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294)
谢之殃还是那张十九岁的面孔,换瞭身衣服,穿著主基地内通用的灰色一体式制服,看上去像是个工程师。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进展,谢之殃说不定真会成为一个工程师呢。
迟欲摆正心态,整个人轻松不少,语气也跟著平和起来:“好吧,也许我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忘记瞭,对不起……”
迟欲想知道关于终结者的事情,所以现在尽量不去触谢之殃的霉头,一切都顺著他的话来说。
先安抚,然后再套话。
这套流程迟欲做起来是行云流水——可惜谢之殃没有给他触发连招的机会。
“你现在能这麽轻描淡写地给我道歉,是因为你压根不在意对我的伤害,还是因为你实在是太想离开这裡所以忍辱负重、强行说些假话?”
谢之殃眨瞭眨眼,补充道:“你知道的,鉴真隻能鉴别真话假话,鉴不出人的真心,所以虽然你嘴上说的对不起,但是谁又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呢?”
迟欲愣瞭一下,刚刚在肚裡打好的草稿也不顶用,话到嘴边,变成一句:“我刚刚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那这不能说明我是真的感到抱歉吗?”
“你连自己做过什麽都不清楚,怎麽可能真心感到抱歉呢?”谢之殃歪瞭下头,道,“但是也正因为你一无所知,所以“鉴真”也不能说你在骗人,真是死板又不知变通的能力,是吧?”
迟欲沉默瞭一瞬,然后避重就轻,道:“我觉得你的那个能力已经很厉害瞭。”
这是真心话。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在讲真话,甚森*晚*整*理至迟欲觉得人就是由谎言构成的生物
——真实是人人都在追求却又避之不及的东西。
谢之殃的这个能力却能够几乎撕开大部分的谎言,将真实暴露在阳光。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厉害的能力。
“没你的能力厉害。”
谢之殃语带讥讽道,
很好,节奏又回到瞭自己这边。
迟欲维持著表面的平静,非常流畅地开口,接话道:“哦,是吗,就是你们称之为终结者的那个能力吗?”
谢之殃饶有兴致地看著他,似乎已经看穿瞭他心中的小算盘,但是他并不介意。
“是啊,”谢之殃突然笑瞭,“你能够终结这个该死的时间循化,时空乱流的终结者,这还不厉害吗?”
迟欲的额角忍不住突突瞭两下,但是还好他努力绷住瞭表情,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
“嗯,那是挺厉害的。”
这是个什麽玩意儿啊?
终结时间循化、失控乱流……如果说这个时间存在循环或者错乱的时间流的话,那麽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清楚瞭。
比如为什麽在人们还不清楚雪人病毒是什麽东西的时候,陈铭能够拿出一支可控注射的雪人病毒病原体——
为什麽陈铭供职于无忧医院、医院的职工名单裡却没有他的名字——
为什麽小区的地下车库裡会出现三个月前就关门的店铺的当日特供套餐、还冒著热气——
以及为什麽已经死去的“谢总”又出现在“甜蜜傢园”。
而现在这个地方,有三个活著的“谢之殃”。
迟欲想起瞭陈铭给他们的那个幻境,在那个幻境裡,出现瞭两个特别的词语,一个叫做时空蠕虫,一个叫做叫做时空缝隙。
后来陈铭为他们解释幻术师的幻境的时候,他说,幻境裡的东西都是和现实有所关联的。
当时他们隻以为娜娜和爷爷是真实存在的,却没有想过也许时空蠕虫和时空缝隙也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时空蠕虫带来瞭时空缝隙,有人被吞噬之后迷失在错乱的时空乱流,而有人卷养瞭时空蠕虫或者说掌握瞭时空蠕虫和缝隙的生成规律,利用时空缝隙做门,开啓瞭奇妙的时空旅行。
“有很多人,比如说陈铭,他们想要改变世界被雪人病毒摧毁的结局,所以前仆后继、争先恐后地钻进时空缝隙裡,想要回到雪人病毒爆发之前阻止这场灾难——你猜猜,这是第几次尝试?”
谢之殃慢条斯理地说完,不等迟欲回答,自己给出瞭答案,“不知道多少次。”
说著,他微微弯曲的左手食指从脸颊移动到下颌角,他侧著脸,用食指外侧抵著自己的下巴。
迟欲警惕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关注谢之殃那些意味不明的小动作。
“你为什麽不坐下来呢?我一直要抬高视线,很累,”谢之殃突然说,“而且我不喜欢有人站著跟我讲话。”
前半句刚让迟欲産生瞭一点对方也算有点人性知道关心他的错觉、后半句就让他心裡更産生的幻想破灭,最后半句更是让他觉得好笑。
谢之殃还没到二十岁,说话的腔调就已经染上瞭某种好像戴瞭二十年官帽才能酿出来的高高在上。
迟欲也没有两手一摊装无辜说我坐哪儿啊,而是非常有行动力地抱稳怀裡的机器人,然后跳上桌子。
盘腿坐下。
把机器人放在一边,迟欲整瞭整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一束打光从头顶落下。
迟欲一冷,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肉眼可见变得长瞭一点。
抬头望去,洛伺莓从谢之殃身后一闪而过,不知道刚刚去操控瞭什麽机关,很快又跑回瞭谢之殃身后。
她从椅子后探出头来,道:“别担心,一点小小的立体投影覆盖而已。”
好傢伙,这次是直接用投影把迟欲给覆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