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46)
“你要搭这一辆吗?”
迟欲问。
“哪辆都行,不是去那个鬼地方的就行!”
谢芳梅心情很好,对著迟欲也是满脸笑意,语气亲热道:“哎哟,你个子高、眼神好,帮我看看,哪辆车最快来!”
“这辆车,两点半会经过,”迟欲看瞭她一眼,然后从自己手上褪下一块手表,“这个给你,看著时间,别把车错过去瞭。”
他还说瞭什麽,但是谢芳梅已经听不进去瞭。
那是一块表盘直径在四十毫米左右的圆盘男士腕表,陶瓷圈色泽广润,表盘独具特色的宽幅边框是清雅的翠色,实心指针正在缓慢而坚定一格格跳动。,
她贪婪地抚摸著那块手表。
像是在抚摸久别重逢的爱人的一双手。
“好、好、好……”
谢芳梅抬起头,笑著看向迟欲,用有些古怪的语气道:“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她这句话完全的真心实意。
迟欲没说什麽,隻是看她发丝上沾瞭灰尘,然后抬手帮她理瞭理头发。
两个人的对话就像是最终的告别。
“注意安全。”
“你也是,我的孩子。”
迟欲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大妹身边,大妹正在研究自己誊写的那一份“乘车规则”。
察觉到迟欲走过来,大妹抬起头。
然后开口道:
“她已经连续两次没有重複规则瞭。”
从第五条规则起,一直到第四条规则的补充规则,连续两次播报规则时、售票员都没有重複规则。
而这显然是违背瞭要求乘务员每条规则播报要进行两遍播报的第一条乘车规则:
“1.为瞭让每个乘客都能够清楚明确地知晓乘车规则,所有规则将会播报两遍,如若两次播报内容存在出入,请及时按响座位边的呼叫铃向售票员反映,并确认规则的正确版本。”
大妹看著自己在纸上记录的第一条规则,悠悠地把内容念出来,然后又道:
“实际上,她也忘记要重複这所谓的要求规则重複播报的第一条规则。”
迟欲很善解人意地为售票员想好瞭借口:
“大概是忘记瞭,总是重複相差无几的内容,也很累吧。”
大妹提出瞭另一种可能:
“也可能是不想再提供让人质疑的原料瞭,不然,总是有乘客会对同一个规则的两个版本的不同之处而感到疑惑。”
“啊,可是她一开始不是很想让乘客提问吗?”
“那她也不是出于想要解惑的心啊,是想著赶快问完赶快闭嘴吧,但是现在索性不让大傢有问的机会瞭……”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原因来。
最后迟欲笑著道:“说不定我们都想太多瞭。”
大妹露出瞭然的表情:“是啊,你说得有道理……”
两个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看来都认同瞭彼此内心所想。
“……或许,她隻是懒得再装下去瞭而已。”
而另一边,顺子已经把身上的蚊虫蚂蚁抖落瞭个七七八八,那些小傢伙就像是隻能适应车内环境一样,一下车,就失去瞭敏捷的速度和活力,也抓不住衣服瞭,笨拙地被顺子抖落在地上。
很快,他的脚边已经拒接瞭一堆动作迟缓的虫子蚂蚁。
顺子像是解恨一样地狠狠踩上去,隻是还没踩几下,隻听到噗呲几声,虫子体内的汁液不管不管地喷出来,溅在瞭他的裙摆上。
“真恶心!”
顺子于是也不再踩虫子,而是走到一边,开始研究起这个狭小的站台来。
坐在界碑上的谢芳梅似笑非笑地看瞭他一眼:“怎麽,又不想去接那个死老太婆瞭?”
顺子冷冷地看瞭他一眼。
“闭嘴。“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瞭站台,向著夫人掉窗的那个方向走去。
贞寡村规则怪谈(7):拾荒
“诶, 麻烦你,能不能把角落的易拉罐递给我?我好拿去卖,”一个佝偻著背的老人问,问完, 嘀咕著, “十个易拉罐可以换一角钱呢!”
谢芳梅没有搭理他, 隻是低头看著自己的指甲。
过瞭一会儿,又有一个老妇人,戴著一个遮阳帽, 拄著拐杖走过来, 问:“能请你把那个角落裡的易拉罐递给我吗?”
这回, 她是对著迟欲和大妹问的。
“真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瞭一眼。
就在他们一侧的柱子上,广告啊时刻表啊什麽的都被风吹日晒磨得看不清楚本来面目, 唯一能看得清楚字迹的东西就是一行描红瞭的警告, 告诫等车的乘客不要和拾荒者有任何肢体接触。
而现在,拾荒者就接二连三地来瞭。
迟欲转身走到角落, 用鞋尖把那个干瘪的易拉罐给勾瞭出来, 然后转身踢瞭一下,那易拉罐咕噜噜地滚动到站台边缘、隻差几厘米就会滚下站台的范围。
那老妇人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迟欲:“年轻人, 你这可有点不礼貌。”
“这个易拉罐现在离您非常近瞭。”
“老太婆腰不好,不喜欢弯腰……”
“你手上的拐杖前端不是有用来叉瓶罐的叉头吗?”
拾荒者沉默瞭, 然后又换瞭个说法:“……你这样让我有些伤心, 用脚踢过来,我感觉自己被侮辱瞭。”
她看瞭看那个易拉罐, 似乎在暗示迟欲如果不想担上一个蔑视拾荒老人的罪名的话、最好把这个易拉罐捡起来、并且向她道歉。
可惜迟欲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而且说到底,荒田野地的, 谁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