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23)
他说,你年纪小,戴花漂亮。
那麽也许你就是妻子吧。
更没有想过成为谁的母亲——这个词感觉太庄重不合适,换作傢长吧。
你就这样成为瞭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的新手傢长。
然后和他一起开始瞭你人生的第一次冒险以及旅行。
回忆到这儿,你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想把身上那个已经十九岁,身高就比你矮一厘米的“儿子”从掀开。
可惜他像是八爪鱼一样抱你抱得死紧。
真奇怪啊,平时像是所有叛逆青春期喜欢装酷的小男孩一样对自己没个好脸色,现在却突然粘人起来瞭。
不知道是因为谁的关系。
你心裡已经流瞭一皮卡火车的冷汗,但是你最后隻是动瞭动嘴唇,干巴巴地对床前那个好久不见又死而複生,并在此站立良久沉默半天的男人讲瞭一句:嘿。
“哎哟!”
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妇女惊呼一声,手裡的瓜子也来不及嗑瞭,深长脖子想要看到电视裡的内容。
但是挡在她面前的年轻人已经当机立断关掉瞭电视机。
“你干什麽嘛,小迟,”妇女不满地抱怨,“我这个节目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嘞!”
“妈,”迟欲叹瞭一口气,面容疲惫,道,“接我们的车到楼下瞭。”
“哦,已经到瞭啊……”
被迟欲喊妈的妇女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自言自语道,“效率比当年高瞭不少……”
说完,她依依不舍地看瞭一眼已经被关掉的电视机,然后低头掸瞭掸身上的瓜子皮,站起来道:“那我们走吧。”
她问迟欲:“你行李都收拾好瞭吧?”
“在你看电视的时候,”迟欲抿著嘴唇,低声道,“都收拾好瞭。”
“哎呀,这个节目,也是我消磨时间,随便找出来看的,但是没想到还真有点意思,一来二去,有些忘记时候瞭……”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又像是想起什麽,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司机没有等著急吧?”
“我跟他说瞭,东西还没收拾好,让他等一会儿我们,等待的时间裡我们照样付给他钱。”
还挺会来事儿的,妇女心想。
她点点头,哦瞭一声,同时上下打量自己面前一身素衣的年轻人——
白色的休闲裤,将本就修长笔直的腿衬托得更长,不知道是因为腿长瞭还是城裡人的流行,好好一条裤子,这末尾非要短上几指长度,露出脚踝。
而这露出的脚踝微微泛著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瞭凉——说起来,这孩子是有些娇生惯养的,傢裡的空调总是温度控制精准,说怕他感冒,对此,她嗤之以鼻,心想还好是在城裡住著,否则,回瞭老傢,在那环境恶劣些的地方,这个人说不定三天就病倒瞭。
上半身单穿一件看上去就很柔软的浅蓝色的绞花毛衣,听说是外国某个牌子的手工货,价格高昂不说,还很娇贵,不能机洗,隻能送去人工手洗。
毛衣而已,有必要吗?
她忍不住多看瞭一眼——因著肩宽腰窄,不贴身的毛衣便像是一面帆一样被撑起来,但是材质所限,每根线条都是柔软下垂的,垂落间反而衬出瞭纤细的腰身来。
隻看这腰,倒也不是很碍眼,隻是继续往上,圆而浅的领子露出一长截白皙的脖颈,哎哟,这一看就看到那现眼的喉结瞭,这就不能再骗自己对方不是个男人瞭。
脸是没得说的,她不懂好不好看,但是儿子喜欢,朋友们看一眼,似乎也能因为这张脸理解她儿子为什麽要“赶潮流”、娶个男老婆——所以大概是没得说的好看?
也许吧。
反正是男的。
那张脸上,嘴巴鼻子也就那样,规矩地分佈,线条明朗,没什麽出错的地方。
至于眼睛……一头柔顺的黑发下垂,半长的刘海遮住忧鬱的眉眼。
她觉得这样也好,她不大喜欢看到这个人的眼睛,和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干净清纯的气质不符,他的那双眼睛、不知道是眼型或者瞳色的原因,总让人感觉阴阴的。
隻看那双眼睛,总觉得他不安分。
就像是有一把邪火在燎人心尖儿似的。
如果不够邪性,又怎麽会勾引得自己那麽孝顺听话、前途一片大好的儿子搞这些老祖宗都要唾两口的什麽“分桃”、“断袖”呢?
谢芳梅在心裡自嘲地笑笑,面上还是一副和善的中年妇人面孔。
就像是闲聊似的,她语气亲切道:“诶,你别说,这电视裡放的那个主角,长得和你有点像。”
迟欲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脸,似乎是不太喜欢这样的比喻:“大概我长得比较大衆。”
谢芳梅有些不懂他对这个比喻为什麽表现出抗拒和不情愿,在她心裡,这长得和电视裡的人相似是一种传统又普遍的夸奖方式。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村长傢裡看到那台黑白电视裡丰满的广告女郎的时候感到多麽惊豔。
因此当自己的初恋男友、那村长傢的流氓儿子半跪在在黑白电视前的矮炕上为她套上在县城买的洋丝袜、并夸奖她和那广告女郎一样“风骚”的时候,她被夸得飘飘然,便也就默许瞭对方像是没断奶的狗崽儿一样品尝她小腿上的软肉滋味儿。
在她们那个时候,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荣耀。
哦,也许是因为小少爷比较清高,觉得和电视上的豔俗戏子容貌相似是一种侮辱吧——谢芳梅隐秘地翻瞭个白眼,觉得这小年轻自命不凡的模样十分可笑。
你再清高,还不是要用一副男人的体格嫁给我儿子,做他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