惩罚关卡裡,主线任务和副线任务是否是绑定的——
他隻知道自己已经使用秘钥唤醒瞭记忆、也已经把谢之殃安全送到瞭“甜蜜傢园”,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可以结束游戏瞭。
但是不管是常识在脑海裡喊话还是低声念叨著确定结束,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脑子裡还是时不时会冒出那个副线任务:得到那孩子真心地一滴眼泪。
迟欲甚至想要曲线救国、通过揍谢之殃一拳的方法来获得他的眼泪。
真心疼也算是一种真心吧?
想到这儿,迟欲忍不住偏过头看瞭一眼谢之殃,结果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这一眼正好撞进瞭对方的视线裡。
视线相触的瞬间,迟欲飞快地扭过瞭头。
就感觉,那双眼睛能看穿人心一眼。
“你刚刚在想什麽?”
谢之殃问。
迟欲脸部红心不跳地扯谎:“没想什麽。”
说完一愣,有些后悔。
“我跟你说过几次瞭?”谢之殃似乎是叹瞭一口气,那种略带惋惜的语气像极瞭另一个男人,“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别跟我说谎,嗯?”
被老子训完还得被儿子训,这感觉好奇怪。
迟欲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模子裡刻出来的。”
不仅是外貌,连说话语气都是如出一辙。
“那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谢之殃沉默瞭几秒之后扔出来一个重磅炸弹。
“喂喂、你这叫我怎麽回答啊……不是,你这问法也很奇怪啊,我为什麽要在你们两个中间选一个……”
迟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警惕地止住瞭话头,左顾右盼,有些不放心道:“你又害我?”
该不会谢总等会儿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吧?
“你当他那麽闲的?”
谢之殃觉得好笑。
刚刚谢总会找过来,也隻不过是因为他们录入瞭身份信息、系统通知瞭谢总,他才能够马上找过来。
既然都已经是管理阶层,谢总当然不会闲到到处跑、还有功夫来和他们捉迷藏。
不过迟欲的反应确实是很有意思的。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谢之殃翻瞭个身,侧躺著、单手撑著脸颊,问,“你怎麽会反应那麽奇怪的?”
“什麽奇怪?”
迟欲随口反问,问完又觉得这个对话有些熟悉、啊、不是这个对话熟悉。
是这种感觉熟悉,这种被当做怪胎、无论做什麽都让人无法理解的感觉。
他在谢之殃眼裡大概就没有什麽正常的时候吧。
“比如刚刚,对于我们必须躺在一张床上这件事,你吓得都结巴瞭。”
再比如在谢总面前被自己拥抱的时候,迟欲也有些发抖。
迟欲现在觉得不能被常人所理解的是谢之殃瞭,激动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是谁?我是谁?我们俩应该睡一个被窝吗?”
一张床和一个被窝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同的,但是谢之殃也懒得纠正他瞭。
“我是谁、你是谁?重要吗?”谢之殃嗤笑一声,慢悠悠道,“你是不是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虽然知道自己追问就一定会被嘲讽,但是迟欲还是跟著谢之殃写的剧本走:“什麽情况?”
“你们又没有真的结婚,而且我们都是男的,年级隻差三岁,甚至可以称作是同龄人……”
谢之殃稍微皱瞭一下眉,语气不太好道:“你有必要做出一副贞洁烈男想要避嫌的样子吗?”
谢之殃话音刚落,迟欲反应激烈,几乎是立马就想要反击,可惜张瞭张嘴,缄口结舌,半个字蹦不出来。
天花板上的那个绿色的小圆圈光点也停住瞭,然后很轻异地被蓝色的圆圈光点追上、轻而易举地被一片蓝色覆盖。
蓝色明明覆在绿色之上,却像是蓝空坠入碧水,不仅没能占得上风,反而是自己融入瞭绿光之中,化作瞭一抹静谧安然的、以绿为主导的青色。
“我、我不知道啊……”
迟欲喃喃低语,说完,有些难以置信地掉转激光笔指在瞭自己额头,绿色光点定格在额头的一瞬间,迟欲有些愕然地反问自己道:“我这是入戏太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