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72)
在对方清亮的瞳孔裡,他看到自己倔强的脸。
“我分出来瞭。”
迟欲说。
些薑或者说谢之殃却隻是兴致缺缺地看著他,以为他在嘴硬。
“分出来瞭?”对方嘲讽,右腿缓缓屈膝,“……那怎麽对著我也起来瞭?”
迟欲:“……”
“因为你把我按床上瞭!”
还是用得这种不能播的姿势。
“在你的心裡,你认为是些薑对你做瞭这些事情,”谢之殃纠正他,“所以你的身体做出瞭相对的反应。”
他扯瞭扯嘴角:“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麽好。”
要是说迟欲不喜欢些薑呢,他能隻因为被些薑这样对待就産生生理反应,但要是说迟欲喜欢些薑呢,他又连些薑和谢之殃都分不出来。
谢之殃偏著头,脸颊蹭著迟欲那隻被他紧紧按在自己脸上的右手上,语气促狭:“反正你分不出来,不如将就一下?嗯?”
迟欲像是触电一样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说瞭!我分得出来!”
谢之殃还是不相信:“哦。”
迟欲:“……”
“你现在就是些薑。”
谢之殃脸上笑意渐浓,一副看吧我就说你弄错瞭分不出来吧的表情。
“……因为谢之殃和些薑,本来就是一个人。”
谢之殃脸上的笑意僵住,然后像是春天河面的薄冰一样讯速地消失瞭。
“你开始胡言乱语瞭。”
“你才是,”迟欲哈一声,语气有些得意,他终于掌握瞭主动权,“你被我看穿瞭!”
谢之殃沉默。
然后翻身从迟欲身上下来。
迟欲反客为主。这回换他把谢之殃按在床头瞭。
谢之殃皱著眉:“嘶——你膝盖蹭到我伤口瞭。”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经验不足,弄疼你瞭。”迟欲诚恳道歉,“不过我是故意的哈哈。”
谢之殃冷冷地看著他。
迟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为些薑、哦不,谢之殃身上有这个伤、整个人比较虚弱的话,他没有把握能把人控制住——
本来是这麽想的,但是现在看著谢之殃这张冷漠的疯子脸,迟欲又觉得对方就算是被人脖子上砍一刀,都能坚持到把砍他一刀的人杀瞭、脑袋才从脖子上掉下来。
所以现在,大概隻是谢之殃懒得挣脱罢瞭。
“些薑!”迟欲大喊。
谢之殃依旧是冷淡地看著他,没有任何回应。
“些薑、些薑、些薑!”
迟欲不放弃,很有耐心地一直叫。
谢之殃有些不耐烦瞭。大概是耳朵被迟欲吵痛瞭。
“你是分不出来,所以破罐子破摔瞭是不是?非要逼我承认我就是些薑?”
“什麽叫我破罐子破摔?我这是判断推理出来瞭真相!”
迟欲老大不高兴道:“而且我哪裡逼你瞭?这不就是你的名字?你装什麽装?”
谢之殃冷笑一声。
“些薑和谢之殃是一个人?你确定?”
迟欲点头。
谢之殃盯著迟欲,眼睛裡隐约有情绪翻涌,但就像是阴天下的黑海暗嘲,暗流涌动,但是没有人能猜到平静海面何时卷起风暴。
“那你为什麽隻爱些薑不爱我?”
迟欲愣瞭一下,有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羞赧。
“……我、我没有爱你啊……”
他一慌就有些口不择言,小钢炮儿似的接连发射反驳:“不是你不要乱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都不知道你身高体重几岁傢是哪裡的怎麽就说到爱爱爱这个字上瞭啊?”
“我说的是你爱些薑,”谢之殃的脸依然是冷淡的,但是眉宇间却不自觉有戾气洩露,“不是爱我。”
“你就是些薑啊……”
“那你为什麽不爱我?”
迟欲愣住瞭。
谢之殃眼角泛红,恶狠狠直勾勾盯著他,视线如一把长矛,直穿他的胸口——
是因为在惩罚关卡裡被这个疯子掏出瞭心髒的缘故吗?
迟欲觉得胸口突然很疼,就像是一把手攥住心髒,同时,有刺从心髒之中穿插而出,茂盛生长,长成瞭荒芜原野中唯一的荆棘丛。
而他成瞭被挂在荆棘之上、曝尸荒野的一块腐肉。
黑色的乌鸦盘旋上空,地上血肉渗地、白骨成山,粘稠的瘴气之中走出瞭一个人。
这个人路过瞭自己,却没有救我——迟欲突然很委屈。
因为那个人长著一张和眼前人别无二样的面孔。
“我恨死你瞭,谢之殃。”
迟欲无意识地开口,像是小孩子在抽泣,但是却没有眼泪落下。
“我才不爱你呢。”
谢之殃却早有所料,隻是冷笑著,然后伸出手,将没有哭泣的迟欲拥入瞭怀中。
他柔声道:“那你还是爱些薑好瞭。”
爱我的一部分,总好过恨全部的我。
贞寡村规则怪谈(14):野味
迟欲不太习惯这样。
小时候陪迟念看电视剧, 看到悲情的男女主人公陷入情爱旋涡解剖真心的时候,迟念会觉得滑稽而哈哈大写,迟欲则会觉得很不自在。
当自己也陷入瞭这样荒谬的境地的时候,他依然如此。
迟欲告诉自己, 没关系, 反正谢之殃总是表现得很不正常。
谢之殃的不正常就是一种正常——那麽自己受他的影响而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还正常。
第二天, 天一亮,迟欲睁开眼,没有看到谢之殃, 倒是看到瞭一个小盒子, 盒子裡装著一个手环。
但不是绿色的, 而是黄色的。
迟欲愣瞭一下,看瞭眼自己的手腕。